林暖暖手里捧著茶杯,聽著耳邊林芳芳的哭聲,腦子亂的跟一團漿糊一樣。
想要幫助滄州百姓,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借助隔壁兩位的力量。畢竟自己無權(quán)無勢的,就算想做什么,也是寸步難行。
可是,問題就在這里。喬松柏與李長信,這兩個人……
正想著呢,趙四推門而入:“師父,讓你看看我的拿手好菜?!?p> 誰曾想一開門,就看到林暖暖心事重重地坐著,而林芳芳更是哭喪著臉。
“師父,這是怎么了?”趙四看到滿室寂靜,立刻拋出豪言:“要是受了委屈盡管找我,誰還能在咱這地盤撒野?”
看趙四那樣,林暖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指了指林芳芳:“這么有本事,先替我把人給哄好唄。”
聽到這話,趙四的臉一下子就苦下來了:“師父,你這是在為難我呢。咱……咱還是先吃飯吧?!?p> 說話間,悅來酒樓的小二,把菜也上齊了。
一共也就五道菜,但是對于這個時代百姓來說,其實已經(jīng)相當(dāng)可以了。
除了悅來酒樓的鎮(zhèn)店之寶烤鴨外,其他都是一些林暖暖認(rèn)為的家常菜。
但是對于林芳芳來說,這些家常菜可都不一般。因為它們?nèi)浅床恕?吹窖矍柏S盛的美食,林芳芳終于不再哭了。而是動起了筷子,拼命地扒拉起來了,她確實苦餓了。
“趙大哥,你這烤鴨,是不是改了腌料了?”林芳芳撕了一口肉,突然發(fā)問:“我怎么覺得,這烤鴨更鮮了。”
林暖暖疑惑地看向趙四,她是一口沒吃出來。感覺,也沒啥區(qū)別啊。
趙四聽到林芳芳的話之后,心情卻極為激動:“醬油換了一批新的好料。你能嘗出不同來?”
“我從小就對的菜里的調(diào)料極為敏感,你這道炒青菜,加了一點醋吧。”
隨即,林芳芳把面前五道菜里的調(diào)料,全部都點了出來。
這下子,不光是趙四,林暖暖也知道了,她這個姐姐了不得。這不就是傳中的“神之舌”嗎?能夠分辨各種美食。
這邊林暖暖還沒來得及贊嘆,趙四早就激動的撲了上去:“神人??!我終于找到你了?!?p> 林芳芳有些驚訝:“這算什么神人???大家應(yīng)該都能吧。我只是更加敏感一點罷了?!?p> 林暖暖:“……”
對不起,只能靠小靈掃描分析的我,可能是個味癡。
趙四這下子,終于不圍繞林暖暖轉(zhuǎn)了,而是把主意打到了林芳芳的身上。
林芳芳午飯還沒吃完,就被趙四連勸帶哄的,騙去后廚,給悅來酒樓試醬料去了。
“我看這小子,挺會哄人的?!绷峙粗w四把人拉走,心頭有些計較了。因為,林芳芳,居然一直沒哭!
這不合理啊。要換自己,林芳芳估計就得哭了。
郁悶地干掉桌上所有菜,林暖暖又把心思放回到拯救滄州旱災(zāi)問題上。
她剛剛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喬松柏跟李長信,是不是真的水火不容?他們倆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
喬松柏被皇帝滿門抄斬,他的敵人,就是皇帝。
而李長信,話里話外,對皇帝是百般提防,而且皇帝還想害他,瞧著這意思,他的敵人也是皇帝。
這兩個人是有共同的敵人的。
如果自己與喬松柏出手幫李長信,那李長信會真的把喬松柏交給皇帝嗎?
“不行,還是太冒險了?!?p> 林暖暖知道,如果從利益角度分析,李長信與喬松柏,幾乎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喬松柏的太弱勢了。在合作關(guān)系中,這樣兩股勢力,幾乎是無法合作的。
可是,如果自己想要借助李長信的手,解決滄州旱災(zāi),又必須要考慮到,會不會牽連喬松柏的問題。
“有沒有什么中介一點的方法呢?”
小靈此時突然說話了:“宿主,現(xiàn)在好像有,隔壁正在商量著呢?!?p> 原來,八萬兩銀子,對滄州旱情,實在是杯水車薪了。
所以,李長信與韓子元,也想到了借他人之手。而這個他人,恰好林暖暖也認(rèn)識。
——白太玄。
關(guān)于白太玄的事情,喬松柏給林暖暖說過,一句話概括,這個人是當(dāng)世奇人。而且,朝廷中,一直在傳,白太玄在滄州白鹿書院的事情。
不過林暖暖與喬松柏知道,白太玄實際上不在白鹿書院,而是在白鹿書院隔壁的四通書局。
李長信聽到韓子元說起白太玄的時候,確實露出一絲希望來,但是……
“我很早之前,就派人去往白鹿書院調(diào)查過了。所有的老師背景,我也一一進行過排查??蓻]有一個人,能與白太玄對得上的?!?p> 韓子元聞言,也是一籌莫展,只能勸慰說:“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蛟S白太玄做的不是老師,而是在白鹿書院擔(dān)任其他職務(wù)。如今滄州百姓有難,我們以此求院長。院長宅心仁厚,他大概會愿意給我們透露一二?”
兩人已經(jīng)被逼近了絕境。
而林暖暖聽到他們的話之后,心里卻有了一個主意。
根據(jù)喬松柏所說的,白太玄對自己很是看好。如果自己借著白太玄的手,來幫助滄州百姓,那可以不用牽扯到喬松柏了。
打定主意后,林暖暖對后廚的林芳芳、趙四囑咐了兩句,馬不停蹄地去找白太玄了。
走到四通書局面前的時候,林暖暖都為這個時代的學(xué)生鞠了一把淚。
因為隔壁的白鹿書院,它不放假!
真的太慘了,這么熱的天,竟然還要上課、背書。所謂的寒窗苦讀十年,大概就是這樣吧。就憑這份努力,林暖暖都有些理解,為什么范進中舉后,那么容易發(fā)瘋。
走進四通書局里面,林暖暖覺得身上的暑意略微退散了些。
“咦?他們換賬房了?!?p> 柜臺前,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書生,正睡眼朦朧地打著哈欠。
林暖暖一時間有些為難了,她是想找白太玄的??涩F(xiàn)在換了一個新賬房,對方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這貿(mào)然找過去,恐怕很難啊……
不過,此時林暖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這位小哥,我想找你們家掌柜的?!绷峙瘶O為禮貌地作揖,希望賬房能幫自己一把。也幫滄州百姓一把。
這賬房堪堪要去會周公,卻被人打斷了,心里頭一肚子火。
然而抬眼一看,竟然是一個穿著極為窮酸的小姑娘,心頭火更甚了。
“去、去、去。在這里搗什么亂呢?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我們掌柜的是你能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