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接連逝去
回到汴梁的葉玄再次開始了宅生活。
江湖朝堂兩不管，一心只是研究掃地僧的耳朵，觀察這老和尚耳朵的變化。
然而。。。。。
“阿彌陀佛?！?p> 掃地僧閉關(guān)，留下最后一聲佛號，然后直接掛了。
天耳通的修煉，耳朵的變異良性惡性一念之間，在修煉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反噬而亡，腦瓜子被耳朵中的異變吸收了所有的能量，瞬間腦死亡，即便是葉玄也沒法救。
“這就是命啊！”
看著低著頭坐在那里的掃地僧，葉玄微微搖頭。
他得承認(rèn)，自己有責(zé)任。
如果不是自己催促這老和尚修煉天耳通，可能結(jié)果未必如此，不過。。。。這也證明一件事，以愿力修煉，危險至極。
涉及身體結(jié)構(gòu)的改變，一個不好，腦死亡、基因崩潰都是瞬間的事情。
“師父，怎么處理？”已經(jīng)十四歲的鐵心源長成翩翩美少年，看向葉玄問道。
“等會兒，我檢查一下他的情況。”
伸手按在掃地僧的肩膀上，真液流淌，葉玄發(fā)現(xiàn)掃地僧雙眼中屬于天眼通的那個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寂滅，就算現(xiàn)在挖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的。
“帶到城外，火化?！比~玄開口說道，“注意下，看看能不能燒出舍利子。”
“好的?！秉c(diǎn)點(diǎn)頭，鐵心源帶人去燒掃地僧。
黃昏，鐵心源帶著兩個舍利子回來。
“師父，這好像是眉骨?！辫F心源將舍利子遞給葉玄，開口說道。
“這不只是眉骨。”
摩挲著兩塊月牙一般的玉色舍利子，葉玄能夠感受到一些特別的波動，代表天眼通的眼部結(jié)構(gòu)在這眉骨上留有特殊的紋路。
“這舍利子上有天眼通的痕跡?！?p> “師父，那能修煉嗎？”鐵心源連忙問道。
微微搖頭，葉玄緩緩道，“應(yīng)該是不能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擺了擺手，葉玄將鐵心源攆走。
鐵心源離開，臨出門的時候突然轉(zhuǎn)身，看向葉玄，“師父，您一點(diǎn)都不傷心嗎？”
“傷心。。。。。只是有些傷感、無奈以及可惜?！逼擦艘谎坭F心源，葉玄緩緩道，“怎么，你想要讓為師為了這個大和尚痛哭流涕？”
葉玄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這和尚和自己的關(guān)系還達(dá)不到那種程度。
“那如果我死了，師父您會怎樣？”鐵心源突然問道。
“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想死了？”葉玄覺得有點(diǎn)好笑，這個鐵心源平時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就是有感而發(fā)?！笨粗~玄，鐵心源輕聲道。
“你如果死了，為師也不知道會怎樣，這得等你死了之后才能知道，要不，你現(xiàn)在就死，然后為師再對著你的尸體告訴你為師的反應(yīng)？”葉玄笑道。
鐵心源：“。。。。。。師父，我先回家了?！?p> 轉(zhuǎn)身痛快離開。
鐵心源離開后，葉玄也收斂了玩笑的表情，躺在躺椅上，手里盤著兩塊舍利子，仰頭望天，心頭悵然。
第二日，葉玄在躺椅上醒來。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恐怕也要不行了?！?p> 剛醒來就看到了枯榮禪師的鬼臉，不是很爽，可伸手把了一下脈，心中的不爽也瞬間消失了，這老和尚說的沒錯，他體內(nèi)生命所剩無幾，就這兩天的事。
“等老衲死了，施主也將老衲火化了吧，希望能燒出一塊舍利子，也算是這幾年在施主這里白吃白喝的報酬了?！笨輼s禪師半開玩笑道。
“等燒出來再說吧?！蔽⑽u頭，葉玄不置可否道，“說起來，你是怎么預(yù)料到自己死期的？”
枯榮禪師如今的表現(xiàn)讓葉玄想起了師父張三豐，當(dāng)年，師父死前，可是在一個月前就精準(zhǔn)地算到了自己的死期。
“冥冥中的預(yù)感?！笨輼s禪師輕聲道，“這也是老衲一大早來找施主的原因?！?p> “老衲資質(zhì)不行，始終沒有達(dá)到施主所創(chuàng)的真液境界，可是這些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冥冥之中，也算有些感悟，想要傳遞給施主?！?p> 臉色一正，葉玄拱手道，“大師請講?！?p> “老衲所悟只有兩個字：涅槃?！笨輼s禪師緩緩道，“真氣、肉身，一切皆是因果，皆在循環(huán)之中，無論有多強(qiáng)，都在恒定的軌跡中運(yùn)行，然而我佛所求為大自在?！?p> “輪回之中如何能得大自在？故而要涅槃?！?p> “涅槃重生，超脫已有的一切束縛，進(jìn)而獲得大自在。。。。。。”
枯榮禪師說了一大堆，葉玄不能說他沒道理，相反很有道理，可給他的感覺，這老和尚有點(diǎn)空中樓閣的感覺。
“之前圓寂的那位也曾與我說過類似的想法?！?p> 摸了摸下巴，葉玄開口道，“可是他認(rèn)為，肉身不可輕言放棄，如舟船，只有在其承載之下才能渡過苦海。”
“佛法六通也好，其他武功也罷，都是對船的修建，都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安全度過苦海?！?p> “阿彌陀佛，此言有理，老衲之前也是如此認(rèn)為，然而人力有窮，肉身有限，如今看來，以有限追無窮，不可取。”
枯榮禪師也有自己的理論，繼續(xù)和葉玄探討。
二人從早到晚，又從晚到早，整整討論了三日三夜。
沒有對錯之分，二人互相探討，枯榮禪師的想法的確讓葉玄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阿彌陀佛，時間到了?！?p> 討論在枯榮禪師的佛號中戛然而止，老和尚帶著笑容，就這么突然離開了人世。
“說的很好，可自己也逃不過生死之劫啊！”
嘆了口氣，葉玄看向旁邊靜靜傾聽的鐵心源，“還是之前的操作，燒了，看看能不能燒出舍利子?！?p> 鐵心源帶著枯榮禪師去火化，葉玄躺在院內(nèi)躺椅上。
看著藍(lán)天上的白云蒼狗，心中無限悵然。
中午，鐵心源帶著一顆舍利子回來，“師父，這是枯榮禪師的舍利子?！?p> 不同于掃地僧舍利子上的紋路清晰，白玉無瑕，枯榮禪師留下的舍利子圓滾滾，像金丹，分不出是哪塊骨頭上的，感知中，也不像是骨頭，倒更像是結(jié)石。
可是這塊看著像是結(jié)石一樣的舍利子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枯榮之意波動，很微弱，可卻與自然相連，不斷有自然能量進(jìn)入其中。
“還真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只是這一塊舍利子又能說明什么呢？”葉玄感慨。
這塊舍利子確實(shí)有點(diǎn)神奇，可是枯榮禪師死的透透的也是事實(shí)。
“師父，這舍利子有什么特別的嗎？”鐵心源境界還低，感受不到其上的波動。
“盤珠子，懂嗎？”
“這舍利子差不多就是枯榮禪師盤的珠子，只是這珠子不是具體的珠子，而是他數(shù)十年打磨的佛心?！比~玄輕聲解釋。
正要進(jìn)一步給鐵心源講解，突然，城中傳來喪鐘。
遙望皇宮。。?；实鬯懒?？
這一年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接連有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