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債血償
夕陽西下,日落西山。
秦安城的輪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陳士卿和李長陽肩并肩前行,身下的馬兒卻已經(jīng)氣喘吁吁,舉步維艱了。
“看來也就到這里了?!?p> 陳士卿低頭看了看馬匹,嘆了口氣。
“它們潛力已盡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從明江跑回秦安,說給別人聽,怕是沒人信?!?p> 李長陽的言語之中充滿了敬佩。
“王前輩,手段真是了得?!?p> “下馬吧,吁!”
陳士卿翻身下馬,結果沒注意,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痛叫一聲。
耳邊頓時傳來李長陽的笑聲。
“哎呦……我勒個去,我發(fā)誓,今后再也不騎馬了。”
陳士卿只感覺臉頰一陣火燒,太丟人了。
雖然馬匹經(jīng)過了王粲的調(diào)教,非常溫順,但騎了一下午,陳士卿這會下半身已經(jīng)麻木了。
“你算是有天賦的了?!?p> 李長陽翻身下馬,看著緩緩起身,兩腿直打顫的陳士卿,緩緩說道。
“一般人第一次上馬,根本騎不了這么久,更何況還是快馬?!?p> 陳士卿剛想說什么,身后突然傳來兩聲哀鳴。
回頭看去,原來是兩匹馬兒已經(jīng)倒在了路邊,口吐白沫,眼看是不活了。
“走吧,李哥,回去看看?!?p> 陳士卿頭也沒回,李長陽心中微微有些詫異,隨后應了一聲,朝秦安城的方向走去。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加上陳士卿腿軟,需要緩和。
等兩人徹底走到秦安城門附近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你有什么計劃嗎?朱荃肯定找了幫手?!?p> “肯定有啊,我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p> 眼看城門就在眼前,陳士卿對著李長陽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說來聽聽?!?p> 李長陽也來了興趣。
“分為三步!”
陳士卿清了清嗓子。
“恩?”
“第一步,咱們等會也不多嗶嗶什么了,從大門進去之后,直奔城主府?!?p> 李長陽:“……”
“第二步讓那個死肥豬把鐵牛哥交出來,不交,就打到他交?!?p> 李長陽:“然后呢?”
“第三步,我一把火燒了他的城主府,然后咱們?nèi)齻€,遠走高飛?!?p> 李長陽:“咳咳,完了?這就是你周密的計劃?”
陳士卿點點頭,發(fā)現(xiàn)李長陽臉色不太好,有些疑惑。
“對啊,就這啊,李哥,你有問題嗎?”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招呼出已級部下,狠狠地教訓教訓朱荃。
李長陽剛想說什么,臉色突然變了。
“李哥,你怎么了?”
陳士卿立馬注意到了異樣。
李長陽沒有說話,而是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前方,表情極為凝重。
陳士卿下意識抬頭,朝所指方向看去。
他的目光瞬間呆滯了。
震驚,不甘,憤怒,悔恨……
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一時間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鐵牛……哥?”
陳士卿聲音顫抖,眼眶通紅。
為什么呢?
因為他在秦安城城門正上方,看到了……
兩顆懸掛著的人頭。
其中一顆,臉色慘白,雙眼無神,正是鐵牛。
另一顆滿臉皺紋,頭發(fā)花白,兩眼緊閉,乃是一名老婦的人頭。
“陳兄弟,我娘說過,無功不受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絕對不能要……”
“陳兄弟,等你和李大人回秦安了,一定要來找我,我請你們吃酒?!?p> “陳兄弟,下次回秦安,你一定要把喬幫主的故事給我講完??!”
耳邊響起一陣陣嗡鳴,陳士卿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陣模糊。
他揉了揉眼角,入手一片濕潤。
一旁的李長陽雖然也很震驚,但相對于陳士卿,他鎮(zhèn)靜許多。
“這是朱荃的陰謀,他想激怒你,讓你失去理智,你不要上當,冷靜下來。”
陳士卿緩緩轉頭,看著李長陽。
李長陽這會才發(fā)現(xiàn),陳士卿早已淚流滿面。
“李哥……我很冷靜,我只是恨……恨我自己太蠢,沒有聽盧久洲的話……”
話音落下,陳士卿抬起頭,仰頭嘶吼道。
“鐵牛大哥!是我陳士卿……對不住你!”
陳士卿的叫聲立馬引來了守城士兵的注意,一小隊士兵快步而來。
“李大人?是李大人!還有陳士卿!”
“什么李大人!笨蛋,他們現(xiàn)在都是通緝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立馬派人通知城主大人,其他人后退,李長陽功夫很好,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等支援!”
這邊的議論聲立馬引起了陳士卿的注意,李長陽正想出手,卻被陳士卿攔住了。
李長陽還想說什么,瞳孔突然一陣收縮。
因為……
天亮了。
“業(yè)火映星辰,日落月亦沉,裊裊狼煙起,紅蓮祭英魂?!?p> 一株碩大的火焰紅蓮突然綻放,盛開的花朵,璀璨而明亮,點燃了夜空。
一名紅衣長衫女子從綻放的紅蓮之中悄然出現(xiàn),隨后緩緩落下。
烏黑的長發(fā)隨意散落,眉眼如畫,如仙女下凡,只可遠觀,美的不可方物。
蓮花畢,女子落。
李長陽一時間呆住了。
“殺!”
另一邊,陳士卿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傳遍了整個秦安城大門。
一身紅衣的南宮麗看了陳士卿一眼,隨后一抬手,朵朵鮮紅的蓮花隨風飄散,看似人畜無害,鮮艷美麗。
可飄落在那些士兵身上,頃刻間就將他們化成了飛灰,連一句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
這場景太過于震撼,李長陽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些失魂地看了陳士卿一眼,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神秘的女子……又是誰?
待南宮麗清場之后,陳士卿朝秦安城大門走去,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
擋陳士卿者,死!
秦安城門,化為灰燼!
士兵攔截?瞬間消失!
登上城頭,陳士卿親自取下了鐵牛和老婦人的人頭。
抱著懷中冰冷的人頭,陳士卿沒有絲毫害怕,只有心痛。
無邊的心痛。
痛的無法呼吸。
他恨,恨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聽盧久洲的話。
是啊,盧久洲說的沒錯。
朱荃那些人,都該死!
“他們……是你的親人?”
清冷的嗓音傳來,十分好聽。
陳士卿扭頭看了一眼發(fā)聲的南宮麗,搖了搖頭。
“那你……”
南宮麗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可陳士卿并未多說什么,他輕輕合上鐵牛的雙眸,抱著人頭,看向秦安城中心。
“去城主府,血債必須血償。”
逐風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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