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定是酒后亂了分寸
“師傅,秦島監(jiān)獄。麻煩快點?!?p> 車子絕塵而去,丁管家站在客廳門口,納悶不已。
“林小姐今天真奇怪,昨晚還跟我說早上想吃蟹黃包呢,現(xiàn)在人都跑了?!?p> 她自言自語地轉(zhuǎn)身,對上剛剛下樓的陸斯夜,又是一驚。
“少爺,你額頭怎么了,疼不疼???”
陸斯夜摸著額頭,也根本搞不清狀況。
“昨晚洗澡不小心碰到的?!彼趴诙抛粋€理由遮掩過去,然后坐到餐桌前。
男人夾起一只蟹黃包,放唇邊輕輕咬下。溫?zé)嵯丬浀挠|感,讓他腦海一個激靈。
這種香冽柔軟的感覺,他昨晚似乎品嘗過。他下意識地摸摸額頭,又想起床邊掉落的書本,記憶依稀還原。
不可置信,他竟然對她做了那種荒唐事!難怪她剛剛一見面就要逃走。
一定是酒后亂了分寸。
手機(jī)鈴聲響起,打斷了男人的神思,是廖南。
“總裁,錢總明晚想約您共進(jìn)晚餐,順便商談文旅項目的一些細(xì)節(jié),您看?”
“可以?!标懰挂宫F(xiàn)在想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工作上。
“陪同的還有錢總的助理?!绷沃碛盅a(bǔ)充一句。
“我,會帶林小姐一起出席?!?p> 陸斯夜也覺得昨晚的事很尷尬,,也許能及早化解這種尷尬。
……
海晟工程公司,秦安雅主動給錢海逯送上一記香吻。在她一番軟磨硬泡之下,錢海逯才答應(yīng)帶她一起赴宴。
“明天晚上我們談?wù)?jīng)事,你安安靜靜陪著就好,千萬別亂說話。”
錢海逯掛斷電話后,拉著秦安雅的手,十分慎重地叮囑一遍。
秦安雅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外出選購行頭,隨口糊弄道,“知道了,我就做我的花瓶唄,給你們酒桌增光增彩。中午我還和好姐妹約了逛街,我先出去了。”
“好,逛完不用回公司了?!?p> 錢海逯看她一溜煙飛跑出去,突然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他以前再怎么樣,也沒把女人往公司里安插?,F(xiàn)在秦安雅一下子變成助理,他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她這一走,他反而松開氣。
樓下,秦安雅開著自己的奔馳車直奔群星廣場。
之前的歸國宴會,她和林美惜撞衫無地自容,這一次,她一定選一件獨一無二的,好好在陸斯夜面前亮相。
之前穿了白與黑,她這次就選件更亮眼的紅裙,要讓陸斯夜一看到就移不開眼睛的那種。
秦島監(jiān)獄。
隔著厚厚的玻璃,姐弟二人再相見,兩人均是眼中含淚,會心一笑。
林美惜握著話筒的手輕輕顫抖,她看到林墨額頭處又添了新傷,額角蓋一塊白色醫(yī)用膠布。
“林墨,你額頭怎么受傷了?里面有人欺負(fù)你嗎?”她記得很清楚,這不是地下拳場留下的傷。
林墨搖搖頭,粲然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沒事姐,我都習(xí)慣了。這里也論資排輩的,我現(xiàn)在只有欺負(fù)別人的份兒,哪輪得到別人欺負(fù)我,你放心吧。”
林美惜聞言,心中更加愧疚,他最近兩次挨打受罪,都是因為自己。在真正權(quán)勢滔天的人面前,連這監(jiān)獄鐵門都成了無人之境,隨便操控。
她擦擦眼角的淚痕,將手中書立起來,朝著玻璃另一端的他。
“林墨,姐姐怕你無聊,給你帶了一本書,你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p> 林墨笑著點點頭,“好的姐,你最近工作怎么樣?實習(xí)結(jié)束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去G.R.集團(tuán)嗎?成功了嗎?”
林美惜點頭如搗蒜,她不想讓他有一絲絲擔(dān)心,“我很好,現(xiàn)在就在G.R.上班。你在里面一定照顧好自己?!?p> 女人說著,下意識把掌心叩向玻璃,林墨也伸手,攤開掌心。
隔著玻璃,兩人的手掌緊緊重合。
“還有不到兩個月……林墨,你再堅持一下,千萬不要沖動惹事?!?p> 當(dāng)初她被惡少糾纏,林墨打斷了對方腿,對方不要任何賠償只要重判林墨。
那時候的她,高中還沒畢業(yè),貧瘠青澀的他們甚至不懂找律師斡旋。最終,林墨被判了5年零8個月。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初戀會找一個律師男朋友,大概也是出于對當(dāng)年無能的遺憾。
林墨搖搖頭,笑得更加絢爛。他伸出食指,語氣歡喜,“姐,還有一個月!我減刑了!”
“真的嗎?太好了!”林美惜喜極而泣。一個月之后,林墨恢復(fù)自由身,她和陸斯夜之間或許還有一場惡戰(zhàn)。
“你等著我姐,等我出去努力賺錢,咱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以前受過的白眼,以后再也不會有了?!?p> “傻瓜,這些年是你受苦了。沒過過一天正常人的日子。等你出來,姐賺錢給你花。你要好好去讀書才是。”
“姐,你老把我當(dāng)小孩子!我真沒覺得苦。只要咱們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值?!?p> 林美惜還想再說點什么,預(yù)警卻突然提起林墨,打斷了探視。
“探視時間到,家屬可以走了。”
女人有些不舍,也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探望室的隔壁,林墨已經(jīng)躺到一張病床上,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下來。
預(yù)警把玩著手里的警棍,十分欽佩他的毅力。
“林墨,你肋骨都斷了兩根,還堅持先見家屬,何必呢?!?p> “我……不能……讓她擔(dān)心?!?p> 林墨咬牙說出這句話,下手的醫(yī)生也被他的狠勁和韌性折服,加快手中的速度。
林墨倒是淡定,“醫(yī)生,好好給我弄,慢點沒關(guān)系。我還要打一輩子呢?!?p> 林墨的減刑也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他和獄長做了交易。他幫他打黑拳賺錢,他提早一個月開釋出獄。
這個交易中,為了保證金主賭注穩(wěn)贏,他只能故意輸給對手,然后讓金主們買對手贏。
這一個月里,他只有挨打受傷的份兒。但是他覺得很值得。
林美惜離開秦島監(jiān)獄的時候,看見一車新報道的女犯。她猛然記起自己在城南女子看守所里相識的祁大姐。
她答應(yīng)過她,要去看她唯一的女兒心妍。
坐上車子,林美惜徑直對司機(jī)說道,“師傅,我們?nèi)ト市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