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看著信息笑了,果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完全發(fā)揮自己前世的武術(shù)水平。而且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生死相搏不少,相比上次個人信息顯示,武術(shù)專精增加了2%。
雖然吳青對這種數(shù)值化顯示并不看重,畢竟對搏中,影響勝負的因素太多了。但能明顯看到自己的進步。不賴。
還有沒被個人信息顯示的,被吳青藏在黑傘中的赤禾刀。這也是吳青實力的一部分。
赤禾刀,吳青嫌棄赤色細禾刀五字太長,新取名又太麻煩,干脆叫這名字。
這把從香蓮寄魂紅傘中取出的刀,解脫勝顯示【陰兵】。
不是一般兵器,而且很合吳青的手。
吳青心底盤算了下,現(xiàn)在滿狀態(tài),不必再考慮氣力問題,再加上赤禾刀的他,再對上赤螳螂周治紅……
再廢一只手?不可能。
生劈了他!
說到這,吳青倒有些好奇。
吳青對自個的身手很自信,但在個人信息中也就87%的專精。
那90%以上的,該是哪樣人物?
這時代武術(shù)衰頹不過二十年,相比吳青前世武術(shù)幾乎末路的時代來說,高手之多仍然可稱如云。
夠讓人雀躍的。
可惜,還是沒有顯示出下一個任務(wù)。
吳青收起解脫勝。
他現(xiàn)在手上的回歸碎片,只是七分之一,那就說明至少還有六個任務(wù)。
才第一個任務(wù),第一個回歸碎片,就搞得他數(shù)次險死還生。
之后六個……呵呵呵。
加之這個世界還隱藏著許多不為常人知的隱秘。
鬼物,詭物,陰兵,煉氣士,符篆……解脫勝。
一個半遮半掩的世界。
吳青現(xiàn)在見到的,恐怕不過是冰山一角吧?
等這次風(fēng)頭過了,如果解脫勝還是沒有發(fā)布新任務(wù)。吳青打算便出山尋個道觀,找個有名道士,好好咨議一番。
煉氣士,修長生,吳青挺感興趣。
謝婉操縱劍符的手段,吳青看得眼熱。
而煉氣士和道士,一脈相承不是。
…………
翌日一早,吳青從睡夢中醒來,天還昏黑。
從緊閉的木窗縫擠進來的曦光黯淡。
他昨晚大抵是做夢了,腦袋昏沉沉的,但在地上的涼席盤腿坐了好一會,也未想起昨夜做的哪樣夢。
吃過張仔七熬的粥。告別張仔七和姨媽,吳青原路翻山回吳家村。
比來時輕松多了。銀元少了。
滿山是樹,但行在山中的吳青眼中并非全是青翠。
山林濃密,枝葉交雜遮頂,金黃的日光穿過繁密蓋頂?shù)纳搅种θ~,只剩偶爾才見的光斑。
林密少光至此,黑灰較青翠更占據(jù)了吳青的視野。
蟲鳴鳥叫不停,幾種嚙齒動物在樹冠間騰躍,和葉片摩擦,發(fā)出淅淅索索的聲音。山中的生機由此才沒叫這黑灰色遮掩。
沒走完全程??斓絽羌掖鍟r,吳青耳朵微動,聽見有呼喝聲由遠及近,從吳家村的方向傳來。
“毛娃?毛娃?”
聲音雜亂,不止一人在喊。
喊的人名,是在找人?
沒等吳青疑惑太久,前頭樹后繞出一人來。
吳青看著眼熟,是個吳家村的村民。
“吳老大家的阿青?”
這村民顯然認得昨天耍過一個小威風(fēng)的吳青,張口問道,
“你從哪邊來?”
“河坑口村?!眳乔喾磫柕?,“怎么回事?”
村民直搖頭:“嗐,吳阿毛家的小兒子毛娃和他慪氣,昨個跑進了山里來,一夜沒回。全村人正找呢?!?p> 吳阿毛就是昨天吳青剛回村時,村口出言詢問而扛鋤頭的男人。算得上是吳青的族兄。
村民又問道,
“你從河坑口村那過來,有見到毛娃沒?”
毛娃是吳阿毛的小兒子,今年才六七歲。這樣年歲的孩子跑山林里一夜未回?走丟了這是。
吳青想了想,他現(xiàn)在也沒無事,便回道,
“我同你們一起找吧,我剛從河坑口村那過來,路上未見到毛娃。”
村民哦了一聲,談不上失望與否。又不是他家小。只是同吳青一起,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喊聲尋人。
滿山的吆喝聲,驚了不知多少飛鳥走獸。
在山林中尋人這事,吳青也沒好主意,只能和其他吳家村村民一樣,漫散在林中不停喊著“毛娃?!?p> 但實在多一個吳青不多,少一個吳青不少。
到日頭高照,一眾吳家村村民肚饑回村口匯合,只相互搖頭。都沒尋到人。
村口的樹下,吳阿毛的老婆哭嚎著拍打吳阿毛,怪他這么大的人了和兒子置氣,害兒子在山里跑丟。
吳阿毛啪嗒啪嗒抽著旱煙,不答話。身上掛著殘枝枯葉,臉上掛著不解愁容。
村民都上山尋他兒子了,他自己自然也去了。沒尋到,他也煩。
周圍的村民七嘴八舌,有的說“別急,下午再尋,才一晚而已,想當初他在山里待了幾晚幾晚”云云。
也有的人在小聲罵,“你幾歲,毛娃幾歲?山里有狼……”
又被旁人連忙捂住嘴巴,吳阿毛的老婆才哭歇下來,一聽這人說有狼,又嚎啕大哭。
吳青沒在這停步,在回村的人群中找到了大哥吳紅,小聲招呼,一塊回家。
幫忙找了一上午,算是已經(jīng)盡到同村的情誼了。
這幾天的事,說來話長,但對吳青而言,卻是目不暇接。穿越后,他始終未真歇息過,心里始終繃著根弦。哪怕昨天到家,也是趕了兩天路,臨近晚邊,還要幫張仔七收拾舊屋子。早起到現(xiàn)在,又是在山中消磨。
趁著解脫勝還未發(fā)布新任務(wù),吳青可得好好歇息。養(yǎng)精蓄銳。
家里的地現(xiàn)在全分給了大哥吳紅,哪怕現(xiàn)在雙搶月,正忙的月份,大哥吳紅想讓吳青下午幫著插秧,嫂子阿秀也沒叫吳青幫忙,讓他在屋里歇著。這是怕他憑此要分地分糧。
吳青這會算是回過味來了,嫂子防他這小叔子一手呢。但他并不反感。
地已經(jīng)全分給吳紅,吳青也沒心思要分一半,嫂子阿秀這自己地,自己累的做法。算是明事理了。
和吳青家這樣,能多出勞力的村戶不多,所以下晝時,上山幫吳阿毛找兒子的村民少了不少。
上午全村人幫著找,找遍了周邊區(qū)域,都沒尋到。下午少了人,一樣無毛娃的蹤跡。
到晚邊,村口又是復(fù)現(xiàn)中午的場景罷了。
這些是吳青吃晚飯時,聽大哥吳紅講的,吳青下午并未出門。
又過了一夜,毛娃還未尋回。除了吳阿毛家,以及吳阿毛家近親的村民,包括吳青家在內(nèi)的其他村民,也最多就是惋惜幾句,再幫著找是不可能了。
農(nóng)忙的月份,因找小孩這種急事,抽出一天半天的,已經(jīng)是極限了。過了這檔,就得忙著農(nóng)事了,要不然明年糧不夠吃,沒人能幫。
丟小孩這事,說起來大,但村里誰家沒夭折過小孩?
小孩跑山里丟了,自己沒回來,村民又沒找到。多半是遭遇野獸,死掉了。和夭折,區(qū)別不大。
就在吳家村村民們心思稍稍怠惰時,村里,死人了。
死的是進山找毛娃的一名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