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剛剛這一段對話下來,陳氏的心里簡直是氣瘋了,她心道盧氏這女人真是恬不知恥。
如果說她是害怕陳氏和長大的盧寧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痛下殺手也就罷了,雖然也很殘忍和不要臉,但是陳氏最起碼能夠理解盧氏的動機。
可是如今這算怎么個意思?
眼下盧寧已經(jīng)把最困難的日子熬過來,好不容易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動,可盧氏這女人,仍舊是不依不饒,糾纏不休,還假借送糖葫蘆看盧寧為名來這里刺探情況,其用心真真是險惡至極!
不僅如此,她還欺騙深愛著她的丈夫和年幼無知的小盧寧,口口聲聲地讓盧寧以后長大了不要忘了孝敬自己,有這么臭不要臉的女人嗎?真是毫無底線的垃圾東西!
見過恬不知恥的,沒見過這么恬不知恥的。
盧氏這哪里是來給盧寧送糖葫蘆的,分明是成心來惡心和挑釁自己的!
盧寧畢竟不知道這后面的門道,可是自己對盧氏的小心思可是門清。
俗話說女人最了解女人,何況是盧氏這種和自已一樣都是心思深的?
正當陳氏在心里思考的時候,盧氏突然扭過頭來補刀,說道:“陳妹妹啊,我可真羨慕你能生出這么個好兒子,能給咱們盧家綿延香火呢。”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陳氏一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表情僵硬地說道:“哦,姐姐你謬贊了,寧兒駑鈍,不值得您這么夸贊?”
“哪里哪里,這都是姐姐我的心里話?!北R氏笑里藏刀道。
“呵呵,姐姐你真好?!标愂闲Φ?。
雖是這么回笑,但陳氏可是恨死盧氏了,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表面的笑嘻嘻下,陳氏內(nèi)里已是波濤洶涌,陳氏在心里立下重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那一邊,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盧大富還在那里傻呵呵地樂著,他以為盧氏和陳氏的感情像表面上那么融洽,所以就沒有任何的警覺。
小盧寧的糖葫蘆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屁顛屁顛地跳上木馬去玩。
這時候,木馬的發(fā)條到頭了,需要大人重新給它添上助力,盧氏索性做戲做全套,順手幫小盧寧上好了木馬的發(fā)條,還陪著小盧寧玩了一會兒。
“小寧兒,你玩得開不開心呀?”盧氏笑道。
“開心,謝謝盧伯母?!北R寧全然不知道情況地感謝盧氏道。
此刻,陳氏憤怒又無奈,對于她來說,盧寧的庭院是她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在這里她可以完全不考慮外界地和自己的兒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今天盧氏的出現(xiàn)徹底玷污了這里,陳氏已然怒不可遏。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小盧寧也玩木馬玩得疲倦了,身上的活力消去了大半,得好好地休息休息。
而對于陳氏來說也終于解脫了,她終于可以卸下偽裝,不再和盧氏在這里消耗,而是趕緊借機和小盧寧去吃晚飯去。
陳氏把盧寧從木馬上抱下來,道:“寧兒啊,走,和娘一起吃晚飯去?!?p> 盧寧點點頭,道:“好,娘?!?p> 陳氏看向盧大富,道:“老爺,您也和我們娘倆一起去吧?!?p> 盧大富點點頭,想和陳氏一起去。
這時候,盧氏卻發(fā)話將盧大富攔下,道:“老爺啊,我想單獨和你聊聊。這些日子你都在忙寧兒的事情,我就沒敢打擾你?,F(xiàn)在寧兒已經(jīng)基本沒事了,所以我想和你說說話?!?p> 盧大富一想,盧氏所說的也有道理,這些天盧寧中毒昏迷后,自己一直把精力放在照顧盧寧和尋找大師身上,連手頭的生意都推給下人了,更遑論去和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聊天。
當下盧寧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不需要自己再像以前那樣操心了,所以多花點時間陪陪盧氏,補償一下自己的歉意,也著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于是盧大富改變了主意,和向自己發(fā)出邀請的陳氏道:“陳氏啊,我是該花點時間陪陪夫人了,你先和寧兒去吃飯吧,我和夫人說完了話再過去?!?p> 陳氏恨得牙癢癢,她知道盧氏特意找來,還耐下心陪著盧寧玩耍,背地里是一定地沒安好心,不過她又能說什么呢?盧氏的要求其實合情合理,盧大富沒有理由拒絕,而自己若是對著這個發(fā)難,只會顯得自己不通情理,對事情的結(jié)果沒有任何的幫助。
于是陳氏只好自行吞下了苦果,當做不在意道:“好吧,老爺你是該和夫人多說說話了?!迸ゎ^看向盧寧,“寧兒啊,咱們先去吃吧?!?p> 盧寧聽話的點了點頭,道:“哦?!?p> 隨后,陳氏便牽著盧寧的小手朝吃飯的堂屋去了。
……
待陳氏和盧寧走后,盧大富和盧氏就放松下來了。在陳氏過門之前,這個家就只有夫妻兩個人。
這些年來,盧大富為了要孩子,在盧氏身上花費的精力已經(jīng)是少之又少了,今天的情景說實在的真的很難得。
盧大富罕見地露出了笑臉,對盧氏道:“怎么了夫人,找我想說什么事情?”
盧氏倒也不急,她非常了解盧大富,如果自己很快地表明此行的目的,就會引起盧大富的極度警覺,那樣以后無論做什么都會變得很不方便了。
盧氏的心思極深。
所以盧氏故意裝作沒什么大事的樣子,對盧大富道:“老爺啊,你看看你,誰說我來找你就一定有什么大事的,我呀就想和你喝點小酒敘敘舊,你看看,這么多年了,你蒼老了那么多,兩鬢都生出白絲了,我就想趁著短暫的功夫,多和你單獨聚聚,回味一下當初咱倆辛苦奮斗的時光?!?p> 對于盧大富來說,盧氏的這番“肺腑之言”讓他非常地受用。的確,對于男人來說,辛苦奮斗的時光是人生的高光時刻,無論何時都是可以吹噓的東西,如今盧氏提到這事,更是讓他心花怒放。
所以,盧大富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下來盧氏的要求。
“好啊,夫人,難得你提出想和我敘敘舊。也好,剛剛陪完陳氏她們母子兩個,現(xiàn)在就該好好陪陪你了。你想怎么敘舊,我都陪著你。”盧大富開心地說道。
盧氏也裝作喜笑顏開的模樣,盡量地降低一番盧大富的戒心,隨即道:“咱們老夫老妻的,也不用那么麻煩,去你的書房吧,我讓小慧拿幾壺杏花村來,就著點小菜,咱們晚上好好聊聊?!?p> 盧大富也對盧氏的提議很有興趣,道:“好好,就依夫人。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過去吧?!?p> 盧氏笑道:“好?!闭f罷便在前方引路。
于是,兩人奔著盧大富的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