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伙都散了之后,宋旻和林靈張忠平卻沒走。
李沫狐疑地看著他們:“還有事?”
宋旻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拿出了一張銀票:“大人,這是賣馬的錢?!?p> “什么馬?”
“劫匪的馬,一共十六匹,我們沒法帶回來,全賣了。”
師爺樂了:“還有沒有?”
張忠平:“賣馬就是這么多呀?!?p> 師爺:“不是還有武器嗎,就是那些刀啊,有沒有拿去賣呀?”
一說這個,林靈就氣憤,恨鐵不成鋼:“師爺,這個要怪宋大哥,他一點都不懂事,把沒收的大刀全送給流文縣的衙門,說是作案的武器,要作為呈堂證物上交,拿去賣多好,不賣也可以拿回衙門給大家用?!?p> 師爺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這真的是證物啊,不能亂拿去賣的,真是想錢想瘋了。
宋旻頭疼,這個小姑娘怎么說都說不通。
后院,此時的周氏正一臉憐憫看著黃大丫和小文:“別光顧著看,趕緊吃呀?!?p> 小文怯怯地看著周氏,又看著眼前的美食,咽了咽口水,卻不敢動筷子。
李沫剛才派人把姐弟倆送到了后院交給周氏照顧,由于沒有合適的衣服,周氏叫麗兒去買衣服了。
張?zhí)m蘭表示可以換上她的衣服,但是張?zhí)m蘭比黃大丫小,不合身。
姐弟倆都很拘謹,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
周氏溫柔的說:“好孩子別怕,以后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了。”
張芬芬好奇地打量了姐弟倆。
黃大丫拉著弟弟一起下跪,被周氏攔?。骸澳氵@孩子,別動不動就跪,地板多涼呀?!?p> 李沫回到后院的時候,小文已經睡著了,一路上的風餐露宿,沒有生病已經是最大的安慰。
周氏此時正在抹淚:“可憐的孩子,以后就安心住在這里,沒有人會欺負你們?!?p> 葉華梅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的。
黃大丫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情,擔心娘親安危的心情,此刻得到了釋放,哭得泣不成聲。
李沫皺眉:“這是怎么了?”
黃大丫看到李沫進來,又是一跪,被周氏攔?。骸澳氵@孩子,怎么又跪下了?!?p> 黃大丫卻堅持跪下,并磕了一個響頭:“求大人教我武功?!?p> 黃大丫也是下車才知道自己來到了松江縣的衙門,而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才俊,竟然是松江縣的縣令。
被林靈救起后,姐弟倆也沒地方可去,干脆順水推舟跟著來了。
黃老七叮囑過黃大丫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可看到林靈是個姑娘的,還救了自己,肯定是好人。
讓李沫教武功是剛剛萌生的想法,在她認為,既然宋旻等人的武功這么厲害,那作為縣令的李沫肯定更厲害。
如果被師爺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說:姑娘,你要搞清楚衙門里有文官和武官之分的。
李沫沒答應她,反而問起她的家世:“你們是哪里人,你們的父母呢?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黃大丫:“回大人,我是清風鎮(zhèn)下河村的黃大丫,這是我弟弟黃小文?!?p> 李沫:“清風鎮(zhèn)?離這里很遠,你們的父母為何不一起來?”
兩個孩子這么小就背井離鄉(xiāng),沒有看到父母,而且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行李,很擔心他們是不是與父母走失或者另有隱情。
黃大丫本已淚干,被李沫一提,瞬間又崩潰:“大人,我娘可能已經兇多吉少?!?p> “什么?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p> 黃大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末了認真地說:“大人,求你教我武功,我要為我娘報仇,一年學不會就兩年,我什么都可以做,求大人能收留我和弟弟?!?p> 周氏抱住她:“苦命的孩子,都說了,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你們姐弟倆以后就大膽地住在這里?!?p> 李沫突然站起來:“武功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帶我去下河村?!?p> 黃大丫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說:“去下河村?”
李沫:“愣著干嘛,去救你娘呀?!?p> 黃大丫感激流涕,又下跪:“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周氏眉心一跳,知女莫若母,忙站起來拉住她:“沫兒,別沖動?!?p> 李沫抱住她:“娘,放心吧,我有分寸。”
說完松開手,轉身快步去宿舍區(qū):“宋旻?!?p> 宋旻剛睡下,聽到聲音趕緊爬了起來:“大人,怎么了?”
李沫:“看來你不能休息了,馬上召集人馬,30人,一刻鐘后去清風鎮(zhèn)下河村,所有人換上便服,帶上武器?!?p> 宋旻:“出什么事了?”
李沫:“路上說?!?p> 據黃大丫表示她們跟著宋旻到松江縣已經走了三天,再加上她們自己原本就已走了一天,也就是四天的時間。
因為馬車拉重物的原因,走不快,現(xiàn)在輕裝上陣快馬揚鞭,一天半不知道能不能趕到,早到一天就多一份希望,不愿看到冰冷的尸體。
衙門的一部分人正趕著馬車在往返松江縣與省城之間,一部分人在巡邏,有幾個在紅薯作坊,幾乎個在衙門,剩下的大部分在工地。
師爺?shù)玫较⒋掖亿s了過來,勸道:“大人,別做傻事,那不是松江縣,你這樣做是逾越了,他們有自己的縣衙,而且清風鎮(zhèn)還不是劉太守的管轄范圍?!?p> 李沫頭也不抬,認真擦拭著手中的大刀:“師爺,你也不必勸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是你的家人出了這樣的事,你怎么做?”
師爺沉默不語,如果是他的家人遭遇不測,他會拿刀跟對方拼命。
一個女人面對那么多兇神惡煞的男人,那時的她多么的絕望,她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對方是另一個鎮(zhèn)的人,大人這樣過去,被人彈劾,頭上的烏紗帽可能保不住了。
師爺仍勸阻:“大人,如果被人彈劾,您的烏沙帽可能保不住了?!?p> 李沫冷笑:“保不住?自從穿上這身官服,本官從來就沒有怕過,?!?p> 師爺還想說什么,卻被李沫揮揮手轉移話題:“如果方老板過來的話,你跟他解釋一下,本官過兩天就回來,衙門的事,你先看著處理,處理不了的話,等我回來再說,勸我的話語不要說?!?p> 一刻鐘后,三十人集合完畢,包括李沫一共三十一人。
李沫看向張忠平和鐘小亮:“你們兩個的傷?”
張忠平和鐘小亮異口同聲:“沒事。”
林靈:“大人,手榴彈要不要帶上?”
李沫:“。。。?!?p> 李沫:“林靈,你帶著大丫同騎一匹馬?!?p> 看向大丫:“身體能撐得住嗎?跟你弟弟解釋了沒?”
黃大丫:“大人放心,我能撐得住。我跟小文說了,我要去找娘親,讓他乖乖地等我兩天,他會很聽話留在這里。”
麗兒剛把衣服買回來:“少爺,好歹讓大丫換身衣服吧。”
“出發(fā)。”
路上,李沫跟大家解釋了此行的目的。
黃大丫在來的路上并沒有跟宋旻說他們離家的原因,所以也是此刻才知道。
宋旻:“大人,我們要怎么做?”
李沫冷冷地說:“這刀的顏色太單調了,該添加點紅色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