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君嫂子來訪的時候,梅正準備要安歇了,但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這個時候誰來了呢,她趕緊披上衣服,走了出來,打開門,她看到了梅君的嫂子。
嫂子,快進來,她招呼她上了二樓。
我總說是要來看你們的,今天才有閑,你是知道的,梅君的哥哥常年在外,一年難得回來幾次,你怎么樣,還習慣這里的生活嗎?
老宅是黑暗了些,但也先這樣將就吧。等有了條件,換了新房子搬出去就是了,謝天謝地,梅君終于去工作了,我就說嘛,他是自由慣了的,但結了婚,有了家,就不會再像從前,吊兒郎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總該學會掙錢了。這樣也省去了媽媽很多的愁煩,這下好了,你來了,總算有人管住他了。
梅君的嫂子一看到梅便嘰哩哇啦說個沒完,她只管自說,卻不正眼定睛在梅的身上,而是把目光傾斜在了它處。
梅看梅君的嫂子這樣說,便接過了話茬:
嫂嫂,我哪里能管的住他,我是很不情愿他去做那份工作的,他不是也去了嗎,他說一個男人總不能靠自己的老婆養(yǎng)著,但我還是希望他干點別的營生,這樣我們才好有個照應,而不至于像他這樣冷落了我,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這老宅,
不要這樣想吧,過個一年,興許有了娃兒就不會這么冷清了,你看我也是遠嫁到了周家,生下女兒后,還惦念著男人在外面,但跑去了幾次,又生下了兒子,后來便懶得去了,女人有兒有女,守在家里,比漂在外面要安逸,而男人有了一個大的家庭,心也就不會跑的太遠了。
梅認為梅君的嫂子說得有些道理,但她也不完全認同,不過,這純屬話話家常,也不可過于當真,便附合道:大哥在外面還好吧?
你大哥還好,只是不常回來,男人嘛,要掙錢養(yǎng)家……
誰說不是呢嫂子,梅說
梅認同她的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一個男人能掙錢養(yǎng)家,又能和妻兒長相廝守,再好不過,有多少夫妻,辜負了多少美好的年華空對了天上的明月,但自古人生又多離別,梅認為在每個留守家中的女人的背后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一點心意,別嫌棄,收下吧,說著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梅,接著她又說:還有,這是我包的粽子,他們都愛吃的,你也嘗嘗。說著從另一個布袋里掏出一了一包東西來放在了桌子上。
梅打開來看,是一對漂亮的發(fā)卡,她想起了婆婆的那枚。她由衷的對梅君的嫂嫂說,
謝謝你了嫂子,這發(fā)卡很漂亮,是我喜歡的,哈,棕子也是我喜歡吃的。
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了。怎么,媽媽(婆婆)沒來看你嗎?
她老人家還沒有來。
媽媽(婆婆)是一個大忙人,想必這兩日也要過來了,好了,天色也很晚了,孩子們還在家里等著我,我就不多留了,你早點安歇吧。
那我送您下樓,
兩個女人說著,一起走出了老宅,梅看著梅君的嫂子走出了小巷,騎上電動車遠去了,梅便鎖了門,她想,這梅君的嫂子是個精明的女人,并不是梅君所認為的只是個圍著鍋臺轉的主婦。
梅君的嫂嫂和梅君的哥哥梅明是在兩個人一起打工的時候產(chǎn)生了男女之間的情愫,便走到了一起,結為了夫妻,起初小兩口一起工作,生活在外,生下了女兒梅妮,梅妮兩歲那年,工廠效益不好,梅明換了工作,到了另外一個城市,她便帶著女兒梅妮回了梅明的老家梅花小鎮(zhèn),她自從來了梅家,便不再出去工作,后來生下了兒子梅寶,從此一心一意照顧家庭,成了家庭主婦,梅和她接觸的少,但在梅看來,梅君的嫂嫂雖長得虎背熊腰,少了幾分女人的清秀,但她算得上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女人,明事理,深諳處世之道,她知道自己外來的女人嫁到梅家,并無什么根基,公婆又是勢力之人,她唯有侍奉公婆,善待小叔小弟,方能在梅家占的一席之地,幸而生了一男半女,梅家拿不出她的什么不是,她又一心操持家務,陪伴一對兒女,留守家中,持守婦道,哪梅家誰還敢對她說一說二呢,她慢慢的坐穩(wěn)了梅家長媳的位置,聽說二弟梅君的女人跟了梅君來小鎮(zhèn)生活,她了解自己的小叔梅君,卻對他的生活不做什么評語,只是按照她長嫂的禮數(shù)來對待就是了。
而她呢,她想了想自己,到底是和嫂嫂不同的。她無法預知今后的命運,就像她無法把控和梅君的現(xiàn)在。
梅君現(xiàn)在忙什么呢,她沒有接到丈夫打來的電話。
第二日一早起來,梅尋思著要不要去看看丈夫梅君,她有些想他了,順道也把梅君嫂嫂送的粽子給他帶了去。
梅簡單吃了點早飯,收拾妥當,正打算出門,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了。
是梅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