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與當(dāng)代,利于千秋”,始皇帝仰望天空,喃喃說道:“好一個苛與當(dāng)代,利于千秋,只是,這惡人我不做,誰又能做,誰又敢做?!?p> 趙高站在他的身后,輕聲說道:“大帝你雄才偉略,慈悲心腸,天下誰人知曉,辛苦一代人,造福千萬時,這天下,唯有大帝你,才有如此胸襟?!?p> 始皇帝轉(zhuǎn)身,看看趙高,沉聲說道:“卿和李法常說酸儒壞事,但依我看,儒家也有那有志之士,一篇《愛蓮說》,盡敘儒家入世之風(fēng)范,這治理天下,儒家還是有些用的?!?p> 趙高心說,沒想到一篇《愛蓮說》竟然是給了儒家一個機會,如此看來,要想扳倒儒家,必須得跟李斯、王翦聯(lián)手了。
低頭順目,趙高連連點頭:“陛下說的是,儒家讀圣人書,多有治國之才,要不,重用這下邳張良張子房?”
始皇帝心中一動,稍稍沉吟后說道:“那倒不用操之過急,他如今剛剛?cè)雽W(xué)下邳道宮,可以給他幾年時間,等他畢業(yè)了,再引入大秦。另外,安排下去,讓扶蘇去咸陽學(xué)宮,拜儒家大儒為師,學(xué)治國之策;組建輔政集團(tuán),詔有志之儒生參議朝政?!?p> 趙高愣了下,點頭說好,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廷尉府,李斯得到消息,扶蘇入咸陽拜大儒淳于越為師。
同時,大秦王朝創(chuàng)建的“博士議政制度”,吸收六國諸子百家(主要是儒家)為博士官,讓他們參議朝政。
扶蘇的老師淳于越,成為秦國博士集團(tuán)的首領(lǐng)人物。
也就是說,《愛蓮說》的橫空出世,讓大秦局勢突變,始皇帝貌似對儒家好了許多。
博士議政制度,大大地提高了儒家的地位。
法子李斯、雜家家主趙高、兵家家主蒙恬齊齊得到了消息,各懷心思,暗流涌動。
不到一月,消息傳回下邳,整個下邳儒生齊齊震動,《愛蓮說》竟然帶來了“博士議政制度”,張良張子房再度名聲大噪。
同期,陰陽家術(shù)士侯生、盧生奉詔入咸陽,受始皇帝之令,入仙山荒澤尋長生不老之仙藥。
其中,盧生乃下邳盧家老祖,彭城彭祖?zhèn)魅耍艿檬蓟实劭粗?,下邳盧家,一時風(fēng)光無限。
夢星緣對此很是不爽,偷偷跟張靚說道:“血狽盧山那小子小人得志,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咸陽陰陽家弟子,短時間內(nèi),怕是搞不死他了?!?p> 泗水黑龍賊三大賊寇,張靚和夢星緣殺了倆,跑了個血狽盧山,沒想到,這位竟然是下邳盧家子弟,事后報復(fù),打斷了陳平的一條腿。
下邳錢家、盧家還有卓家更是狼狽為奸,試圖在拜月文會上打壓張靚。
再加上木宛如的事件和范若晴的事件。
張靚和夢星緣跟這幾大家族是徹底對上了。
盧生地位看漲,血狽盧山竟然也飛上枝頭,正如夢星緣所說,這事一時半會兒怕是搞不定了。
不過嘛,說起這術(shù)士盧生,張靚倒是想起了前世的歷史。
侯生、盧生,這是跟徐福差不多齊名的兩大術(shù)士。
始皇帝讓侯生、盧生和徐福從不同的路線去求取仙藥,其中,徐福入了東海,而侯生和盧生主要是在內(nèi)陸。
這兩位大術(shù)士,也沒能求到長生不老藥,但他們干了幾件大事,對后世影響很大。
其中一件,就是斬龍脈事件。
兩位術(shù)士求仙藥未得,為了脫罪,就告訴秦始皇,在大秦帝國中有三條龍脈,而這些龍脈所匯聚的龍氣都聚集在南京中,可能在將來南京會有一個人脫穎而出與大秦爭奪天下。
秦始皇一聽,這還了得?
馬上命令術(shù)士將其中兩條龍脈斬斷,最后一條歸大秦所有。
侯生、盧生用了兩個方法斬斷龍脈,其一是挖斷紫金山,用金銀珠寶來鎮(zhèn)壓龍氣;其二是挖通秦淮河,卸掉龍氣。
斬斷龍脈之后,侯生、盧生又繼續(xù)去尋找仙藥。
這一去,就是遠(yuǎn)遁而走,不再回頭了。
始皇帝眼看身體是越來越差,心中念想這兩位不辭而別的術(shù)士,得知他們逃走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一氣之下,拿咸陽城內(nèi)術(shù)士和儒生開刀,最終釀成了“焚書坑儒”的慘案。
當(dāng)然,“焚書坑儒”這件事,是多種矛盾積累的結(jié)果,侯生、盧生逃脫事件不過是導(dǎo)火索而已。
讓張靚沒想到的是,始皇帝因為《愛蓮說》而設(shè)立博士議政,同時就召喚了侯生、盧生入咸陽安排尋找仙藥的任務(wù)。
這兩件事,竟然都跟自己扯上了關(guān)系。
張靚覺得,這兩件事,其實也就拉開了“焚書坑儒”的序幕。
按照這幫儒生的脾氣,一旦開始議政,估計絕對會跟法家、雜家和兵家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矛盾也就會越來越深,積累到一定程度,陰陽家的侯生、盧生跑出來點上一把火,這事就必然是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那盧山現(xiàn)在看似風(fēng)光,但其實已經(jīng)陷入漩渦中心,幾年后,這家伙如若不夠機靈的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dāng)然,目前來說,張靚的地位還相當(dāng)有限,就算知道要發(fā)生什么,可能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jié)局。
現(xiàn)如今,張靚已經(jīng)有了感覺,就好似,這天道法則就好像冥冥之中化為一雙無形的大手,控制、影響著歷史的走向。
歷史的細(xì)節(jié)或許會有所不同,但最終,歷史上的大事件,基本都會發(fā)生,其產(chǎn)生的影響力也是基本跟前世的歷史事件相類似。
要說這一世跟前世真有什么不同的話,張靚覺得恰恰是自己的出現(xiàn),帶給了大秦王朝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說《愛蓮說》和《明月幾時有》,這兩篇驚世文章,一篇直接成為了儒家的里程碑式作品,另一篇則直接讓中秋節(jié)提前出現(xiàn)在了大秦王朝。
讓張靚驚訝的是,《愛蓮說》雖然提升了儒家的影響力,讓儒家有了更新的發(fā)展和變化,但是,歷史事件卻自然而然地將這種影響力化為了“焚書坑儒”的特殊助力,讓其促成了儒家跟法家、雜家的對立。
歷史再度回歸了正軌。
歷史有根線,隨便你怎么彈,他總是不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