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這一拳仿佛凝固了時空,周圍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問天,就連情緒少有變化的施耐雪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
“砰!”
陶隊長砸地的聲音驚醒了眾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靠近問天的兩個衛(wèi)兵,他們同時舉劍,一左一右的向問天掃去,問天第一時間便是感覺到了身旁的劍風(fēng),體內(nèi)原本聚集在拳頭上的元力瞬間游走至腿上,在元氣的加持下,問天雙腿微屈,輕輕一躍,跳起兩米高輕松躲過了掃過來的兩劍,而還沒等問天落地又有兩劍從身后砍了過來,那劍上繚繞的元氣撕裂著空氣形成一道劍風(fēng)斬在問天背上,把問天本就破爛的衣服都斬出兩道破口。
背后吃疼,問天強行翻轉(zhuǎn)著身體,在空中翻了個跟斗,隨后赤裸的雙腳踩在對面方砍過來的劍上,借對方之力讓自己彈回了施耐雪身旁,而自己的雙腳也是被劍砍出了一道血痕,這還是問天元氣外放保護下的結(jié)果,不然腳上的肉都要被削下一塊來。
見問天又回去那女子旁邊,周圍本來圍著二人的衛(wèi)兵立馬縮小包圍圈,把二人圍得水泄不通,隨后都看向那個副手只等他一聲令下,隨后沖上去將問天治服,然而那個副手卻沒開口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問天,眼中神情極為復(fù)雜,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那副手。
不知過了多久,一滴鮮血從副手脖子處滑下,隨后只見副手緩緩抬起手,示意衛(wèi)兵擺好陣形,周圍的衛(wèi)兵見狀,都二人一組,找到問天視野死角處擺好架勢,隨時準備動手,而那副手的手也在衛(wèi)兵們陣形擺好后準備落下。
就在沖突即將爆發(fā)的時候處于沖突中心的問天突然微笑道:“咳咳,我說各位不必激動嘛,恕我直言,就為了剛剛那種雜碎,各位難道真的愿意為他拼命嗎?”
“孩子,雖然你是三階聚元,但是我們要拿你還是輕而易舉的,算不得拼命?!?p> 見問天說話那副手倒也不急著抓問天了。
“三拳難敵四手,我自然是打不過你們,但我覺的我們之間應(yīng)該沒有什么難以化解的仇恨,而且那人渣受我這一拳也是奢由自取罷了,難道你們沒看見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嗎?”
“若是在軍中,這種玩忽職守,濫用職權(quán)之人,我必殺之,只可惜現(xiàn)在在著陶鎮(zhèn),我等只能抓你去陶家受法,不過你旁邊的姑娘我們可以讓她走?!?p> 聽到副手的話,問天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繼續(xù)開口,勸說他們放自己走,以他四十多歲的閱歷來看的話,這個人很明顯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問天相信自己能夠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勾起他的正義之心,讓他放過自己,然而就在這時身旁的施耐雪卻是開口了。
“衛(wèi)兵大哥,小妹有一事不解,大哥覺得抓這孩子交上去,陶家就會放過你們嗎?”
說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陶隊長道:“況且你覺得地上躺著的那人蘇醒過來會放過你們嗎?”
周圍的衛(wèi)兵聞言頓時臉色黯淡下來,他們常年為陶家辦事自然知道陶家慘無人道的行事風(fēng)格,這種事一般是會以沒有保護好陶家長官的罪名來處罰他們這些衛(wèi)兵的,畢竟問天才三階聚元要是他們注意一點根本不可能讓問天傷到長官的,而且這件事不管如何處理,那陶隊長醒過來,肯定是要報復(fù)他們這些下人的,就連那副手聞言也是臉色一暗,隨后無奈的說道。
“起碼這樣家人無恙?!?p> “哦?那可不一定,相信各位家里都是只有自己一人是修者吧,想想如果自己死了,家人又會如何,那陶家可不會讓一個沒有修者的人家住在鎮(zhèn)子里哦?!?p> 周圍的衛(wèi)兵聞言也是一嘆,雖然很不甘,可是這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畢竟在陶家地盤之內(nèi)他們的生死也由不得自己。
就在這群衛(wèi)兵唉聲嘆氣的時候施耐雪卻是突然開口道:“呵呵,各位我有個兩全之策,其實這事很好解決,將那人變成傻子,然后你們自殘幾刀,再回去復(fù)命便好啦,只要那陶家人不死還說不出話的話,你們便不會受到太重的處罰,而且我錢袋里的百金也可以送與各位。”
副手冷笑道:“可笑,你真以為陶家這么好說話?若真按你的話來,陶家便是要掘我等祖墳了?!?p> “衛(wèi)兵大哥說笑了,若是以前的確如此,但別忘了現(xiàn)在陶鎮(zhèn)之主可不是那陶游了,新?lián)Q的那位宗族長老可是位難得的明事理的人,以那人性格也不會為難你們這下人,但你們要是抓走這位小修者的話,以他實力傷到了被你們保護的長官,這怕是真就交代不清楚了?!?p> 說完還想伸手揉揉問天的腦袋,問而天發(fā)現(xiàn)施耐雪的意圖后則是偏頭躲了過去,他畢竟四十多歲的人實有些受不了這種。
副手聞言想起那天在城門口迎接的那位仙風(fēng)道骨陶家宗族長老,那是陶家為數(shù)不多辦事還算公正的長老,所以非常有名,那長老名叫陶千和,原本是陶家總部的執(zhí)法門執(zhí)法長老,按理來說是不會來陶鎮(zhèn)這種陶家邊緣地盤的,只是由于之前這片地區(qū)集中了太多高手,而且聽說叛亂軍也有人來此,怕出什么大事,所以陶家高層才決定派個實干派,來穩(wěn)定一下這里暗濤洶涌時局,如此施耐雪說的計劃倒還真不一定不行。
“衛(wèi)兵大哥,這百金怕是你等幾月的工錢了吧,如此放了我二人,你們便可以拿錢走人,而且我看幾位也不是真心愿意與那陶家同流合污之人,有何必為了那陶家人為難我二人呢?!?p> 施耐雪一邊說一邊輕步上前,走到了陶隊長身邊,一只手從頭上取下一枚扎頭發(fā)的銀針,另外伸手向那陶隊長頭上按去。
“停,我還沒答應(yīng)呢。”
然而還沒等施耐雪動手一把利刃已經(jīng)架在了她脖子上,那副手明顯知道施耐雪要干嘛,但是他還是沒讓施耐雪動手,頭盔之下一雙眼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衛(wèi)兵大哥,還有什么好顧慮的,我們要動手得快點,不然等會換班的衛(wèi)兵就要過來了。”
施耐雪神色平靜并沒有因為脖子上的劍而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但是她的語氣卻是十分急切,只是由于是夜晚看不清,所以大家倒也沒注意到施耐雪這一點奇異之處。
就在副手猶豫不決的時候,一位之前就想拔劍反那陶隊長的衛(wèi)兵走了出來。
“鐵哥,我們是慧光王的兵,為什么要給陶家當狗,現(xiàn)在在這里的全是兄弟,這事沒人會知道,不如就按那姑娘的話辦吧?!?p> “鐵隊長,別忘了大嫂的事?!?p> “對啊,鐵哥,我早看那小子不爽了,難道你忘了他之前克扣我們工錢的事了嗎?”
周圍的衛(wèi)兵紛紛附和道。
鐵副手抬頭看了一眼帶頭的那人,又聽見周圍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都這么說,眼中神色也是終于堅定下來,收起手中寶劍,看著施耐雪道。
“動手吧。”
施耐雪見鐵副手收劍,手腳也不遲疑,左手在陶隊長頭上摸索了一陣后,也是終于找到了穴位,右手一縷元氣透體而出將那枚銀針托起,飛速的扎向陶隊長脖頸處,隨后又飛快拔出。
“好了,如此這人在起來,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了?!?p> 鐵副手聲音平淡的說道:“想不到姑娘是為醫(yī)修?!?p> “呵呵,衛(wèi)兵大哥說笑了,大哥應(yīng)該早就看出來了吧?!?p> 鐵副手沒有在跟施耐雪多說,只是舉劍將施耐雪剛剛脫下來的鐵盔給挑了出來,隨后運出元氣在地上轟出一個深坑,將鐵盔埋了起來,然后又將陶隊長手中抓著的錢袋給拿了出來,將其中的金錢倒了出來,把錢袋還給了施耐雪,留著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是個禍害。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你們也不必太擔心,我鐵石仇既然決定放了你們便是不會反悔。”
“鐵大哥,如此便多謝了?!?p> 施耐雪退后一步施禮道。
鐵副手沒有在去看他們二人而是帶著衛(wèi)兵們拉著陶隊長走了。
問天見衛(wèi)兵們走了也是松了口氣,剛剛他都插不上話,他都沒想到施耐雪這么厲害,三言兩語就勸的那鐵石仇放了他們,而且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施耐雪居然也是修士,還會針灸,她不是說瑤光國修士很少嘛,怎么現(xiàn)在感覺到處都是。
施耐雪見問天疑神疑鬼的看著自己便開口道:“怎么了,知道我是醫(yī)修很驚訝嗎?”
“你不是說要修仙需要交萬金嗎,怎么你家有萬金?看你隨手一拋就是別人一月工錢,想來也是大家小姐吧?!?p> “那倒沒有,你見過家富萬貫的大小姐一個人深夜去村里的嗎?那錢是家父近來治病所得,給我讓我去城里買些好藥材的,只是沒有好藥材沒買罷了?!?p> 問天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何會修煉。”
“那是因為我家世代都是醫(yī)修,長年都是在瑤光國四處行醫(yī),并且以此為生,而且我的修仙也主要是為了學(xué)醫(yī),所以修為也不高才一階聚元?!?p> 說完怕問天不信,施耐雪雙手捏印,隨后只見一點純潔的白光自施耐雪小腹中亮起。
不過施耐雪這樣其實倒也是多此一舉,因為問天根本看不明白施耐雪在干嘛,也不知道她腹部為什么會亮,不過問天也不想把自己的無知表現(xiàn)出來,怕讓施耐雪輕看自己,雖然心理年齡已經(jīng)四十了,但是男人要面子這是天性,倒也改不了,如此便裝作一副知道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你醫(yī)術(shù)如何,高明嗎?”
“哈哈,那你算是問對人了,姐姐的醫(yī)術(shù)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只要不是斷頭挖心,我都可以治。”
問天聞言一驚,這是什么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為什么還去什么五村行醫(yī)啊。
“真有這么厲害?”
“是啊,我家醫(yī)術(shù)那是出了名的,聽說過無名醫(yī)帝施耐無名嗎?那是我先祖?!?p> “沒有聽說過,只聽說過什么鬼帝。”
施耐雪疑惑的掃了眼身后的問天,見問天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塊大陸上居然還有人沒聽說過無名的名號,想來也是,畢竟時間過太久了,人們也開始遺忘以前入道仙了。
“不知道算了,反正很厲害就是了,哦,對了,你是墜明國的吧?”
問天聽施耐雪這么問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亂說,便順著施耐雪的話答道:“嗯,你是怎么知道?”
“哈哈,這里不就是瑤光與墜明的邊界嘛,在瑤光國可沒有如你這般年紀的三階聚元還這般落魄的。”
問天聞言立馬順坡下驢的連連點頭,反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說什么自己就接什么就行了,這樣自己還可以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一些情況。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p> 聽到施耐雪的話問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沒有告訴她名字。
“問天,你叫我天哥就行?!?p> 施耐雪瞪了一眼問天,也不知道這小鬼怎么老是愛裝成熟。
“沒大沒小的,不過你名字還不錯,但有些事問這老天也無用呢。”
“那你這就錯了,我這天不是頭上那個,而是我自己,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天,哈哈哈。”
“自大的臭小鬼?!?p> 施耐雪聽到問天的話后,臉上便是浮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怪味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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