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口是心非的男人
從宮女知月這里打開了突破口后，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另外一名宮女也很快交待，在房里服侍的，主要是她們兩個，至于其他幾位宮女太監(jiān)并不知情。
董國舅是六階的武者，想要瞞過其他人的耳目輕而易舉。
每次他過來，程太妃都會找借口把那些宮女太監(jiān)支使開。
唯有知月和知星兩位在身邊照顧的，根本瞞不過去。
真要論起來，程太妃和這兩位宮女，都是受害者。
但是，在這個時代，碰到這種事情，最倒霉的就是她們。程太妃死了，還是一尸兩命，這兩位宮女的下場也堪虞。
甚至，整個壽安宮的宮女太監(jiān)，有一個算一個，結(jié)局都不會太好。被發(fā)配去守皇陵就算不錯了。
這是一個吃人的世界。
許言心里忍不住有些嘆息。同時更加警醒，這個世界異常危險，不僅有實力強橫的武者，還有森嚴(yán)的封建禮教。
走錯一步，就會被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作為穿越者，許言感覺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想要隨心所欲地過活，唯有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等洗髓丹到手，就趕緊突破到第六階吧?！?p> 許言心中的緊迫感更強烈了。
程太妃這個案子過后，神都會變得越來越不平靜。
他必須盡快突破到第七階，那樣在神都，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
劉公公在做筆錄的過程中，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寫的字都大失水準(zhǔn)，越到后面，他心中的恐懼感就越強烈，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
這種感覺，就像是明知必死，但是對方就是想要戲耍你，等你以為能逃過一劫，看到生的希望時，再把你送入深淵。
太煎熬了。
長公主會放過他們嗎？
劉公公不敢有這樣的奢望，董國舅是她的親舅舅，算得上是她的至親之人。
而且，這位國舅也是一位將軍，掌管著一部分京營。
他更是最鐵桿的帝黨。
于私于公，長公主都絕不可能任由這件事曝光開來。那樣的話，這就是絕佳的把柄，送到太后的手上。
在皇帝馬上要親政的關(guān)頭，會憑添巨大的變數(shù)。
長公主出手將他們都?xì)⒘?，最多挨一些?zé)罰，太后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樣。
劉公公心里早就將這些利害關(guān)系想明白了，所以自覺這次必死無疑。
一直到做完口供后，許言讓他將口供呈給太后。
他一步步走出壽安宮，心里怦怦直跳，當(dāng)走出宮門的時候，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預(yù)想中的埋伏并沒有出現(xiàn)。以
劉公公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看見棲鳳閣的時候，差點哭了。
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長公主再怎么樣，也不敢在棲鳳閣附近殺人滅口。
“高總管?！?p> 劉公公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時，還仿佛如在夢中。
長公主竟然沒有殺他滅口。
他顧不得多想，就要將案件的經(jīng)過告訴高公公。
“案子查明了？”
高公公聽到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居然這么快就查清了案子，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到他要說案情的經(jīng)過，直接打斷了他，“你直接進去向娘娘稟報吧?！?p> 劉公公一愣，看著并不高大的高公公的背影，心里不由有些高山仰止。
姜還是老的辣啊。
他早就察覺這個案子不簡單，所以全程不沾邊，也不想知道這個案子的真相是什么。
這才是在皇宮中的生存之道啊。
劉公公悟了。
他邁著小碎步，跟在高公公身后，走進了棲鳳閣，這個大乾權(quán)力的中樞。
……
壽安宮內(nèi)，許言還在給其他人錄口供，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案子，自然要做得細(xì)致一些。
這一次，是由蕭清羽親自做的筆錄。
至于長公主，已經(jīng)離開了。
總算給所有人做完口供，保存好證據(jù)后，兩人走出壽安宮，前往棲鳳閣，向太后復(fù)命。
一名小太監(jiān)在前面領(lǐng)路。
蕭清羽突然說道，“對于長公主，你怎么看？”
許言說道，“天家貴女，端莊雍容，實為皇室楷模?！?p> 【在沒先白之前，心里陰暗乖戾，一旦招惹到她，就像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p> 蕭清羽聽到腦海中響起的話，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呵，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又問道，“那太后呢？”
許言看了一眼前面離得挺遠(yuǎn)的小太監(jiān)，小聲說道，“屬下怎敢妄議太后？”
【感情用事，公私不分，心機手段都不是特別出色，臉不夠厚，心不夠黑，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執(zhí)政者。如果她是皇帝的話，還能做一個守成之君，可惜，她是垂簾聽政的太后，皇帝又不是親生的，注定了她的下場……】
蕭清羽心頭一跳，很想知道太后最終是什么下場。
可惜，到這里，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這時，棲鳳閣到了。
她也不方便再問。
他們很快就得到太后的接見。
跟第一次一樣，他們是在珠簾之外見的太后。
隔著珠簾，能看到里面東西摔了一地，顯然這位太后剛剛有過雷霆之怒。
“你們來得正好?！?p> 蘇凝嫣看見他們到了，寒聲問道，“這些口供上所說的，是否屬實？”
蕭清羽開口道，“回娘娘，人證物證俱在，絕無半分虛假?！?p> 蘇凝嫣眼睛一直盯著許言，果然聽到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當(dāng)然是真的?！?p>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閉上了眼睛，壓抑著沸騰的心火。
蕭清羽小聲勸道，“娘娘保重身體?！?p> 過了一會，蘇凝嫣揮揮手，本想讓他們離開，突然，鬼使神差般問了一句，“這寧安侯該如何處置？”
寧安侯，就是董國舅的爵位。
蕭清羽答道，“此事自當(dāng)由太后圣斷?！?p> 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看著許言，想從他那里得到建議。
【這有什么好考慮的，想要痛快，就一刀砍了。他犯了這等滔天大罪，皇帝也保不住他?！?p> 這正是蘇凝嫣的想法，那董國舅居然敢做出穢亂宮廷之事，死一萬次也難贖其罪。
【但是這樣做的話，會跟皇帝徹底交惡，關(guān)系破裂，再也無法挽回?！?p> 蘇凝嫣心中一凜。
跟皇帝的關(guān)系，是她最大的心病。
她很清楚，這個江山是趙家的，也是小皇帝的。她只是代為管理。終歸要還給小皇帝。
問題是，這個皇帝并不是她生的，兩人之間有一些情份，卻跟真正的母子差遠(yuǎn)了。
隨著皇帝的年齡增長，跟她也越加生分。
如果跟皇帝交惡，日后他親政了，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蘇凝嫣不敢想。
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畜牲？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留他一命，將他發(fā)配到邊疆，拿回京營的控制權(quán)?；实垡矔心愕那椋踔聊芤源藶榻杩?，光明正大地拖延皇帝親政的時間?！?p> 蘇凝嫣聽到最后一句，心里怦怦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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