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眾人基本都在自己的帳篷呼呼大睡。
皓月當(dāng)空,銀光披撒大地,唏噓的蟲鳴,許辰在夜色正濃時,悠悠醒來,迷糊的眼睛透過帳篷依稀可見外面的光影。
看了眼滿天的星光,打聲哈欠,繼續(xù)入睡。
只是,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一些清光,緩緩上浮,最后直沖明亮的皓月而去。
周圍山林則有些運氣好的的樹木,野獸也恰好吸收了那么一些。
這些吸收了清光的野獸有的似乎變得更強壯,有的則是渾濁的眼睛冒出了一些清明。
人煙稀少的野外在變,而人口眾多的城市也在變化。
尤其是那些大都市,許多的紅色的氣息在凡人看不到的視角落下,讓霓虹閃爍的城市多了一抹常人無法看見的景色。
陽城,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被兩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人逼入一角。
不過一會兒,兩人便臉驚慌,逃跑似的跑離了小巷,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女人滿是淚光地收拾著自己,扶著墻剛走兩步,便走不動了,肚子上的傷口正止不住的往外冒血。
原來早在剛才的慌亂中她被那兩人不小心用刀劃穿了肚子,只是這痛覺來得……太慢了。
女人想著自己在家中那不知事的孩子,還是向著家中艱難的爬行著,不過半分鐘,女人便在黑夜中徹底的沒有了呼吸。
或是機緣巧合,一抹不俗的紅色氣息恰巧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虛影緩緩上升,繼續(xù)向著家中飄去,只是那雙眼,已不在充滿人味,而是閃爍著……紅色的光。
云城,一座星級大廈的頂級套房,一個一臉陰沉的年輕人站在窗戶前,看著眼前破碎的窗戶,不緊不慢的對那些聽著動靜進來的人吩咐著什么……
聽到吩咐的幾人迅速將事情處理了,打點的打點,拖尸的拖尸,偽造現(xiàn)場,聯(lián)系新聞部的也在緊急聯(lián)系。
不過一會兒,一篇《女大學(xué)生酒店徹夜狂歡,不慎失足跌落》的新聞稿也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登上明天的頭條。
而此時那位始作俑者正開心地對著另一個綁來的女人,繼續(xù)打起了撲克。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視界,有幾縷紅色的氣息剛好落在了那位女大學(xué)生的尸體上。
但抬著尸體的兩人卻沒有任何感覺。
洛城,一位拾荒老人蜷縮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周圍幾名醉漢正對其拳腳相加。
而不遠的垃圾堆旁拴著一只瘦弱的流浪犬,這只狗子正用力的掙扎想向老人的方向沖去,而嘴上的布條和脖子上的尼龍繩卻是讓這只瘦弱的流浪犬顯得那么無力。
嘴上的布條是拾荒老人給狗子栓上的,怕的是它胡亂開口嚇到別人,此刻卻是它的保護符。
在黑夜里,正在圍毆老人的幾名醉漢可注意不到一只會“嗚嗚嗚”的狗子。
興許是累了,興許是拳腳下的老人不再動彈,幾人便沒了興致,又勾肩搭背地唱著歌向著下一條街晃去。
只留下一個無法動彈的老人,一只幾名醉漢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還在“嗚嗚嗚”叫著的流浪狗。
而起因,不過是其中一人撞到了拾荒老人的垃圾袋摔倒了而已。
黑暗中,老人的身軀一動不動,拴住的狗子被綁的嘴不斷地發(fā)出“嗚嗚”的叫聲,身體也不斷地撲動,試圖引起老人的注意。
只是,過了許久,狗子也不再發(fā)出聲了,似乎也意識到老人已經(jīng)不能在動了,只有烏黑的眼角旁流著兩行淚水。
無人注意看到,一抹紅色的氣息輕輕落在了狗子的身上,被纏住嘴的狗子也緩緩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而世界上今夜發(fā)生的事也決不止這一點,尤其是人口眾多的大都市,霓虹閃爍下,那看不到的角落充滿了傷害,治安全球之最的玄龍帝國尚且如此,那些呼喊自由的理想國度更是不可想象。
在以往的日子里,大部分的人們并不了解這些黑暗,而始作俑者也更是可以逍遙法外。
種種的不公也只有那些機緣巧合和細心的執(zhí)法者能發(fā)現(xiàn)并主持公義,但相比于龐大的基數(shù)而言,這些公正也只是少數(shù)的那么幾例而已。
但從今夜開始,世界似乎變得不那么一樣了。
黑夜終于過去,清晨即將降臨。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下,街道上從滿了忙碌的人,做生意的,趕著上班的,背著書包的,不過一會便將寂靜的街道變得人聲鼎沸,朝陽的氣息布滿了整個城市。
昨夜的黑暗似乎已經(jīng)完全消逝,城市到處似乎都充斥著正能量的的光芒。
不少上班族在趕去的途中正低頭玩著手機,才翻幾下便看著一條熱搜《云城某大廈一女大學(xué)生徹夜喝酒狂歡,不慎跌落,當(dāng)場死亡》,點進去看了幾秒,感嘆了幾句便又劃向下一個,無聊的打發(fā)著這難得的自由時光。
小巷中,幾名警察正在配合著收拾女人的尸體,并在旁邊細心的取著證,而一旁的女警也正在查詢這受害人的身份,不過一會便有了結(jié)果。
拿著手上的信息,女警向著車旁的隊長匯報
“隊長,有結(jié)果了,死者名叫劉翠云,32歲,家中有一個3歲的孩子,獨自撫養(yǎng),常年混跡與風(fēng)月場所。
初步判斷:凌晨下班途中被人搶劫,肚子被劃穿后流血而亡,死者生前似乎差點被非禮,但是身上初看除了衣物并無痕跡,似乎是搶劫途中意圖強行發(fā)生性關(guān)系,卻過失殺人,后倉皇逃竄,周圍沒有攝像頭,未為留下嫌疑人特征,除了腳印……”
聽完女警的匯報,隊長嘆了口氣“知道了!找兩個跟進一下吧”
隨后往回走去,邊走邊說著“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傷人事件多了好多,聽老王說他這周就接到了四五件命案了,比他之前一年遇到的命案都多”
“誰說不是呢……”
幾名警察隨著話聲慢慢往回趕去。
洛城的一個垃圾堆旁,一位死去多時的老人正在被收斂,警察取證后也緩緩離去了,只剩下了一條熟睡的流浪狗在旁邊酣睡著。
幾名取證的警察也是一臉的唏噓,一位拾荒的孤寡老人竟被多人活活打死。
可惜,現(xiàn)有的手段,這兇手的卻難以尋找。
拿著豆?jié){,啃著油條,李警官想著剛剛?cè)∽C的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附近沒有攝像頭,死者又是一名拾荒的孤寡老人,沒有苦主上訴,看樣子是很難抓住兇手,估計也是草草結(jié)案了。
這些年自己也是經(jīng)歷了很多次這種案件了,卻還是忍不住的唏噓,痛恨,既恨施暴者的狠辣,也恨自己的無能。
想要主持正義,卻又對這些兇手無可奈何,有些是無法逮捕,有些則是來兇手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