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侯爺有請
一片沉默。
姜好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自己的手指,含笑道:“還是說,你們想跟那個羞辱本小姐的人,一起去死呢?!?p> 瞬間,一個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地伸手一指:“是他!是他說的?!?p> 粉面太監(jiān)嚇得臉色更白了。
“其余人也這么覺得嗎?!?p> 他們紛紛點頭。
呵,很好呢。
姜好眸光閃過一絲森然,一字一頓緩緩道:“既然坦白了主謀,那本小姐也不為難你們,你們這里總共六個人,其余五人便輪番扇他巴掌,一人十下,記著,若想活命,所有人都要這么做?!?p> 之后的種種慘叫和扇臉聲便不去理會了。
她來到小孩子面前,想要伸手,可眸光向總管太監(jiān)一眺又頓住了。
這時,那孩子也抬頭看了她一眼,灰頭土臉的面容上倒是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抱著早已被捏變形的白饅頭往后退兩步,轉(zhuǎn)過身,一溜煙地跑了。
姜好瞧那離去的背影,嘆一口氣。
之后,這一路倒是沒再發(fā)生什么意外了,很快就到達(dá)宮門口。
她抬眼一瞧,華貴的沉香水木所建造的馬車精美高雅,淡淡的金漆還在兩旁勾勒出一條由寬漸窄的條紋,鮫紗簾翻卷,棗紅馬有神。
這樣一比較,襯得旁邊的自家馬車那叫一個弱小無助又可伶。
姜好嘴角一抽,此時,暗鳴過來伸手一禮:“小姐,侯爺有請?!?p> 啊……
姜好更為蒙圈,不是說好要當(dāng)彼此形同陌路的天涯人么,怎還在宮前就‘有請’了?
然而,暗鳴似乎只是單純地告知一聲,他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yīng),說完后便直接拽著姜好往沉木馬車旁走,然后再手一揮,人一扔,姜好便莫名其妙地站在車板上。
更有甚,這群人還貼心地帶走了阮貴妃所賞賜下來的禮。
這下可好,不走也不成了。
姜好抬手撩開鮫紗珠簾,走進(jìn)去,見一美艷男子正撐著腦袋側(cè)躺在鋪有火絨狐毯的長椅上,那長袍靡麗殷紅,似滾燙的血匯聚在他身上,長發(fā)烏黑,面容妖冶,此時他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在假瞇。
姜好一時有些拘謹(jǐn),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她只能那么呆呆地站著,而對面的人也是不說話。
馬車動了,細(xì)小的顛簸令她緩神。
姜好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位置先坐下時,花絕徒然淡淡地說道:“怎么進(jìn)一趟宮,人還變蠢了。”
這人還是不說話的時候可愛。
身份落差的距離感猛地消失,姜好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坐在圓桌木椅上。
花絕淺淺一彎唇,徐徐起身,走到她身邊,伸出右手翻轉(zhuǎn)一個茶杯,又提起茶壺緩緩傾斜。
姜好聽著流水聲,問道:“你就這般把我拽跑了,沒問題么?”
“放心吧。”
花絕托起琉璃紫玉杯,放她面前,道:“在外人看來是我于宮門前搶走了你,牽扯不出將軍府什么事兒的?!?p> 說是所想,可這般萬分清晰地一挑明,姜好便忽地感覺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干嘛總要懷疑人家有什么目的呢。
姜好扯動嘴角尷尬地笑了幾聲,端起茶杯放在唇邊輕抿,似想遮掩什么一樣,她眨眨眼睛,忽然道:“你的手,沒事吧?”
花絕抬起左手放在她眼前,那白皙的手掌上纏有厚厚的白紗布,一層一層,顯得極其臃腫。
姜好捧著那只手,指尖在白紗布上輕輕劃過,眼底閃過心疼,不自覺地喃喃道:“哥也真是,竟然下這么重的手?!?p> 花絕垂下眼睫,緩緩收攏手指,輕聲道:“他也是為你好,我不要緊的?!?p> 姜好一聽眨眨眼睛,這話……怎么有點小白蓮的味道,錯覺么。
她又一低頭,正瞧見自己的右手被緊緊地握著,冰涼的指尖觸在皮膚上,卻引起一陣火熱。
她下意識地便掙脫開把手抽回來。
身旁人的身形似乎僵硬了,連帶著氣息都有些低壓。
姜好的十指相互交纏,她不是沒有察覺出花絕的依賴,可形勢也好,她自身也罷,都不是該有什么繾綣心思的時候。
她的眼睛來回轉(zhuǎn)動,想找個什么話題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看來看去,視線落在了花絕腰間緊系著的白玉佩上。
這玉佩通體雪白透亮,瞧著應(yīng)該是上等寶玉制成,可奇特得是,這玉佩上面所雕刻的花紋極其模糊,似是被什么利刃亂劃過一樣,唯一稍顯清晰的,便是有一個類似神獸尾巴的刻印……
雨別小友
我不是懶,我只是勤快得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