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商總上班還有空玩手機
孟悅捧著手機和鄒晴匯報今天的勝況,鄒晴對她表示了恭喜,連發(fā)了好幾個歡快表情包。
拍戲間隙的章函也加入了聊天,破天荒地在群里發(fā)了幾張低俗表情以示賀喜。
章函長相美艷貴氣,但性格卻是三人里最低調軟弱的,如果不是被薛彥澤有意捧紅,按照她不爭不搶的性子估計永遠都是娛樂圈的小透明。
也許是失戀的打擊太大,令她神志不清,所以當孟悅盯著那幾張面紅耳赤的表情包時,大為吃驚。
孟悅在手機上打字,準備問問章函發(fā)什么神經(jīng),旁邊有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踩了她一腳,肩膀被撞,手機跌落在坑洼地面上。
孟悅臉色變了變,抬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竟是許番番身邊的跟班小助理。
小助理撞了人頭也沒回,不咸不淡的對空氣道了聲歉。
孟悅臉色本就不愉,嘖了一聲,諷刺地說道:“你道歉是你的事,但原不原諒是我的事,別像個狗尾巴一樣主人吠,你也跟著甩腦袋?!?p> 小助理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當場就紅了眼,差點直接哭了。
孟悅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屏已經(jīng)碎成蜘蛛網(wǎng)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晃著手機給那小助理瞧了眼,看見小助理驚懼的瞳孔猛的一縮,這才揣著手機離開了。
孟悅發(fā)了個朋友圈,配上陽光下自己被踩臟的小白鞋圖案,文案是——倒霉的一天。
很快,安慰她的人接踵而至,手機霹靂吧啦響個不停,這就是人緣好但發(fā)圈少的美少女的手機現(xiàn)狀。
孟悅翻開手機瞧了眼,很多熱心微友問他怎么了。
最新的是周默發(fā)來的信息,問她下午有沒有空,要不要去大學城吃小吃。
孟悅剛想回復,商沐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接聽,笑著調侃道:“怎么,商總上班還有空看手機呢?”
商沐言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剛好看見你發(fā)的朋友圈了,跟我說說你今天怎么倒霉了,讓我聽著高興一下?!?p> 孟悅坐在石凳上,歪頭夾著手機,手上正在用濕巾擦被人惡意踩臟的小白鞋。
她壞笑道:“霉運的源頭大概要從商總早上那個不明所以的吻開始算起?!?p> “哦?怪我頭上?”商沐言故作驚訝,喉嚨里顫出一連串性感的低笑,“下午一起吃飯,我來接你?!?p> 孟悅抬頭一瞬,恰好看見不遠處的秦芷荷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
秦芷荷正在拍一場生死訣別的哭戲,眼圈紅得似在滴血,神色幽怨又凄慘。
孟悅不自覺地背后一涼,熱情倏地被冷水撲滅,聲音涼了涼:“我下午有事,商總自個兒忙正事吧。”
孟悅掛了電話,又給造型大賽組負責人員打了通電話,對面的接線員一陣含糊其辭,還是和之前一樣以各種借口推諉,說孟悅不具備參賽資格。
“我知道了,暗箱操作唄?!?p> 孟悅也沒在意,利落地掛了電話,躺在休息椅上曬太陽。
不遠處,收工的許番番和助理剛好上了程棘的車子,助理一臉委屈地和程棘告起狀。
“今天番番姐被人當眾羞辱,我本想找那個女人求情,沒想到她又把我給訓了一頓,還怪我把她手機弄壞了,明明就是她自己沒拿穩(wěn)?!?p> 許番番拉著助理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抹了一把眼淚,自顧憐惜地哭訴道:“這件事錯不在孟悅,我再熬三個月戲就演完了,沒事的,阿棘?!?p> 程棘打了方向盤,車子使出劇組地盤。
他淡漠的視線,從左視鏡里瞥見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那抹身影,冷冷道:“明天就調派之前的造型師回劇組?!?p> 許番番和小助理在程棘看不見的地方相視一眼,兩人眼角瀉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商沐言被無緣無故掛掉電話后,示意紀山會議可以繼續(xù),他手指有節(jié)律地敲擊著桌面,深眉緊鎖,似乎正在思考某件世紀大難題。
會議室里,幾個很有八卦天分的女員工數(shù)次瞟向商沐言的下巴,隱忍著笑意,卻不敢聲張。
那抹顯而易見的牙印太過引人遐想,商沐言也無暇遮掩,好似多年前就已經(jīng)習以為常。
下午孟悅開著從宋亦燭那里借來的保時捷先去幼兒園接了小珵,然后開車去大學城找周默。
孟悅很懷念南城大學旁邊的一家大排檔。
看著滿桌各式各樣的燒烤,小珵饞得直流口水,但孟悅只允許他吃雞蛋面條。
趁著孟悅去洗手間的功夫,小珵對著脾氣溫和的周默祈求道:“舅舅,你行行好,讓我吃一小口吧,我從來沒吃過燒烤?!?p> 周默環(huán)顧一圈四周,挑了個沒撒辣椒的肉串遞到小珵嘴邊,他壓低聲音悄悄問小珵:“是你媽媽教你喊我舅舅的吧?”
小珵咽下肉串,黑眼珠轉了轉,稚嫩的聲音里滿是狡黠,“她是我姐姐?!?p> 周默瞇眼仔細打量小珵的五官,越看越懷疑,“我知道一切真相,你騙不了我的。”
小珵肉嘟嘟的小臉緊繃著,一直搖頭否認。
周默還沒成功從小珵嘴里套出話,孟悅已經(jīng)從衛(wèi)生間回來,她坐下后找老板要了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周默。
這還是兩人成年后第一次一塊喝酒,周默比孟悅小四歲,孟悅四年前出國的時候,周默還在讀高二。
那時候他又瘦又矮,像個發(fā)育不良的胡蘿卜。
孟家老宅子被小姨賣掉的那天,孟悅哭得慘兮兮,找到周默,千叮萬囑讓他幫忙看著她家,她說她賺夠錢一定會再把房子重新買回來。
四年過去了,周默兌現(xiàn)了他的承諾,每周至少回一趟家,還時常翻孟家的圍墻給鬼臉蘭澆水。
但孟悅卻沒能用四年時間,賺足夠的錢贖回房子。
周默察覺到孟悅的失落,輕聲安慰道:“孟姨肯定怕你觸景生情,所以才一意孤行要賣掉房子,悅姐,你不害怕嗎?”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買回了老房子,她真的敢再次踏進去嗎?
那年的慘劇他一個外人聽著都觸目驚心。
她真的敢嗎?
媽媽帶著出生不足四個月的弟弟,悶死在沒有開窗的主臥室里。
孟悅抽了張紙擦去貼在小珵下巴上的面條,搖頭輕笑道:“知道我外婆為什么突然病情加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