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還打個錘子打!
在狠抓生產(chǎn)安全的時代,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一個酒廠發(fā)生爆炸事故,其威力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那絕對可以堪比一座加油站被引爆,甚至更加恐怖!
鐘離曾在網(wǎng)上看過一則新聞,國外有一個酒廠發(fā)生爆炸,直接在那座城市上空升起一朵蘑菇。
所以,在倒數(shù)的時候,他也在一步一步往后退,盡可能離酒坊遠一點,可別被當場給火化了。
當然,鐘離也知道,他隨手弄出來的這個泡房,不可能有那么可怕的威力,不過還是小心點。
眼見那兩個輕甲武者走到酒坊門口,他們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神情很輕松,也沒有擺出什么防御姿態(tài)。
不止是他們,周圍的所有村民也都沒有什么緊張氣氛,沒有人知道鐘離在干什么,包括李元嬰,她還在納悶鐘離為什么不讓她燒水了。
“你不殺他們了?”
鐘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本來想陰死他的,不過這孫子茍得很,不肯過去?!?p> 李元嬰不敢出聲了,這個大魔頭還真準備殺了張春林!
這時,輕甲武者已經(jīng)推開一條門縫,將吹燃的火折子扔進酒坊,但鐘離預(yù)想中的爆炸卻沒有發(fā)生。
怎么回事?
雖然灶臺里的火熄了,但是在余溫之下,酒糟應(yīng)該也還會再沸騰一陣,而且乙醇的沸點并不高啊。
張春林也回過頭來,面色不善的看向鐘離。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惡鬼手段?”
他冷冷一笑,眼神中藏著一絲殘忍。
“鐘離,你膽敢阻撓鎮(zhèn)撫司辦……”
轟!
張春林猛的飛了起來!
在他身后,那座小酒坊驟然爆發(fā)出一團大火,緊跟著一聲可怕的轟爆聲響起,恐怖的氣浪席卷開來,朝著四面八方瘋狂沖擊。
張春林站得并不太遠,那股熱浪直接將他掀起來,往前飛出一丈多遠后,又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但他甚至忘了把泥吐出來,熱浪將他掀了個跟頭,此時張春林面對著酒坊,目光呆滯,眼里的恐懼和震驚幾乎要溢出來。
他完全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
“那……那……那……”
同時被嚇傻的,還有鐘離身后的上百個村民,他們是來看招魂的,他們是來看俊哥兒的,總之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此刻,原本集中在鐘離身上的目光,全都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酒坊,盯著那恐怖的爆炸,盯著那盈天的大火。
甚至有一部分村民直接跪了下去,瘋狂磕頭!
李元嬰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火,這個膽小的妹子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量把鐘離往恐怖了想,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大魔頭的恐怖……
她根本想象不到!
酒坊之外,落針可聞,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
連鐘離都有些意外,他真沒想到一個氣密性并不太好的空間,乙醇蒸氣的爆炸威力竟然可以兇殘到這種地步。
怎么著也相當于幾個煤氣罐了吧?
甚至因為氣體逸散,爆發(fā)出的火焰還要更加兇猛。
也不曉得我今晚會不會尿炕……
酒坊外,最先回過神的,卻是站在人群中的魯鐵,他瘋了一般向前沖出幾步,又恐懼的停下來,最終跪在地上。
“我的酒坊啊!”
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嗓哭嚎將眾人驚醒,所有人再看向鐘離時,他們的眼神全都變了,徹底變了。
只一瞬間,鐘離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很清楚,面對這種未知的、非人的力量,人類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畏懼,進而排斥,視作洪水猛獸。
穿越以來,鐘離被畏懼,被排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人群,卻在那一雙雙眼睛中,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似乎是……
希望?
欣喜?
激動?
你們不對勁。
鐘離還沒搞清楚狀況,酒坊那邊,忽然響起兩聲凄厲的慘嚎,就見那里兩只人形怪,正在地上翻滾掙扎,很痛苦的樣子。
酒坊的土墻直接塌了一面,另外三面墻也是搖搖欲墜,屋頂……屋頂在很多地方,坍塌的土磚壓在那兩人身上,他們匍匐前進的姿勢相當標準。
兩人身上的皮甲還在,不過變得黢黑,衣服……那已經(jīng)不能再稱之為衣服,比鐘離身上的破黑袍子還要更破。
他們的頭發(fā)還有些殘留,不過也只是殘留,露在外面的皮膚大面積燒傷,看起來有一種新奧爾良烤翅的美感。
不過,愣是沒死!
鐘離忍不住感嘆,這個世界的武者,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啊。
“鐘離!”
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把鐘離的目光吸引過去,正是慢慢爬起來的張春林。
他的眼神極其復(fù)雜,有茫然,有忌憚,還有一絲懼怕,但更多的卻是憎恨,以及濃濃的殺意。
張春林仗劍在手,緩緩走了過來,先是一腳踹在魯鐵身上。
“救人!”
隨即,他走到鐘離面前,喘著粗氣,兩眼死死的盯著鐘離,似乎想要把鐘離的模樣刻進腦中。
鐘離免費送給他一個微笑。
“現(xiàn)在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吧?”
張春林似乎回想起先前那一幕,聞言竟然狠狠打了個哆嗦。
“這能說明什么?”他聲音嘶啞的反問道。
“你把這個房子,想象成那些死者的身體,有沒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鐘離諄諄善誘的提醒道。
張春林猛的又一陣哆嗦,他一下子想到,如果剛才那恐怖的一幕,發(fā)生在某個人的身體里面……
沒有人能活下來!
見他沉默,鐘離向前一步,抬手點了點他手中的道劍。
“可以把劍給我了吧?”
張春林立刻抱緊道劍,好像鐘離要從他手中搶奪一般。
鐘離的臉色沉了幾分。
“你是不是準備賴賬?”
張春林突然指向他的兩個屬下。
“你將他們傷成這樣,我鎮(zhèn)撫司不再追究你的責(zé)任,便值得你跪下來磕頭謝恩,鐘離,莫要貪心不足,惹火燒身!”
鐘離冷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番歪理在我這兒行不通,我就問你一句,你真不準備履行賭約了?”
張春林從腰間摘下那塊,篆刻著鎮(zhèn)撫司三個字的玄鐵腰牌。
“要講道理,便隨我回鎮(zhèn)撫司衙門,我自然讓你心服口服,至于什么賭約,這事誰又曉得了?”
“看來你是真不要臉皮了?!?p> 鐘離不再多說什么,往前一步就要出手,因為張春林的無恥行徑,他對鎮(zhèn)撫司的敬畏之心已經(jīng)徹底消失。
正此時,李元嬰?yún)s先一步走了出來,這妹子氣得小臉通紅。
“師兄,你這樣做,不怕我去鎮(zhèn)撫司揭舉你嗎?”
張春林這時候也顧不得當舔狗了,聞言臉上露出一抹不屑。
“李元嬰,鎮(zhèn)撫司的事,別說你一個區(qū)區(qū)煉氣九層,便是你背后的破落師門,也招惹不起我鎮(zhèn)撫司衙門!”
李元嬰怒氣上頭,頓時也不膽小了,立刻就要沖上去拼命。
“你竟敢辱我?guī)熼T!”
鐘離都看不下去了,你們修真界打架,就只是這么干動嘴?
哎喲嘿,李仙姑要動手了嘿,看你那架勢是準備上去撓他?
這一刻,鐘離對這到底是不是一個仙俠世界,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突然就覺得修仙也怪求沒意思的。
然而……
“天清清,地靈靈,千星雷公千星尖,萬星毫光萬星明,吾奉玉帝新勅賜,降落凡間救萬民,弟子一心專拜請,天師教主降來臨,神兵急急如律令!”
張春林一段咒語之后,其身上驟然爆發(fā)出一股讓鐘離心驚的氣勢,天地間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瘋狂的匯聚而來。
當張春林再睜眼時,他眼中竟然泛起兩道精光,隨后,他并指如劍,那柄道劍竟然自行出鞘,圍著張春林轉(zhuǎn)了三圈后,便懸在他頭頂上方。
劍尖,直指鐘離!
這尼瑪就很突然!
鐘離心中忍不住瘋狂罵街,上一秒還懷疑這是不是仙俠世界,扭頭就給老子冒出來一個劍仙?
這還打個錘子打!
他不禁期待的看向李元嬰。
小姐姐,輪到你變身了喔。
然后鐘離就發(fā)現(xiàn),李元嬰也正看著他呢。
那小眼神仿佛在說……
小哥哥,輪到你變身了喔。
就離譜!
人家修仙你也修仙,人家噌噌噌就一把飛劍,你修了三年半就學(xué)了燒開水?
……
張春林帶著兩個屬下走了,那倆是被抬走的。
鐘離一臉不忿,李元嬰一臉不忿,他們幾乎同時看向?qū)Ψ?,幾乎同時開口。
“你為什么不動手?”
“剛才怎么不動手?”
隨即兩人都心虛的別過頭。
片刻之后,鐘離首先出聲。
“剛才你要是出手,我來剛正面,你在后面瘋狂輸出,我覺得還是有的打的,勝率至少能有七成!”
“他七成還是我們七成?”
李元嬰冷冷問道,隨即似乎想起了鐘離的恐怖,又弱弱的解釋了一句。
“我只是煉氣九層的境界,他的修為比我高很多,而且我也沒有兵器,他那把道劍很厲害的?!?p> 高很多,那孫子豈不是筑基期?
鐘離又開始反思,總覺得自己剛才沒有發(fā)揮好。
不過他必須得承認,單憑直覺來講,如今的他不是張春林的對手。
或許開大變身骷髏之后能勉強頂住,但最多只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局面,要干掉對方確實很難。
最大的問題是,鐘離對修士的手段一無所知,他完全不知道修真界的這幫家伙,都有些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
“沒兵器不要緊,我早晚把那把劍給你搶回來,呸,那把劍本來就是我的!”
鐘離恨恨的說道。
“另外關(guān)于貴圈的事,你詳細跟我說說?!?
鐘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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