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后手
“老家伙們都回去了嗎?”
“稟父親大人,叔叔伯伯們都回去了。”
“恩!”
于和志背起雙手,仰頭看向庭外的雨滴,這雨下的很突然,也很合適宜。
就在不久之前,那天也下了一場大雨,雨停,則王公府也停了下來。
于其看著靜靜站立在庭內(nèi)的父親,連忙道。
“父親,剛接到消息,那個東廠的死太監(jiān)分別去往,禁軍軍營,與十二營之中,在其軍營待了半個時辰,便出來。”
“孩兒猜想,定是那個小皇帝,接到了邊境的軍情,特意派京中兵將,前往救援。”
“父親大人,您這棋下的高啊?!?p>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任那個小皇帝想破頭都想不出,蠻人早已經(jīng)入駐了京城?!?p> “哼,跟我們斗,小皇帝還早了點(diǎn)?!?p> 于和志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己長子一眼道。
“說完了嗎?”
“啪!”
一道黑影便被氣勁,扇飛而出。
于其捂著臉上的掌印,滿臉驚恐的看著毫無表情的于和志,心中恐懼悠然而生。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
惹父親大人如此的生氣。
看著趴在地上的長子,于和志居高臨下的冷冷瞥了一眼道。
“你沒有資格叫他小皇帝?!?p> “知道嗎?”
“是,孩兒知錯。”
于其扶地而起,朝父親大人跪拜了下去,雖然他不理解,但父命難違,他只能認(rèn)錯。
看著自己的腳下的長子,于和志哀嘆了一聲。
不堪大用!
輕視對手,就是輕視自己。
這么淺顯的道理,難道他就不明白嗎?
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于和志仰頭看向夜空,心中暗道,陛下,你有一個好后代,但我沒有。
那臣就對不起您了,臨死之前,臣必須要把你這個后代鏟除掉,他不除,則跟你打下天下的這些老臣,便會被您的后代,殺得一干二凈。
臣也是逼不得已。
等老臣到下面去再跟您請罪吧。
于和志吐出一口濁氣道。
“告訴我們的人,一定要看緊禁軍與十二營的動向,每過一個時辰就給我稟報?!?p> “是,父親大人?!?p> “魏宰相,來了嗎?”
“已經(jīng)在偏廳等著父親大人?!?p> “恩,”于和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去吧,看住禁軍與十二營,剩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p> “是!”
言罷,于和志便看都不看眼前的長子,轉(zhuǎn)身往偏廳走去。
人未到,聲先到。
“哈哈哈,宰輔大人,好像有一段日子沒見您了啊,今日紅光滿面,可有好事發(fā)生?!?p> ”拜見于公?!拔撼珊由钌畹淖饕镜?;“于公您這是取笑下臣了啊?!?p> “哎,宰輔大人,老身一介匹夫,可當(dāng)不起您這個大禮。”
“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
言罷,于公快走到魏成河身邊,連忙把他拉回到座位上。
“還不給宰輔大人,看茶?!?p> 言罷!
一個長相清秀的下人,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端著茶杯,恭敬的把茶杯放在了宰輔大人面前。
隨即倒退出門。
魏成河不由的皺緊眉頭,看了一眼剛才的下人,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于和志大笑道:“宰輔大人,來,喝茶?!?p> “好,謝謝,于公。”
魏成河嘴上言語,但并沒有任何的舉動,這番作為,讓于和志心中暗罵一句,老狐貍。
茶,屬君子之意,乃可心情平靜人,可喝。
不喝,便是心中有怨。
而這個怨,還需主人家來解。
于和志也知,目前的形勢,乃文官與勛貴合作,不可起任何的摩擦。
隨即挑起話頭道。
“宰輔大人,今夜前來,可有什么要緊事情嗎?”
“哈哈哈。”魏成河捋了一把白胡道。
“老身一介酸儒書生,可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有,也是一件小事爾爾。”
“竟然于公,問起,那老身斗膽想問一句,你們做這個事情,有沒有考慮下一任接班人。”
“哈哈哈哈。”于和志仰頭大笑道。
“宰輔大人,您所問可并不是一件小事啊。”
“也不瞞您,下一任,乃五王爺?!?p> “哦?”
魏成河瞥了一眼,于和志道;“是不是選錯人了。”
“就憑你們?”
“是,就憑我們?!?p> “憑什么?”
“憑建朝以來的六位五朝元老?!?p> “就這?”
“恩,就這!”
“哦!”
魏成河彈了彈衣袖道;“這年齡大了,遇到雨天,便有些困乏,老身也就不打擾于公歇息,這就告辭了?!?p> “愿于公,如愿以償。”
于和志看著魏成河面前的杯中茶水一滴未動,便笑了笑道。
“宰輔大人,不喝杯茶水再走嗎?”
魏成河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搖了搖頭道。
“將死之人的水,喝了老身怕不吉利。”
“恩?”
于和志皺緊眉頭:“宰輔大人,這是何意?”
“老身,何意?”
“于公不知嗎?”
魏成河笑呵呵的看了旁邊的于和志道。
“那個什么五王爺,是個什么人?誰人不知,但你能不知?”
“一個孽畜罷了。”
“你推舉此人,便想自立?!?p> “但老身有一言,也算是大家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同僚,送你的一句話?!?p> “這天并沒有變?!?p> “不要以為勾結(jié)蠻人便可殺皇,你可別忘了,我朝還有三人至今還活著,你們殺皇帝,他們不管,但你們想讓外姓人當(dāng)皇帝。”
“那他們可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p> “哈哈哈?!庇诤椭敬笮α巳暤馈?p> “還是什么事情都瞞不住宰輔大人啊。”
“您說的沒錯,那種孽畜,還想封臣當(dāng)皇帝,簡直是白日做夢。”
“哼!”
魏成河看著并未任何怒氣的于和志,心中大罵一聲老狐貍。
要不是現(xiàn)在局勢對他不利,他才不會如此簡單明了,道明其中要害。
這個老狐貍,肯定留了后手,只是他不愿意說罷了。
能站這么高位置的人,都知道,立朝以來,還有三人至今活到現(xiàn)在,當(dāng)年的事情乃立朝機(jī)密,不可言傳。
只能知道,三人雖然不管朝堂誰人當(dāng)皇帝,但必須是李氏血脈。
只一點(diǎn)毋庸置疑。
看著默不作聲的李魏成河,于和志笑了笑道。
“竟然魏宰輔把話說開了,那我也直言不諱,確實(shí)本公爵,并未要立五王爺當(dāng)皇帝?!?p> “而是另有其人?!?p> “而這個人,宰輔大人,也見過?!?p> “什么?”
“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