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夜，劉陽子的人被安排了這五天的巡守事務(wù)。
劉陽子也不是很孤獨，明天他的大哥把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便來找自己聊話。
當一次楊林聊到趙東和知縣對聚落山私自出兵時雙方的動靜時。
劉陽子愣了愣，隨后說：“我對趙東的好感并沒有多少，但咱們畢竟是一手他提攜起來的?！?p> “如果他讓我走東，或者撤我百夫長我沒有話說，畢竟那是私自用兵，但那場聚落山的剿匪之后，趙縣尉并沒有派人來干涉。”
“但，從楊四那邊在山寨舊部中得知，他們的大當家祝畢早在我們來之前被人給殺了，說是二當家聯(lián)合外人，一個叫顧的文官，一個使得雙刀厲害的人，叫張彪，楊四再問清楚，那些人只說是外來人，來的當日便將大當家取而代之了?！?p> “拿雙刀的張彪，我一看此人，也有些底子，若不是他輕敵，怎會死，也是他命?！眲㈥栕痈锌溃驗樗銇?，那個張彪也是一個好漢。
當時的一刀破了他的雙刀時，那張彪只是重傷，只是后來不知哪里的箭矢，取走了他的命。
劉陽子繼續(xù)道：“那次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二當家的人，也沒有那個姓顧的人，讓他們給跑了。”
秋天的風(fēng)使人的頭發(fā)凌亂，吹得劉子旌旗獵獵作響。
楊林想到姓顧的還有一個人，前月曾聽關(guān)山都頭談?wù)撨^一次。
楊林壓低語言道：“那顧的文人，該不會是？！”
劉陽子止住了楊林繼續(xù)說下去：“大哥，極有可能，此事情先不討論……”
二人正說著，有一小兵來報：“兩位大人，趙副縣尉有要事相商，請各都頭到那守所?！?p> “嗯，知道了，走吧二弟?！?p> 言擺楊林走向營使，劉陽子跟在他大哥后面。
等到營使中時，四個的都頭都已經(jīng)到了場，卻唯獨不見那關(guān)山。
劉陽子對此也疑惑。
在入座了十幾分鐘后，除了關(guān)山的還沒有來，全部已經(jīng)到場了。
趙副縣尉在堂案上坐著一會，然后才言道：“各位都頭，左關(guān)縣尉的人來報，近日有胡騎在前關(guān)頻繁出現(xiàn)，我想各位都明白吧?！?p> “為了盡快調(diào)出事情的真?zhèn)?，我已?jīng)派關(guān)都頭去查明了。”
“現(xiàn)在我命劉都頭帶所部人，除了夜間的正常巡關(guān)之外，晝?nèi)諔?yīng)當修繕城關(guān)各類防務(wù)措施，磨各士兵刀頭槍劍，這曾也是聽劉都頭早月前，將那林攔山上的營頭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本副縣尉也是知人善用?！壁w副縣尉言道。
“是！”劉陽子站起來拱手道。
“龍華、楊林聽令?！?p> “在！”二人回道。
“命你二人督管白天關(guān)防事宜?！?p> 余下駐守帳營，聽候調(diào)用。
在接了趙副縣尉命令之后，劉陽子白天修改關(guān)中防務(wù)，夜間便帶本部部分軍士在關(guān)前十里之處巡邏。
時而遇到單個胡兵斥候，劉陽子帶人欲圍剿，怎奈軍中缺馬，殺不得那蠻胡斥候，卻反而被死傷十幾個人。
沒有馬追擊蠻胡斥候，劉陽子很苦惱，想將巡守距離拉短。
那趙副縣尉去堅持原來的距離，不肯讓劉陽子回巡。
一日，劉陽子到營中看望受傷的人，不等到地方，便從遠處聽見哀嚎聲。
想到這，無謂的傷亡讓劉陽子不能理解了。
提著刀就走去副縣尉所在的營帳。
劉陽子帶人行至半路，被楊林看到。
楊林看見劉陽子提著刀往副縣尉營帳走去，感到事情不妙。
楊林趕忙上去叫住劉陽子，但劉陽子已經(jīng)氣極了，沒有聽到楊林的話。
劉陽子帶人在前排卻沒有馬，跑與追，以至于在遇到蠻胡的散兵時被動。
無效的死亡讓劉陽子一手帶來的軍士損失慘重。
憋屈憋屈！
“二弟！”楊林擋在劉陽子前面。
“大哥，今天我就要去找那縣尉理論去！”劉陽子怒道。
“二弟，如若一定要去，兄隨你一起！”楊林回道。
“弟不想連累于兄！”
“我等即為兄弟，便行事一起，同坐一頭?！睏盍值?。
“兄如此，弟感稍安心，但今天必須找那縣尉理論理論去！”
二兄弟帶十幾個人來到副縣尉營帳前，但很快被軍士攔住。
“走開，今日之事情，實為我部討個說法！”劉陽子舉刀喊道。
“劉都頭，你好大膽，敢提刀闖營！”一個都頭喝問道。
“又待怎樣，喊趙大人出來講話。”楊林道。
“我等兄弟在前賣命，但大人軍中尚有余馬匹，不給便了，但你等讓我們步行出關(guān)十余里，對那斥候胡騎的遭遇十分被動！那關(guān)外十里并沒有任何資源，本應(yīng)退守五里，早行書給趙大人并沒有理會！豈不是拿我部將士的命開玩笑?”劉陽子質(zhì)問。
“哈哈哈，劉都頭，劉都頭，消消氣，這不是營中有諸多事情忙不過來嘛?！壁w副縣尉從里出來道。
“大人，可笑否?”
趙副縣尉看著帶刀闖營的劉陽子等人。
“不好笑，不好笑?！壁w副縣尉擺手道。
“大人的命令，我們是可以理解并聽從的，但無謂的傷亡讓我不能對我部下軍士交代！”劉陽子道。
“劉都頭，先放下刀，咱們慢慢說，慢慢說?！壁w副縣尉道。
“今日沒有好的說法，這刀我就不能放了！”劉陽子繼續(xù)言道，“要么將我部撤巡五里，要么將軍中馬匹交予我們！”
“撤八里，八里！”趙副縣尉急忙打手勢道，礙于軍中一半的人都聽劉陽子的，自己處理不好，真的背死了。
“便好！”劉陽子收起刀，余下的人也收刀。
自之后趙副縣尉一封書信送到趙東。
經(jīng)此一事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副縣尉是白當?shù)牧恕?p> 因為劉陽子等人的威信最早在軍中立起來了。
不能不再考慮他們的感受。
他們之前能聽自己命令，也是他們本就心懷初心。
等趙東接到趙副縣尉來的書信才知道劉陽子等人提刀闖軍營這個事情。
但信中沒有說事情的起因，只是提到劉陽子帶楊林提刀的過程。
趙東將書信交給顧長宮，想看一下他的意見。
顧長宮接過書信，看了一下，便道：“事出必有因，信中并未說闖營的起因，但就闖營這個事情來說，可以將劉陽子的都頭職位脫下來，可如今早已經(jīng)到邊關(guān)去了，貿(mào)然將劉陽子換下來，恐誤了軍情，所以……暫時不能動他?！鳖欓L宮道。
“嗯，也是?！?p> 幾天過后，趙副縣尉收到了趙東的信：先不要動他。
簡單的五個字，讓趙副縣尉沒有話說。
正是九月秋收農(nóng)忙的季節(jié)，劉陽子的頭發(fā)間有了他這個年紀不應(yīng)該長的白發(fā)。
楊林看著二弟被風(fēng)吹凌亂的長發(fā)，比上次的白發(fā)絲更多了。
才入軍半年，烏黑的長發(fā)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模樣。
“二弟，你頭發(fā)……”楊林想說啥卻說不出。
劉陽子回過頭來，用手捏了幾根頭發(fā)，看到白發(fā)時有些錯愕，隨后釋然的笑道：“我頭發(fā)沒事啊，白了幾根而已?！?p> “二弟，有時真的不能太勞累，也要多休息?！睏盍株P(guān)心道，他心中有些心疼他自己的這個二弟，來到這個地方真的是好還是壞……
“嗯知道了?！眲㈥栕右娝拇蟾邕€在看著自己的頭發(fā)，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說來也奇怪，咱們也是犯了兩次錯誤了，那趙東就是為啥沒得罪我們呢?”
“哈哈哈，可能是他忘了吧，或者與他無關(guān)吧”楊林哈哈笑道。
“就算定罪也好，不定也罷，為將的我，只要能為國出力，哪怕微薄之力也好了，如果死在邊關(guān)，那也是我的宿命吧?！眲㈥栕涌粗约簩⑹總冊谀サZ兵器，邊感慨道。
“二弟，瞎說什么呢，做哥哥的，那怕死，也是我第一個先死！”楊林拍著胸脯道。
就在暢聊間，從關(guān)外的地平線上有個人伏在馬背上正奔向關(guān)口了，隨著的那個人身后是一大堆騎兵。
那被追的人身上有幾道箭矢，馬也好不到哪里去。
城樓上的騷動了起來。
“擊鼓！三級鼓聲，燃狼煙！”楊林大喊著便在旁擊鼓起來。
“放人進來！”劉陽子喊著便下了城關(guān)，聽到動靜的全營將士全部匯到城關(guān)下。
那名小兵是劉陽子安排在前關(guān)五里的哨兵小隊中的一個。
劉陽子詢問那個小兵，那小兵因為一路上因為受了傷，又騎著馬狂奔，說話說不清楚，只是道：“劉都頭…伍長為了讓我回來報信，四個人擋住蠻胡……那蠻胡……千”說完伸出了兩根手指就閉了眼。
“小東！”劉陽子喊著，他的將士從遠先的一百二十多，如今只九十多了。
“蠻胡！”劉陽子化憤怒為力量，率部固守城關(guān)，楊林的也已經(jīng)就位。
反觀其余都頭的兵士，還未從緊急的狀態(tài)中調(diào)整過來，在上城關(guān)時亂作一團。
蠻胡的騎兵黑壓壓一片。
“胡力爾，看看對面那，除了前排的站好一點，后面的那些亂糟糟的，像及了我們趕牛羊時的樣子。”
一個領(lǐng)頭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惹得周圍哈哈大笑。
“你怎么一說，剛才咱們不是抓了五只羊嗎，快拿出來慶祝慶祝?！焙柕?。
“喂，胡力爾，你是不是記錯了，只有四只羊，跑了一只了?！?p> “啊對對對，是跑了一只，話說你那箭術(shù)太沒力了，那么近都打不死，你也太廢了?！焙柕?。
“你敢說我廢！”被說廢的那人拔刀怒道。
“好了好了，二位都別吵了?！币粋€人出言道。
這個說話勸阻人便是此次北胡聯(lián)盟南下的前鋒軍領(lǐng)頭頭目——哈登如
哈登如一出口，兩人便不在敢多出口。
“將那四個綿羊帶上來！”哈登如道，“我要讓他們知道，綿羊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