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好久,曹阿蠻終于一臉不情愿的走出府門,結(jié)果瞬間就被眼前的場面驚到了。
府門前,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人,披甲持戈,不少人兵刃上還帶著新鮮的血跡,顯然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有四個人,都是云陽當(dāng)?shù)睾缽?qiáng),分別是崔氏、張氏、劉氏和賈氏。
其中年紀(jì)最大,威望最高的就是崔本安,此人雖年過花甲,卻剛烈異常,得悉云陽令欲獻(xiàn)城投靠西涼,老英雄登時火冒三丈,當(dāng)即聯(lián)絡(luò)城中忠于大夏的豪強(qiáng),將準(zhǔn)備獻(xiàn)城的官吏殺得一干二凈。
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
殺盡投降派后,困擾滿城忠良的問題就是:他們當(dāng)中沒有一個有足夠威望,能夠統(tǒng)和滿城軍心民心的頭領(lǐng)。
本來眾人共推崔本安暫任云陽令一職,可老英雄拎得清分寸,言自己不過是一莽夫,從來沒帶過兵,也不曉得兵法,如若勉強(qiáng)當(dāng)了這云陽令,反而是害了大家。
這時有人就提出:聽聞京中將門曹氏第五子就在城中,曹家世代將門,滿門忠烈,何不請其統(tǒng)率我等退敵?
此言一出,立刻博得一片喝彩之聲。
雒陽曹家,可謂世代將門,滿門忠烈,祖上還出過大將軍嘞。
當(dāng)代族長曹顯,雖不復(fù)祖上威名,亦為平東將軍,官居三品。
曹顯膝下有五子,各個皆將門虎子,可惜除幼子外其余皆為國捐軀,甚至連家中遺孀女眷,亦多有上陣殺敵之輩,可謂巾幗如讓須眉。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雒陽曹家就是大夏將門中的標(biāo)桿,天下人無不敬仰,欽佩。
如今曹氏幼子就在云陽,只要其扛起曹氏大旗,登高一呼,何愁人心不定?云陽上下,定然眾志成城,與西涼大軍拼個你死我活。
云陽城中的眾人并不知道曹阿蠻其實是被趕出家門的紈绔子,在世人眼中,曹家的后人,肯定都是個頂個的將門虎子,胳膊上面能跑馬的英雄。
雖然,眼前這位曹氏幼子看起來年輕的過分,充其量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不過不要緊,看人家這面相,這氣度,妥妥的少年英雄啊!
“少將軍……”
曹阿蠻剛一邁出府門,就見一個年紀(jì)大的足以做自己爺爺?shù)睦项^嗷嘮就是一嗓子,隨即帶頭拜伏在自己面前。
只見崔本安伏地悲呼:“少將軍,云陽危矣!”
“西涼狼子野心,覬覦我關(guān)中久矣。今趁我大夏不備,舉不義之兵來襲,卑劣行徑,世人唾棄……”
崔本安吧啦吧啦絮的叨著,聽的曹阿蠻一愣一愣的,他剛穿越過來沒幾天,對古人的言辭還有些不習(xí)慣,聽著很費(fèi)勁。
“西涼鐵騎肆虐,我大夏危矣、關(guān)中危矣、云陽危矣。懇請少將軍以以蒼生為念,以我云陽滿城百姓為念,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統(tǒng)率我等軍民,共抗西涼!崔氏本安叩首,再叩首?!?p> 說著,頭發(fā)花白的崔本安以頭搶地,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張氏、劉氏和賈氏等本地豪強(qiáng),以及數(shù)百軍兵紛紛磕頭大呼:“請少將軍出山,救我云陽百姓,請少將軍出山,救我云陽百姓……”
黑壓壓一大片人跪在自己面前,言辭懇切,將自己的生命和未來托付給自己,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當(dāng)然是熱血沸騰?。?p> 說實話,曹阿蠻在穿越之前還是個在校的初中生,從幼兒園到初二,連個特么小組長都沒當(dāng)過。也曾經(jīng)闖蕩過江湖,可充其量也就是跟在某個校園小霸王身后搖旗吶喊,充當(dāng)狗腿子的角色。
現(xiàn)在冷不丁有幾百、乃至上千人跪在面前求著讓他當(dāng)老大,曹阿蠻的頓時興奮起來。
擔(dān)一城人之生死,握生殺之大權(quán)!
泥煤的,傳說中的陳浩南也沒這么風(fēng)光吧。
飄了,徹底的飄了!
曹阿蠻渾身輕飄飄的,如同在夢里一般,腦海中忍不住蹦出一副畫面:
夜黑風(fēng)高,大雨磅礴。
實驗二中操場上,二中小霸王陳二狗面色冷酷:“我再說一遍,阿香是我的女人,以后你離她遠(yuǎn)一點?!?p> 素有二中威震之稱的天王二毛冷笑連連:“我就是喜歡阿香,有種,單挑?。 ?p> 此時,曹阿蠻緩緩出場,他霸氣側(cè)漏,眼神睥睨,猶如神功大成的岳不群,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一股大反派的氣場油然張開。
“你們兩個垃圾,也配跟我搶阿香?弟兄們,給我砍了這兩個雜碎?!?p> 揮手間,數(shù)百勇士潮水般沖出,檣櫓灰飛煙滅。
從此,曹阿蠻在校園內(nèi)稱王稱霸,獨占阿香。校長、班主任皆敢怒不敢言。
“呵呵,哇哈哈哈……”
張揚(yáng)、不可一世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悲壯的氣氛瞬間被一掃而空。
崔氏等人紛紛抬頭,幾百雙眼珠子齊刷刷匯聚到曹阿蠻身上,疑惑萬分。
就連曹安也不由側(cè)目,搞不懂少將軍發(fā)的什么瘋。
“少將軍因何發(fā)笑?”
崔本安的疑問打斷了曹阿蠻的的意淫,笑聲戛然而止,意識回歸,感受到一雙雙好奇的目光后,曹阿蠻瞬間坐蠟了,笑容徹底僵在臉上。
“敢問少將軍因何發(fā)笑,可是胸中已有破敵良策?”
崔本安目光炯炯,身后數(shù)百軍兵皆目光火熱,似乎在曹阿蠻的從容大笑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小兵甲:“少將軍笑的這么開心,肯定想到了破敵的良策?!?p> 小兵乙:“沒錯,這下咱們不用怕了,西涼人再厲害,還打得過曹家的少將軍不成?”
小兵丙:“不就是一個半大小子嘛,還沒有我兒子大嘞,有那么厲害嗎?”
小兵丁:“王老實,你竟然敢質(zhì)疑少將軍,你可知這位少將軍的來歷,來來來,這我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小兵N號:“隔壁阿花的屁股,真是白啊……”
小兵甲乙丙丁紛紛怒視:“呸,畜生!”
“少將軍因何發(fā)笑?”
“少將軍因何發(fā)笑?”
曹阿蠻環(huán)顧四周,面對一雙雙殷勤熱辣的眼睛,面對眾人的質(zhì)問,徹底坐蠟了!
總不能說自己剛才是在意淫,沒忍住才笑吧?估計真敢真這么說,立馬就有幾百條刀槍往他身上招呼。
怎么辦?怎么辦?
曹阿蠻冷汗直冒,大腦開始瘋狂運(yùn)轉(zhuǎn)起來。
沉吟片刻后,曹阿蠻輕咳一聲,內(nèi)心惴惴,臉上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敵軍有多少?”
“城下騎兵五千,援軍無數(shù)?!?p> “我軍又有多少?”
“兵馬五百,民壯兩千?!?p> 曹阿蠻心中一顫,很想來一句“要不大家降了吧”,可猶豫再三,沒敢開口,怕被砍。
此刻,他也只能強(qiáng)撐道:“不怕,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我方城高墻深,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西涼軍只比我們多了一倍,且都是不善攻城的騎兵。這云陽,他們攻不下來!”
說著,曹阿蠻狠狠揮了下拳頭,既是給自己打氣,又增添幾分可信的力度。
還別說,看那堅毅的小表情,深邃的小眼神,還真像那么回事,頗有幾分少年英雄,鐵血將軍的味道。
小兵甲:“不愧是少將軍,開口閉口就是兵法,好深奧?!?p> 小兵乙:“說的頭頭是道,聽少將軍這么一說,俺也信心十足了。”
小兵N號:“隔壁阿花的屁股……”
小兵甲乙丙丁怒視:“畜生,閉嘴!”
秋風(fēng)蕭瑟,可吹不滅忠良們的豪情和熱血!
曹阿蠻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張張樸實的臉,看到的是一雙雙煥發(fā)了希望的眼睛。
他們,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希望自己能帶著他們打退西涼大軍,保衛(wèi)云陽,保衛(wèi)他們的父老兄妹……
這一刻,曹阿蠻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和責(zé)任,胸口有點堵得慌,總有股“我有一言,不吐不快”的沖動。
說點什么呢?
大家跟我一起去投降?
啊呸,你敢說個試試!
曹阿蠻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曹安:“……”
崔本安:“……”
小兵甲乙丙?。骸啊?p> 死一般的寂靜!
氣氛,貌似有些尷尬。
蘿卜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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