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p> 趙凡拔出旁邊尸體上的鋼叉就刺向這人腦袋,叉尖碰撞出火星四射,金鐵之聲彌漫。
這人腦袋后仰,扭正腦袋露出輕蔑笑容,傷口上只有淺淺的痕跡,一口黃牙極為顯眼。
“硬氣功?!?p> 趙凡后退兩步,運(yùn)氣至雙掌上,這人雙手一撐,身體從地窟口跳出。
“乓?!?p> 蓄勢一掌拍出,壯漢身體移位了些,落在地上,一拳打出。
雙手呈現(xiàn)出爪狀,趙凡抓住他的拳頭,另一只手點在他身上。
壯漢肩撞而來,趙凡以手護(hù)住胸口,雙腿發(fā)力跳起,再點壯漢背上的穴位。
一連數(shù)次后,壯漢彎腰獰笑撲出,趙凡后跳,一掌拍在壯漢胸膛上。
“嗷?!?p> 壯漢好似泄氣般,渾身疼痛難忍,身體自主弓成一團(tuán),嘴里發(fā)出慘叫,趙凡跳起踹了一腳,壯漢落在地板上,弓成蝦米。
“硬氣功也敢逞威風(fēng)。”趙凡一腳踢在壯漢身上,他痛呼出聲,“破了你的氣,普通人都不如?!?p> 壯漢渾身筋肉好似被壓著一般,陣陣抽痛,基本的呼吸都感到胸口一陣刺痛。
硬氣功修行簡單,見效快,且身體堅硬,麻痹痛感,拍磚打木不在話下,更高深者,將氣匯聚一處,能做到短暫的刀槍不懼。
并非刀槍不入,而是純粹的打的久了,皮膚上布滿老繭,抗揍力很強(qiáng)。
弱點便是,一旦被破了內(nèi)煉的那一口硬氣,渾身抽痛難耐,求死不得。
趙凡拿起鋼叉,不理會壯漢跳進(jìn)地窟當(dāng)中。
爬在梯子上的瘦弱男子正一步一顫往下爬,他很害怕,三當(dāng)家這么厲害的人都發(fā)出慘嚎,他上去豈不是送死,看到人影落下,他趕忙加快下梯子的速度。
“砰?!?p> 一聲脆響,瘦弱男子摔在地上,奮力仰起腦袋看了眼踩在胸口上的俊秀少年,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涼意從四面八方往身體鉆,趙凡看了眼四周的泥土,濕氣極重,長期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精壯的漢子也得病懨懨。
洞口不過二人寬,將手中鋼叉投擲過去,乒乒乓乓一陣亂打,卻是暗器布置都被引發(fā)。
真氣匯聚至雙足,后跳一腳踏在梯子上,反向沖出。
落地后翻滾雙腿彎曲,如蛤蟆跳躍一般撲到地下空間當(dāng)中。
“??!”
左右各有一名持刀的壯漢,角落還有個穿戴整齊中年人在焚燒東西,見有人沖進(jìn)來,壯漢提刀便砍。
趙凡單手撐地往前那正燒東西的中年人踹去。
木華拔腿要跑,一聲慘叫摔倒在地,臉撲向正在焚燒的器物。
趙凡反手一甩,兩道真氣飛出,踩著木華的后背沖出,壯漢提刀便擋,砰的一聲斷裂。
“噗!”
各自往他們身上拍了一掌,壯漢一口老血噴出,撞在墻土上,褐色的泥巴墻上沾染深色的鮮血。
趙凡掃視一圈,不見其余人影,這地方寬大,足有十五個平方,有取暖用的灶子,旁邊堆著上好的木炭,除此之外還有幾處吊床。
最顯眼的是堆積在角落,做了防潮措施的布袋,趙凡走過去掀開袋口,細(xì)碎雪白的鹽滑落,聲音清脆。
“上品雪花鹽,雜色很少?!?p> 抓起一把鹽巴聞了聞,趙凡得出結(jié)論,“鹽等于銀子,這里至少百斤往上?!?p> “賬本之類的東西,在那?”趙凡放下鹽袋,看向爬起來抹臉的人,“說還能放你一命,不然他們還得在這等你一起上路?!?p> 木華摸著臉上的水泡,一陣抽氣,心中恨死了眼前這個少年,“在箱子里。”
趙凡拿起燒焦的箱子,暴力拆開,不少書籍掉在地上,粗略看了眼,記錄的是各種數(shù)據(jù)。
“沒有別的了?”
“沒有?!蹦救A捂著水泡抽痛,聞言趕忙回應(yīng),“賬本全在這,大伯一個月來取一次,從不留太多?!?p> “那你去死吧?!?p> “你不是說,放我一命!”木華聞言大跳而起,一臉憤怒,“你怎能言而無信?!?p> 趙凡左手打了打右手,“嘴巴說放過你,關(guān)手什么事,左手最聽話,但右手不聽呀,他要殺你,又不是嘴巴要殺你,怎么叫言而無信?”
“歪理,歪理,手怎么可能會說話……噗?!?p> 木華癲狂喊著,身體倒飛而出,落在鹽袋上死不瞑目。
“除惡務(wù)盡,十八年后你也當(dāng)不成好漢?!?p> 趙凡搖頭,拿上賬本,將木炭散在周圍,再用煤油澆了一遍,將火把丟下去,大火繚繞。
爬出地窟,將東西往地上一丟,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壯漢,一巴掌拍他天靈蓋上,灑然離去。
“喵?!?p> 小玉坐在枇杷樹上打了個哈欠,看著爪上沾染血液的毛發(fā)出神,樹下躺著兩具尸體。
都是動脈被戳爛而亡,面色青紫,死狀凄慘。
鏟屎的跳到屋檐上,它趕忙跟上去。
縣衙。
秦縣令背著手,在威武堂上來回踱步,內(nèi)心忐忑無比,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
金破天緊握刀柄在旁看著,忐忑著內(nèi)心,聽到瓦片踩踏聲,拔刀出鞘,“誰???”
“是我,金大哥別慌。”
趙凡從屋檐上跳下,“事情辦妥,金大哥看看東西?!?p> 金破天接住衣服扎成的包裹,看了眼他身上的血漬,低頭看起賬本,神情不斷變化。
“賢侄,事情怎么樣了?”
“寸草不留?!壁w凡冷哼一聲,拱手說道,“如今證據(jù)確鑿,秦大人還是快些下令捉拿賊子。”
“大人請過目?!?p> 金破天趕忙把賬本遞過去。
秦縣令掃了一眼,七竅生煙,每月進(jìn)賬七萬兩白銀,卻給他三千兩,姓木的看不起誰,把他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
“賢侄,準(zhǔn)么?”
“親手拿到的,如何做得了假?”
“大人,時機(jī)不等人,我等去埋伏,定可一舉捉拿?!苯鹌铺煸谂院苤?,這可是一個大案子,“屬下愿立軍令狀,若不拿下賊人,聽由大人發(fā)落?!?p> 秦縣令尋思一二,“也可,去罷?!?p> “三班快手,隨我走?!?p> 金破天喜上眉梢,“不拿賊子,絕不罷休?!?p> “是?!?p> 趙凡離去兩個時辰后,幾輛馬車停在院外。
為首的人在門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了一會兒,不見人開門,又敲打一遍。
木林心中疑惑,怎么今日開門的這么慢,“三弟,三弟,你在么?”
左右兩個護(hù)院互相看了眼,靜謐的有些詭異。
“二爺,院子里在冒煙,肯定出事了?!?p> 一名護(hù)院喊道,木林抬頭一看,狼煙滾滾,這里禁止冒煙,是規(guī)矩,后退兩步,“破門?!?p> “乓?!?p> 大門倒下,看著院里的尸體,一伙人面色驟變。
“去救火?!蹦玖帜樕幊?,掃了眼地上的尸體,走入屋內(nèi),頓時一驚,“三弟啊?!?p> 抱著壯漢的尸體,心生悲戚,想起當(dāng)年三兄弟一無所有來到藍(lán)岸城,機(jī)緣巧合之下學(xué)會武藝,走刀口舔血的買賣,只為一口人肉饅頭。
好不容易有了些名氣、地位,也各自開枝散葉,還沒開始享福,就先走了,“天殺的,我要殺你滿門,為我兄弟復(fù)仇?!?p> “二爺,不好了?!?p> 提著刀的護(hù)院跑了進(jìn)來,“金捕快帶人包圍了此處,如何做?”
“殺,這群穿狗皮的東西,平日里好處沒少拿,現(xiàn)在害死我弟弟,要他們陪葬。”
木林紅著眼睛,想起三兄弟一起共苦的日子,只覺怒火在胸中燃燒。
“可,他們有三十多號快手,我們……”
“發(fā)信號,調(diào)集人手,我要血洗衙門!”
“是?!?p> 打斗聲傳進(jìn)來屋內(nèi),快手跟木家護(hù)院打了起來,木林心中只有已經(jīng)涼透的弟弟。
木家。
假山怪石林立,廊道雕龍畫鳳好不美觀,房屋成群,院墻裝飾精美,任何一處都顯露出富貴。
正屋內(nèi)。
香爐內(nèi)升起的青煙繚繞,古玩字畫應(yīng)有盡有,裝飾典雅,不似江湖人的居所。
身著紫袍,頭戴寶珠高帽的中年人盤坐在蒲團(tuán)上修行,體表似有霧氣繚繞,朦朧皮膚,打濕衣衫。
“大爺,大爺,不好了。”婢女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五體投地跪著,“二爺親信來報,轉(zhuǎn)運(yùn)據(jù)點被迫,三爺與三公子身死,如今正與捕快纏斗,央求派出人馬支援?!?p> “說了多少次,靜心養(yǎng)氣,不疾不徐?!蹦緶姹犻_雙眼,掃了眼美俾的衣領(lǐng)處白嫩的肌膚,“讓木華將捕快引去城外莊園里,人手難以調(diào)集,讓他自己想辦法?!?p> “是。”
美俾聞言緩緩匍動后退。
木滄起身,看了眼身后的靜心書畫,深呼吸口氣,“秦大人啊秦大人,你我相安無事該多好,何苦爭鋒相對?!?p> “來人,備馬,老夫去會會這個老朋友。”
木滄四肢發(fā)達(dá),體格健壯,習(xí)武打了好的基礎(chǔ),如今更是打通任脈,半步先天,距離先天一步之遙。
為了成為先天高手,更是扭轉(zhuǎn)性格,靜心養(yǎng)氣,修煉靜功,如今卻是有了些許火候。
人一旦安靜下來,就會去思考更多的東西,如書上警言的貪多嚼不爛。
木家足夠富貴,縱然下一代什么都不做,混吃混喝,也可保富貴,反倒是過于富貴,會引來殺身滅門之禍。
“你們啊,就是不懂的滿足,才遭了這次的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