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微鏡下,魏亮正在測試這些原始蠱脫離宿主還剩下多少活力。
結果是,半個月的時間,它們的活力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但也足足在離開宿主之后沒有營養(yǎng)物的情況下堅持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不得不讓魏亮對陳朵身上的蠱的評級在上升一個檔次。
半晌,他坐在電腦前將最后一次觀察的數(shù)據(jù)給記錄好。
接下來要進入下一個進程了,開始實驗藥物對這些原始蠱的作用,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這已經(jīng)不是神農(nóng)嘗百草的那個時代了,很多藥理都已經(jīng)出來,不需要通過窮舉法一個個的試了。
他可以在很小的范圍中實踐。
可還是非常麻煩,魏亮對此有心理準備。
“叮!”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魏亮拿起來一看,是陳朵發(fā)過來的消息。
今天是陳朵來拿那一批受害者解藥的日子。
通過WL-127的排泄物中的一種特殊物質(zhì)煉制出來的能夠消除那種異變,魏亮在飼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之后,WL-127就已經(jīng)熟悉了他,完全沒有敵意,甚至可以停留在他的手上。
WL-127溫順,尋常的狀態(tài)下不會對別人產(chǎn)生敵意,估計那些受害者驚到WL-127了。
而且魏亮也低估了它的智商。
既然陳朵已經(jīng)到了,那他就出去迎接一下。
魏亮將白大褂脫下來,發(fā)送消息。
“陳朵,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陳朵的行動都是廖叔安排的,因為他們的研究不能被董事會知道,所以,陳朵的行動每次都需要有足夠的理由掩護,這次來上京給出的理由是為了追捕一個罪犯。對方從南方的貴城一路逃到了上京附近范圍。
但實際上是魏亮和廖叔商量好的,他需要陳朵身上更多的原始蠱,這才促成陳朵這次的行動。
誰知道他剛剛推門,就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門外,他們的實驗室外使用的是聲控燈,平常都是黑的,魏亮推門的那一刻忽然被眼前的人影嚇了一跳。
等到開門的響動讓走廊的燈亮起來之后,魏亮才發(fā)現(xiàn)不是敵人,是穿著防護服,戴著鴨舌帽的陳朵。
“你怎么直接到這里來了?”
陳朵呆呆的,將手機定位拿出來,說道:“是你傳給我的導航帶我來這里的?!?p> 魏亮眨了眨眼睛,覺得莫名有道理。
他傳給陳朵的導航按理來說是可以精確到他的實驗室的,但平常的人都不會在研究所外讓他來接一下,聯(lián)想到陳朵的經(jīng)歷,魏亮又釋懷了。
“廖叔沒來嗎?”
“沒有,廖叔說相信你,讓我聽你的話。”陳朵聲音不帶情緒地說道。
“進來吧?!?p> 外面倒是沒有人看到陳朵進來,魏亮請陳朵進來之后,陳朵就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在一個月的相處中,魏亮已經(jīng)熟悉陳朵的行為模式。
“你可以試著再活潑一點的,隨意看看?!?p> 陳朵是那種很想讓人憐惜的存在,如同一朵天上的白云,寧靜致遠,潔白無垢。
陳朵四處張望,忽然發(fā)現(xiàn)了之前在雨林抓住的那個彩色蟲子。
魏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道:“哦,它有一定的智商,而且在不受到驚嚇的狀態(tài)下不會釋放毒素,我干脆將它養(yǎng)了起來?!?p> 陳朵對WL-127有別樣的興趣,她碧綠的眼睛中倒映出彩色的身影,朝著它走了過去。
忽然,WL-127從觀察箱中飛了出來,觀察箱的上層并沒有關嚴實,魏亮在確定了它沒有敵意后,就沒有過多地拘束它的自由。
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樣,陳朵伸出手,它就撲棱著翅膀,停在了陳朵的手上。
就像最開始相遇的時候。
那個時候,WL-127也是一樣朝著陳朵前進,然后被陳朵一招打暈的。
當時魏亮他們已經(jīng)將LW-873給拿到了,沒有多想,將這種行為理解為護食。
如今看來,當時的食物不一定是LW-873,很有可能是……
陳朵被籠罩在節(jié)能燈光之下,仿佛散發(fā)出無窮的魅力。
“它能吃蠱毒嗎?”
魏亮在看到它落到陳朵手上,似乎完全忘記了陳朵打它的事情,而陳朵好像也被觸動了一樣,另外一只手撫摸在WL-127的背上。
這還是魏亮十多天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WL-127的其他屬性,他從來沒有讓從陳朵身上取下來的蠱毒和它有過接觸,只是將LW-873的葉子給予它,魏亮還在為這小家伙的食物煩惱,沒想到居然還能吃蠱毒嗎?
“陳朵,你試著給它一點蠱毒?!?p> 陳朵對著掌心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涎水,果然,WL-127開心地吃了起來,就像是蜜蜂遇到了可口的花蜜。
魏亮心頭一動,他伸出手,將自己的蠱毒釋放出來,他的蠱毒卻對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這……”
挑食嗎?
魏亮再次陷入了思考。
這么久以來,他不是沒有在實驗室中釋放過蠱毒,但WL-127沒有表現(xiàn)出這種狀態(tài)。
一眨眼的功夫,陳朵手上的蠱毒已經(jīng)被吃光了。
“我……”陳朵猶豫地嘟囔著。
魏亮還是第一次見陳朵的這種表情。
“你說?!?p> “它叫什么?”
WL-127是魏亮對樣本的稱呼,只是為了他好記錄而已,這并不是真正的名字,也就是說,它還沒有名字。
“你可以給它起一個。”
魏亮想到了廖叔的囑托,他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句話,說時,他的語氣還帶著鼓勵。
陳朵抿著嘴唇,沉吟片刻,生怯怯地說道:“我可以叫它陳俊彥嗎?”
陳俊彥,好像一個人名,這是把蟲子當人了嗎。
魏亮思緒只是一瞬,他笑道:“好,它就叫陳俊彥吧?!?p> 陳朵嘴角上揚,居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