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項莊舞劍
“從這里怎么去那個天臺?”魏禾向那位警官問到。
“乘電梯直達頂樓,出口正對著安全通道,進了安全通道就能看見去天臺的門?!?p> 雖然不知道魏禾為什么會問這個,但那位警官還是給出了答案。
“你的手銬能借我看一下嗎?”
對話之間,魏禾看到了那警官腰間的手銬,同時也想到了一個救下那女孩兒的辦法。
“玩這個東西可不怎么吉利?!?p> 警備丟失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那位警官委婉的拒絕到。
“你拿著給我看看就行,小時候玩過玩具的,真家伙還是第一次見著。”
這次那警官倒是沒有拒絕,取下手銬緊攥著一端,便遞到了魏禾眼前。
魏禾湊近了,仔細地前后左右將手銬看了個遍,又小心地伸手碰了幾下。
“還真和小時候的玩具不一樣!”
魏禾借著說話,分散了那警官的注意力,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便出其不意的動了手,將手銬的一頭銬在了自己手腕上。
“時空——回溯!”
“你……”
那警官看見魏禾發(fā)動異能的景象,連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
魏禾一邊撥動表盤,一邊吃力的說到:“我們更需要活著的英雄,你說呢?”
魏禾之所以選擇了在他人面前使用異能,是因為他知道一但時空回溯發(fā)動后,在這些人的記憶里,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都會被抹去,他們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
即便自己主動結束異能回到這條時間線上,他們的記憶也是停留在他發(fā)動異能之前。
但這一次,魏禾心里卻有些擔心,因為這次使用異能,他攜帶了一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這會造成怎樣的后果,會不會帶來什么麻煩,他也是頭一次這么干,完全沒有經(jīng)驗可以借鑒。
當魏禾再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他已經(jīng)又回到了急診科的處置室里。
這是50分鐘之前,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他正在配合那位陪他來醫(yī)院的警官做出警筆錄。
“警察同志,可不可以稍等我一下,我想去下洗手間?!?p> “去吧,你的筆錄也差不多做完了,后面的情況我問一下這小姑娘也一樣?!?p> 魏禾剛聽見他同意,就已經(jīng)起身準備往外沖了,可就在他剛起身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腿上一軟,隨后便結結實實的跪到了地上。
瀟瀟趕忙起身,伸手扶住了魏禾。
可隨后她便愣住了,是真的愣了,因為她看到魏禾按在地面的手上,竟然銬著一副手銬!
這是不可能的!之前他手上根本沒有這東西!
這期間更沒人給他帶過這東西!
魏禾察覺到了瀟瀟動作的僵硬,趕忙低聲說道:“回頭跟你解釋,相信我?!?p> “你這是憋的多急???”
之前那警察一直在做筆錄,現(xiàn)在又被瀟瀟擋住了視線,只隱約看見魏禾摔了,便忍不住調(diào)笑了他一句。
還好是冬天,都穿的長袖衣服,瀟瀟不露形跡的幫魏禾把手銬藏進了袖子里,看起來就像是在檢查魏禾的傷勢。
“你小心點兒?!?p> 瀟瀟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但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卻讓魏禾打了個冷顫。
“我沒事兒,你在這里等我,你手機沒電了,省的找不到人。”
說完,剛被瀟瀟扶起來的他,就匆匆地走了。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回溯55分鐘,否則這次回溯將變得沒有絲毫意義。
多消耗了許多體力吶,他無奈的看了眼半騙半搶來的手銬,就為了這么個小東西。
他心里是有些后悔的,現(xiàn)在剩下的體力,不知道還足不足以完成行動。
想什么也晚了,盡力而為吧。
他在盡量保存體能的同時,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事發(fā)那棟樓的電梯間,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3分鐘,他面前的電梯里,有一部恰好在向下行駛。
又過了1分鐘,電梯到了,時間還算充裕。
……
到了頂樓,進了安全通道,魏禾果然一眼看見了通往天臺的門,門是開著的。
透過那道門,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姑娘,那姑娘頭上包著紗布,其它地方都被衣服遮掩住了,看不出來還有沒有其它的傷。
她已經(jīng)站在安全欄桿外面了!
魏禾雖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但心里不免還是變得異常緊張。
他沒有冒冒失失的沖過去,他不能驚嚇到那女孩兒,否則悲劇還會重演,雖然會比上次少死一個人,但那也不是魏禾想要的結果。
那姑娘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到了一個手上裹著紗布的男人,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此時的自己一樣……
“你別過來?!彼_口說到。
“做個伴兒吧?!边@是魏禾的回答。
如果不是他臉上掛著眼淚,她或許就會提前結束對往事的祭奠。
“我的家人都死了?!?p> “我眼睜睜的看到,我最心愛的人被歹徒殺害了?!蔽汉虥]有說謊,那情景他的確親眼見過了一次。
“你……還有家人?!?p> 女孩兒很善良,她很快的就被魏禾的情緒左右了,代入了一個開解別人的角色。
一個正想著結束生命的人,試圖在開導別人,場面讓人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心酸?荒誕?或許都有。
但魏禾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成功地讓女孩兒放下了警惕。
聽到女孩兒的話,魏禾假裝著愣了一下,連腳步都停住了。
“你死了,家人都會很心痛的……”女孩兒見了,趕忙抓住時機又勸了一句。
“但我……,說真的,沒了她,我覺得獨自活下去也沒有了意義,我們兩家是門對門的鄰居,從幼兒園到大學,還從來沒分開過。”
借著這悲涼的陳述,魏禾緩緩的走到了護欄邊。
女孩兒沉默了,她的心被魏禾的話徹底攪亂了,就在剛剛,她很想對這個男人說一句話,可一想到自己,又生生地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我實在想不出,以后該怎么面對沒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將很煎熬吧?!?p> 魏禾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女孩兒的情緒變化,他看準了女孩兒的善良,趕忙又說了一句,存了些項莊舞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