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縮在墻角,安意現(xiàn)在受眾人的眼神譴責。
坦然地接過謝沅遞過來的水杯,安心地喝著熱水,胡鈺本想離這個瘟疫遠一點,但還是本著人道主義的原則,站在其旁。
沒好心地吐槽著,“你還真能裝,這下大家都知道是你導致現(xiàn)在的錄制事故的?!?p> 小心翼翼地捧著口罩內的臉,“她過敏,我還過敏了呢,我哪知道她對抹茶過敏,再說了那咖啡杯上貼著那么大的標簽,寫著抹茶咖啡,她沒瞧見,她助理瞧不見嗎?”
反駁間,安意將審視的目光挪到對她嘀嘀咕咕的人群那,一臉的不屑,直接將遮擋著臉的口罩取下來,不帶任何遮掩地直面譴責。
“好啦好啦,各就各位,繼續(xù)彩排,開場舞只用兩隊CP?!?p> 導演一聲令下,大家都停止討論,回歸原位。
彩排正式開始,像昨晚安排的那樣,音樂燈光進場。
擦肩而過之際,時江用只有安意能聽得到的聲音,嘴里喃喃著,“別人過敏,你也過敏?”
一手搭在時江肩頭,兩人的臉瞬間貼近,安意眼神若有似無地盯著時江,“怎么?過敏申請了專利了?被專治壟斷了?”
知道嘴炮不過安意,在最后END時時江一改之前排練的姿勢,自作主張地一把攬過安意的腰,將人拖到跟前。
分明是及其曖昧的動作,但在安意從時江的眸子里能看到的只有厭惡。
時江伸手觸碰安意的臉,原本是想揭開這個女人的假面具,但當手真正觸碰到時,卻是真實的觸感。
手上力道重上幾分,想將自以為是妝效的過敏處擦除,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讓臉部更為紅腫以外,別無他用。
“你這...”
時江果斷撒手,眼神里多了一絲疑慮。
是真的過敏?但她為何不推開?
世人非要實踐方知真假,安意蔑視著身邊人的一舉一動,任憑其粗魯行為,在內心已經(jīng)給時江判了死刑。
一場彩排結束,安意頭也不回地往后臺走去。
不給時江任何開口機會,他只能欲言又止地看著安意匆匆離去的背影。
本來心里還有些愧疚的時江,想起網(wǎng)上的惡評,還是忍住把安意歸為好人一列的沖動。
曲意為安意為了讓莫銀雙過敏,故意自己沾染過敏原。
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休息室內,每個人的眼睛都像是破碎的鏡片,好像要活生生地扎進你的皮肉一般。
安意看到謝沅在那倉促地收拾著東西,抱著背包倉皇逃促,趕到她面前時,慌里慌張地拉著她往外走。
“姐,晚上九點才錄制,咱先回去休息休息。”
安意無言,就這樣任由謝沅領著回了酒店。
病房內,莫銀雙正休閑地翻看著最新的時尚雜志,躺在獨立的病房內,樂得自在。
“咚咚咚”
“請進。”
啪嗒啪嗒,皮鞋落地的聲音。
走過衛(wèi)生間,蘇楓手里拿著一束綠色的雛菊,站立在莫銀雙的床前。
僅只微微抬眸一下,看到蘇楓常穿的白色短T,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里不歡迎你,麻煩出門左轉,不送?!?p> 房間里鮮花圍繞,都是些來探望的人,但比起顏色通俗的花來講,綠色的雛菊顯得更別具一格。
蘇楓權當莫銀雙的話為虛無,自顧自地將花瓶里的花拿出扔進垃圾桶,隨后將自己帶的綠色雛菊換上。
做完一切,站立在窗前,俯視著快要入夜的傍晚,“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呀?!?p> “我傷誰了?”
緩緩轉身,面對莫銀雙那張佯裝無知的臉,蘇楓覺得無比陌生。
走進,坐在床邊,淡漠地盯著她那雙生得空靈的眸子。
“你變得我都快認不得了?!?p> “或許,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p> 蘇楓垂眸,伸手過去,覆上莫銀雙的小腹,“孩子呢?不是說懷了我的孩子嗎?”
“為了讓我跟你結婚,連孩子你都利用上了?我們是不可能的,這是我們合作的最后一部劇,往后我希望能盡可能地避開合作?!?p> 字字珠璣,傷人肺腑。
嫌惡地掰扯開蘇楓的手,莫銀雙著實看清眼前這個男人了,“你放心,終有一日,你配不上我的咖位,滾吧,我要休息了?!?p> 冷淡輕笑一聲,蘇楓起身,欲離之際,眼神睥睨向莫銀雙,“相信你應該看到過安意最近的緋聞,她那位緋聞男友背景是你惹不起的,別動作太大,要不然,沒人能救得了你?!?p> 待蘇楓離去,他警示的話,還回響在她的腦子里。
男朋友而已,男人都會變心的,總不能一輩子都護著安意。
躺在病床上,雙手覆在小腹,眼角晶瑩淚珠淌下,她的第一個孩子,跟她無緣。
晚八點,所有人就位。
節(jié)目還是會正常錄制,在導演眼里,即便今天缺席的是天后級別的人物,也還是會找好替補,拿出PlanB。
“姐,你換好了嗎?要不我進來幫你?”
謝沅在更衣室外已經(jīng)候了半個小時了,里面的安意還沒出來。
“等等,衣服有點小了?!?p> 最終,還是勉強將自己塞了進去,禮服恰到好處地遮擋了微露的酥胸,唯獨這一點讓安意十分滿意。
“贊!”
謝沅內心贊嘆,顏律師不愧是顏律師,眼光獨到。
胳膊腿全露了,但又感覺沒完全露。
隨著視線往上走,那張臉貌似越發(fā)嚴重,似有潰爛的征兆。
“姐,你這臉咋搞?要不,咱別錄了?”
“不錄怎么行呢,人家給了錢的,來,上妝?!?p> 在謝沅猶豫不決時,安意已經(jīng)端坐在化妝鏡前就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比痛恨那位在傷口上撒鹽的時江。
如若不是他,還不至于愈加嚴重。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想直接上妝吧?”
“那不然呢,頂著這張臉上電視?”
“喏,即便非要這要不可,也先擦點藥?!?p> 胡鈺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沖了過來,看到謝沅舉棋不定的手,便知安意這家伙又要準備胡來了。
遞完藥,胡鈺的眼神完全被安意身上這件衣服給吸引住了,帶著不可置信的態(tài)度,立馬折返回自己的化妝桌前,拿出手機百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