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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解脫勝開始

第九章 挑禍

從解脫勝開始 退巍 2115 2021-12-05 12:00:00

  “水東工人自助幫會,我們叫水工幫,余江城有名的大幫社,占了水東這邊十四個公共碼頭中的七個,舵把子盲勇一聲令下,幾百號人替他奔走……,余江最撈銀的就是碼頭生意,無論誰的船,靠了他們的碼頭,都得交一成紅利,不交,貨準備爛在船上吧,銀錢似流水地入。所以水東幫,堪稱有錢有勢。全余江,二十八個船幫公口,他們行一?!?p>  趁亂跟進來的張仔七附在吳青耳邊,低聲解釋。還未警告吳青不要和之前一樣莽撞,就聽見李鏢頭的話,

  “要不這樣吧,你們三人和旁邊那叫吳青的細伢子斗一場,末了誰站著,我就和誰‘借一步’?!?p>  一言兩語出禍事,來得就是這么突然。

  張仔七頓時傻眼了,抬頭正好對上水工幫三人打量過來的目光,心里一抽,拉著吳青后退一步,抵住了身后的桌子。

  吳青微微瞇起眼睛,左手微不可察地負往身后。

  李鏢頭火上澆油,沉聲對水工幫三人道,

  “不與他打,就與我打嘍,才三個人在這,當我是泥捏的?”

  以汪大晏為首的水工幫三人原還有些猶豫,雖然吳青穿著打扮貧廉,但不知底細,不過既然李鏢頭都這么說了,和一個細瘦的小青年對打,總好過和以勇壯出名的李鏢頭對打。

  張狂慣了的汪大晏當下就對吳青道,

  “小子,怪你自己出門未看黃歷,上!”

  汪大晏一揮手,三人就朝吳青圍來。

  “各位……”

  張仔七縮了下,但還是站在吳青身側,他彎腰拱手想討?zhàn)?,話頭卻被李鏢頭打斷。沒人在意他想說什么。

  李鏢頭負手看吳青,

  “方才你說憑依的可不是念過書,那想必憑依的是武……”

  李鏢頭話音未落,就聽見“簌”的一聲快響。

  吳青藏在身后的左手重重甩出,一個茶壺拖著水光砸在了汪大晏左側那人的臉上,

  “砰!”

  瓷的茶壺瞬間在那人臉上迸裂,本張狂的臉上滿是痛苦,溫熱的茶水混著同樣溫熱,卻鮮艷得多的血液四濺飛散。

  好快!好果決!

  剩余的水工幫二人和李鏢頭都陷入了錯愕的情緒中。

  而始作俑者吳青沒有。

  水工幫?想揍我?打了再說!

  他腳步迸進,一個大踏步,左腳如錐釘在地上,右腳蹬踢,腳尖如槍,重重側踢在了汪大晏右側那人臉部顴突處,

  “噗。”

  滿口鮮血帶著幾粒牙齒噴出,那人臉部扭曲地栽倒在地。

  汪大晏反應不能更遲鈍了,他好歹是水工幫內巡山,和水工幫其他碼頭工出身的幫眾不同,巡山都是武館學藝過,專招來作打仔的,負責幫社內護衛(wèi)之責。

  他左腳熟練地向前上半步,右腳快速擦地前掃半圈,身體重心落于左腳上,成食雞步。

  同時左手向右肩外側,作格擋;右手向右腿外側,作勾擊。

  一字拳,浪里翻船式。

  接著果見吳青棄了上盤,一腳踏向他落前的右腳,他早有準備,一記又兇又狠的鞭腿踹向吳青的右腿。

  踹空了!

  “嗯?”

  他猛地低頭,才發(fā)現(xiàn)吳青的右腳輕巧的繞開了他的鞭腿,踏在了地上,他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緊接著就聽到“呼呼”的翻風聲。

  落穩(wěn)了右腳的同時,吳青腰身扭動,迅速地向左后方轉體,一記強迅猛的左旋踢腿卷著褲腿,“呼呼”翻風聲中轟在了汪大晏臉上。

  轟得汪大晏整個翻了個身,一口鮮血在空中噴,撞翻一片桌椅,嘩啦啦一地碎瓷。

  吳青面無表情地收回左腳。

  武當九宮十八腿,風擺荷花腳。

  吳青沒有就此作罷,右腳一踩一勾,一塊斷口鋒利的瓷片就彈到了吳青手中,撲向了李鏢頭。

  炎熱的盛夏,燥熱的茶館,李鏢頭后背沁出冷汗,抬手一拳打向撲來的吳青,卻被吳青一手格開,而后脖頸上便有了一絲刺痛。

  他再不敢動彈分毫。

  吳青右手捏著鋒利瓷片,搭在了李鏢頭的脖子上,一邊甩著被李鏢頭一拳打得發(fā)麻的左手,一邊冷聲道,

  “本地的幫會太沒有禮貌了。”

  一直盯著三個打鑼仔不放的茶館掌柜沖了過來,看著滿地狼藉,急得大哭大叫,

  “去得貨?。ㄍ甑鞍。?!你們不要再打啦,害我死了,我告訴你們我已經遣人去報官了啊,巡警馬上就到!”

  “利刃”在脖,李鏢頭只敢輕輕吸氣,他抬著下巴,眼球極力下瞟,卻瞟不清吳青的表情,不甘心道,

  “放開我,我們堂堂正正,赤手空拳的比一場。”

  “李鏢頭真愛說笑。”

  吳青停止甩動左手,

  “我體格瘦削,哪里是李鏢頭的對手,而況巡警馬上就到了。我只問幾個問題……昨天李府那場喜宴,李鏢頭最后走的嗎?”

  李鏢頭下意識想點頭,但脖頸上的刺痛感提醒了他,只好無奈道,

  “是?!?p>  “到你走為止,放九守劍的劍匣有打開過嗎?”

  “沒有?!?p>  “從沒開過?”

  “從沒開過?!?p>  又一人說放九守劍的劍匣在喜宴上從未開過,與先前劉西平的說法相互印證。

  吳青猜測九守劍應該不是在喜宴上被人渾水摸魚偷走的。丟劍,要么是在喜宴前,要么是在喜宴后。這樣說來,丟劍一事和與宴者應該沒什么關系,再去找下一個與宴者也沒意義了。

  既然不是在宴會上丟失的九守劍,吳青便將心思放到了九守劍的原主人魏恩亭,以及送劍的李府護院身上。不出所料的話,他們二人應該是最后接觸九守劍之人。

  所以吳青再問,

  “那個丟了劍的護院叫什么,長什么樣?”

  “姓孔,名什么不知道,馬臉,右眼角有刀疤。”

  “昨天你吃宴時,他可有什么不太對勁?”

  李鏢頭想了下,

  “好像他入席前,就已經喝過酒了,帶一身酒氣入座的。”

  吳青若有所思一會后,才問道,

  “魏恩亭和九守劍,你知不知有何非同尋常之處?”

  “沒聽說過,但你們好多人都在找,這算不算?”

  問完了話,吳青手上的鋒銳碎瓷片慢慢脫離李鏢頭的脖子,快步后退。

  李鏢頭看著招呼張仔七一起走的吳青。

  比他矮,比他瘦,他還記得剛才吳青挨了他一拳后,甩手的舉動。

  心里頓時有了被怒意勾起的沖動,他的腳跟微不可察地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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