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關(guān)不是一個獨立的關(guān)塞,而是一整套城鎮(zhèn)堡寨形成的防御體系。
其地勢險要,不但雄峰環(huán)拱,深谷險阻,易守難攻,更是扼守自西涼入侵關(guān)中的必經(jīng)之處。
可以說,蕭關(guān)不破,西涼縱有雄兵百萬,亦難以進犯關(guān)中。
此次西涼南下,正是由于蕭關(guān)守將不戰(zhàn)而降,才讓石摩訶撿了個天大便宜。
西涼奪蕭關(guān),寇關(guān)中,行軍路線共有兩條:其中之一便是沿涇水直插關(guān)中腹地,不過這條路十分不好走,涇水蜿蜒曲折,不利于大軍通行,馬元率領的那支偏師,走的就是這條路。
另一條路是沿六盤山、隴山南下進入關(guān)中西北,沿渭河直指長安。這條路雖然遠,但方便大軍通行,石摩訶率領的西涼主力大軍走的便是這一路線。
不過因為羌狼部的反叛,以及曹安橫空出世,為了保住西涼本土不受侵襲,徹底解決后患,石摩訶不得不率領主力將來時的道路又走了一遍。
兩支軍隊的目標都是蕭關(guān),曹軍輕裝簡行,雖然距蕭關(guān)更近,但道路崎嶇難行,速度很難提得起來。
而石摩訶這支大軍足有二十萬之巨,雖然不比曹軍行動迅捷,而且路程也頗遠,但勝在道路好走,反而能將速度提起來。
總之,兩軍互有優(yōu)劣,誰能先一步抵達蕭關(guān),就看個人運氣了。
而運氣……
流盼山麓,一支由連綿不絕的大軍正由南向北行軍,蕭關(guān)已歷歷在望。
天空中,有蒼鷹盤旋,銳利的目光始終盯著地面的大軍,似乎在尋找著生命。
一聲尖銳的哨響,蒼鷹鳴叫與之應和,隨即雙翅一振,向著地面俯沖而來。
“元帥,有鷹訊至!”
石摩訶從鷹奴手中接過傳書,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神僧攜弟子一行已至蕭關(guān)。
看過信中內(nèi)容,石摩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喜悅,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
“叛軍死無葬身之地矣!”
……
在這場速度的競賽中,終究還是曹軍領先了一步。
蕭關(guān)守軍不過萬人,守將是鬼戎部大將陰世宗,已經(jīng)躋身三流武將多年,善使一柄開山巨斧。
當布率領三千先鋒奔襲到關(guān)下時,陰世師早已做好了準備,他毫不猶豫拒絕招降,而是破口大罵道:“羌狼叛逆,就憑你這黃口小兒也想招降老夫,有本事就來攻城。”
“老賊冥頑不化,你即想死,某家成全你便是?!?p> 布本來也沒指望靠著一張嘴能說降對方,見陰世師拒絕,便立刻率軍攻城。
有一流武將在場,哪里還用得著攻城器械,布揮手間就打出一道近乎百丈大小,完全由罡氣凝成的畫戟。
畫戟如同天神揮舞的神兵,以毀天滅地的威勢劈向蕭關(guān)城門,身后數(shù)千精騎也都做好了準備,只等布轟塌了城門便一擁而上,頃刻間便可讓蕭關(guān)易主。
中軍所在,曹阿蠻正帶著眾人觀陣,趙纓絡看見布戰(zhàn)場上的英姿,眼睛瞇成了月牙兒,一臉花癡之相。幸虧曹阿蠻此刻注意力沒放在她身上,不然看到真愛心里裝著別的男人,以他這小暴脾氣的……
哼,哼哼……
“西涼,小國爾。其兵鋒雖利,然全賴石摩訶一人爾。此刻石摩訶大軍不在,蕭關(guān)守將不濟,破城只在反掌之間……”
司馬懿分析的頭頭是道,曹阿蠻也樂開了花,就等著布這個人形高達攻破蕭關(guān),然后帶著大軍去西涼搶錢搶娘們。
但是……
重要的是這個但是!
就在所有人心中篤定蕭關(guān)頃刻就可拿下之際,打臉的就來了。
“善哉善哉!”
一個面如冠玉,英俊的不要不要的西域胡僧出現(xiàn)了,胡僧眼中滿是慈悲,腦后更有一金色光輪燦燦發(fā)光,將他映的宛如神人一般。
這造型,這出場方式,簡直亮瞎了一眾人的雙眼,至少曹阿蠻就相當不爽,感覺這外來的和尚搶了他的風頭。
“善哉善哉,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胡僧試圖用佛法來感化布,不過顯然不大管用,近百丈的罡氣畫戟絲毫沒有放緩的趨勢,兜頭蓋腦的朝著他頭頂劈落。
“善哉善哉!”
胡僧搖頭輕嘆,面對一流武將的傾力一擊,始終保持著云淡風輕的高人模樣,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直到巨大的畫戟就要落在頭頂之時,胡僧才淡定的將手往前一指。
“徒兒,上!”
“吼!”
胡僧話音剛落,蕭關(guān)內(nèi)陡然升騰起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這氣息充滿了瘋狂、暴虐之意。
隨著一聲大吼,一道和布的罡氣畫戟不相上下,也是完全由罡氣凝聚而成的擎天巨柱出現(xiàn)了。
罡氣畫戟和擎天巨柱硬互相碰撞,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天地似乎都一陣抖動,那炸裂般的爆音,直接震得蕭關(guān)城頭無數(shù)守軍痛苦的捂住雙兒,許多人七竅流血,顯然已經(jīng)活不成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像是只有一瞬間,又像是過了許久。
終于,空中相持的畫戟和巨柱響起陣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巨柱的表面,多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這些裂紋迅速蔓延,擴大,逐漸密布整個巨柱。
而與此同時,畫戟的表面也多出許多裂紋,只是沒有巨柱那么多,那么密集而已。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擎天巨柱終于承受不住畫戟的壓力,轟然粉碎,化作罡氣消失在天地間,而變得殘破不堪的畫戟依舊去勢不改,向著蕭關(guān)城門劈落。
不過畫戟劈碎巨柱后,也幾乎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一路搖搖晃晃,跟喝醉了一般。
胡僧身前,此時已經(jīng)多了一位渾身毛發(fā)濃密,尖嘴猴腮,三分人,七分倒像猿猴的家伙。
這人手里提著一根小腿粗細的鐵棒,眼神赤紅如血,顯得非常暴虐,他仰頭望著落下來的罡氣畫戟,并沒有動用手中鐵棒,而是直接揮拳猛擊,竟然是要用血肉之軀來硬抗。
罡氣畫戟足有近百丈大小,相比之下,猿猴一般的怪人卻渺小的如同蟲子一般,可結(jié)果卻讓人瞠目結(jié)舌。
怪人一拳砸在畫戟上,只聽轟的一聲爆響,早已殘破不堪的畫戟瞬間炸裂,而怪人的拳頭卻絲毫沒有受傷,只是輕輕甩了幾下手臂而已。
面對布,怪人無聲的笑了,眼中戰(zhàn)意滿滿,盡顯兇殘、暴虐、瘋狂之色。
蘿卜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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