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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培養(yǎng)了一代佞臣

第二十七章:當我是什么

  花絕把她的小舉動全部看在眼里,眉梢微微一挑,似輕輕淺笑,低下頭,又緩緩靠近。

  “你到底要干什么?!苯迷僖淮瓮崎_他。

  可那伏在胸膛上的手還未用力,便被另外一只冰冷的手掌給握住了。

  花絕把玉指放在唇邊,同時語氣低柔地道:“你做這么多,不就是為了這張臉么,嗯,還有我殺人的能力?!?p>  他一頓,又有些薄涼:“你所做之事,從未避諱過我,也沒有遮掩過,怎么,就這么確信我不會說出去,還是說……你很有把握我能夠成為你的人?!?p>  是啊……

  為什么。

  她為什么從來沒有避諱過他。

  姜好的眼神淡了,她也說不清楚,為何從一開始自己便以真實面貌展現(xiàn)在他眼前。

  信任?

  不,他們的信任,只有在粉飾那矯作的人皮戲子之時才會出現(xiàn)。

  愛戀?

  也不是,她的心冷了,雖說有時會把花絕當作弟弟,可那完全是出自某些瞬間的放縱,拋開一切顧慮,她才會透露幾分真意。

  而這真意,還時常夾雜著謀算。

  那便是孤獨吧……

  是啊,孤獨。

  她重生了,卻是從娘胎肚子里帶有記憶地重活一次,晚上被記憶折磨,白天揚起微笑,算著日子一天天過。

  而花絕的出現(xiàn),便像是定心丸。

  雖然她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可至少有一點她能體會到,無論前世如何,今生,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可能,便是這種‘同類人’的感覺,讓她放有幾分坦誠吧。

  花絕見她不說話,眼底更是閃過暗沉的幽光,輕嗤笑道:“什么都沒想啊,看來……你這是單純將我當成武器了?!?p>  “你還差些。”姜好抽回自己的手,神色淡漠地看著他“依你現(xiàn)在的心性以及手段,還不值得去當武器?!?p>  花絕一愣。

  姜好伸手把他推到一邊,坐直起身,很是平常地順了順長袖上的褶皺,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別老覺得旁人圖你什么,一個小屁孩,長得再漂亮又能干什么?!?p>  花絕看著眼前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一抽。

  “還有,少跟安臨之廝混?!?p>  姜好可沒有忘記安臨之曾豪言壯語地要帶花絕去青樓,今兒個這出,很明顯是這娃兒受了那天的刺激。

  腦袋昏熱了。

  “你才十五,現(xiàn)在修身養(yǎng)性方為上,別想那些不健康的東西,什么事等你弱冠之后便都有了。”

  姜好走下軟榻,來到蠟燭臺側(cè)邊關(guān)上半敞開的雕花窗。

  她既然養(yǎng)起了娃,那便要傳言身教些。

  一來是潛移默化,使他能夠習以為常地去聽從她的話。

  二來是圓個心愿,前世沒有孩子,這個崽兒可以讓她體會一下‘家有小兒初長成’的快樂。

  這些話說得頭頭是道,花絕聽著卻有些犯頭疼,這種稚嫩的語氣卻端著‘前輩說教’態(tài)度的差異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過了片刻,他又緩緩道:“那你呢?!?p>  “什么?”姜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可她瞧見對方那深邃的目光,竟忽地一笑道:“你在問景彥?”

  花絕避開眼睛,溫順的黑發(fā)隨著他的動作悄悄落在心口窩處:“他做了什么,讓你這般針對。”

  姜好挑眉反問道:“那他又做了什么,讓你這般幫我針對。”

  花絕淡淡地瞟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拽過旁邊的被褥,往身上一蓋,便下起了逐客令:“我乏了。”

  燭光暖暖,卻化不掉他眼里的寒。

  姜好走過去,站在早已轉(zhuǎn)身向里,面朝墻壁的消瘦人影旁邊,伸出手去細細撫摸那亮麗的烏發(fā):“我不問,你也不問,咱們就各自守著秘密,互相扶持地走下去?!?p>  直到……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她把被褥又往上拽了拽,道:“好吧,你安心睡,明日我再來看你?!?p>  可在她將要轉(zhuǎn)身之際,一只冰冷的手反握住她搭在肩頭上的手。

  姜好詫異,過了好半晌,才聽到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響起。

  “傷口裂開了。”

  姜好一愣,她掀開被子一角,便瞧見先前纏繞整齊的繃帶早已染紅一片。

  應該是剛才她推他的時候,拉扯到了。

  可姜好絲毫不覺得愧疚,反而覺得,活該。

  ……

  因為發(fā)生了刺殺事件,原本打算的四日祈福就此作罷。

  溫婉帶著姜好,回到將軍府。

  大廳內(nèi)一片肅然,安老坐在正位上,順著胡須沉默不語。

  “祖父,您倒是說句話呀,小好被人盯上了,您不派人查查嗎?!卑才R之沉不住氣,率先開口道。

  “此事怨我。”景彥端坐在棗紅木椅上,雙手握拳,皺眉自責道“若不是我?guī)е『萌ブ裆?,也不會發(fā)生此等事情?!?p>  “景公子也不必這般說,有些事誰都料想不到。”

  安臨之雖然不滿景彥差點讓自家妹妹陷入危機,但是人沒事,良好的修養(yǎng)便無法讓他說出埋怨的話。

  安老閉目養(yǎng)神,似老僧入定般端坐著,聽完景彥和安臨之相互客套的話,又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

  神情犀利,他直接問向姜好:“小好,你怎么看?”

  姜好托起茶杯,右手拿起青花茶蓋一點點撇開濃霧,她淡淡道:“外祖,我想去邊關(guān)找舅父?!?p>  此話一出,宛若一道驚雷砸在大廳正中。

  “你想去邊關(guān)?!”安臨之忽地站起,他滿含震驚地盯著姜好“開什么玩笑,你身子這么弱,怎么能受得了邊關(guān)的苦楚。”

  安老一抬手,打斷了安臨之的話,轉(zhuǎn)頭望向姜好,目光沉沉地道:“為何?”

  “大哥說得沒錯,我的身子很弱?!?p>  姜好垂眸看著漂浮在茶水上的嫩葉,纖纖弱弱,瞧著可憐。

  “不過,正是因為我太弱了,所以才要吃更多的苦。”

  她抬起頭看向安老,認真道:“雖說我姓姜,可身體里還流有安家的血脈。外祖,我不想就這么一直弱下去,哪怕是為了強身健體也好,我都想去邊關(guān)練練?!?p>  “安家的孩子,從不會任人宰割。”

  一襲輕描淡寫的話,卻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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