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不由己罷了，沒什么好說的

　　“凱特琳……凱特琳……你沒被那些人傷害吧！那雷杰多就是個瘋子……”

　　杰斯在看到凱特琳的身影后連那番疼痛都沒能讓他流下一滴淚水卻在此時哭了出來。

　　“杰斯……你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聽到了?！?p>　　這句話一出，讓杰斯直接定在原地。

　　“你，你聽我解釋，是……是雷杰多，他逼我這么說的，是他逼我……”

　　“你還是趕緊走吧，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追究?！眲P特琳轉身往回走去。

　　杰斯神色呆滯，一步未動，但雷杰多已經(jīng)揪住了他的后領。

　　“你看這是什么？”雷杰多拿出一塊圓圓的石頭在杰斯面前晃了晃。

　　“錄音石！你錄下來了？”杰斯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如今惡人把持了自己不實的把柄卻還在耀武揚威，他想不到事情會發(fā)展到什么地步。

　　“學院似乎在外城也有分支機構。你懂我意思吧？今天無論是我把你打一頓的事情，還是你對凱特琳的那些惡心想法，但凡傳出去半個字，這段錄音就會在整個皮城學院里反復播放個一兩天。另外那個時候，塔利斯家族，不會有活人?！?p>　　杰斯惶恐地點點頭。

　　“滾吧?！崩捉芏辔⑿Φ馈?p>　　杰斯有些渾渾噩噩地離開了，但是整件事情似乎還沒有告一段落。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我能進來嗎？”雷杰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想進來就進來吧，反正這是你家?！眲P特琳坐在椅子上，她就那樣呆呆地看著窗子的破洞，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嗯……我就是來看一下你有什么反應?！崩捉芏嗬税岩巫幼?。

　　“我就這個反應，你看到了嗎？看到的話就可以出去了?！?p>　　“剛剛你把這攔截網(wǎng)弄破了跳出去的？”

　　“是?！?p>　　“既然你也不想見到我，那我還是別在這里礙你的眼了。明天我沒有任務，我會來到這里教你一些課程?！崩捉芏嗥鹕碜呦蚍块T，“攔截網(wǎng)的事等下會有傭人來修，你要出去的話直接和我說，不要再跳窗了?！?p>　　“我到底算是什么？”凱特琳突然開口。

　　聽到這句話，雷杰多也站住了步伐。

　　“算是什么？你覺得你算是什么？我說你是菲羅斯家族當代家主弟弟的夫人，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從你嘴里說出這種話真的很惡心。”凱特琳轉過頭，她的眼睛紅紅的。

　　“惡心嗎？我也覺得惡心?！崩捉芏噢D過身來面對凱特琳，“比如說，明明只是為了控制那七人的議會，我卻建議祖母搞個聯(lián)姻來控制你媽媽在議會上的每一句話；比如說，明明只是想要給姐姐樹立一塊擋箭牌，我卻需要像個傻子一樣跟那些無聊的少爺們混在一起，甚至也要擺平作為‘突破口’這個身份帶來的各種麻煩?！?p>　　凱特琳明顯并沒有想到雷杰多會說這些話，但是對于一個沒有好感的人來說，這些話無非只是耳邊風罷了。

　　“所以連你也覺得惡心的事情你還要拿來惡心別人嗎？”

　　“是啊，我就是這么做的。”雷杰多突然笑了，“你想讓我良心不安嗎？想讓我自我譴責？那你已經(jīng)成功了呀，我常常會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自我譴責。但是需要我這樣做的時候我也會毫不猶豫得再次做出來。我就這樣告訴你，如果菲羅斯家需要殺死一百個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利益，我會做噩夢，會痛苦萬分，但我也會親自動手。因為，這是菲羅斯家族的利益，是菲羅斯家族的要求?！?p>　　凱特琳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她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說不出口。

　　“從始至終，我一直在努力扮演好那個應該扮演的角色，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扮演好你應該扮演的角色。”

　　“對我來說，這僅僅是身不由己罷了，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的想法的分量在菲羅斯家族整體的利益面前與鴻毛無異?！?p>　　雷杰多走出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又對著凱特琳露出了笑臉：“等明天我來給你上課?！?p>　　房門關好，無論是屋里的凱特琳還是走出房間的雷杰多都陷入了沉默。

　　“十二年過去了……我還有當初的那種一腔熱血嗎？”

　　底城，某處煉金工坊內。

　　一位身體看起來十分纖瘦的禿頭中年男子正在往一只罐子里注入什么試劑。

　　“VII—X試劑?！彼斐鍪郑劬]有離開面前的罐子。

　　“好的?！币幻瓷先ハ袷侵值娜藦囊粋€木架上取下一只綠色溶液交到了他的手上。

　　“雷杰多，接下來的反應你看清楚了?！倍d頭男子瞥了一眼這名助手，顯然這助手就是雷杰多。

　　“好的辛吉德男爵?！?p>　　溶液注入罐子里立刻產生了劇烈的反應，辛吉德將反應所產生的氣體用一只煉金純化器凝結成深綠色的液體。

　　“這是最新的煉金毒氣。它的效果很明顯，所以你在運用到你那些領域的時候要注意別被人發(fā)現(xiàn)?！?p>　　說著，他將毒氣注入到了一個放著四五只小白鼠的密封容器中，僅僅兩三秒的時間，這些小白鼠就立刻開始抽搐，又過兩三秒后，無一幸免。

　　看著尸體慢慢變成綠色的小白鼠，雷杰多也明白了這東西的威力有多么恐怖。

　　“雷杰多，這只是修習煉金術……最弱，最沒什么意義的分支，真正的煉金術是帶動人類進化的技術?！?p>　　辛吉德又一次這樣批評教導雷杰多。

　　在辛吉德的眼中，雷杰多沒事研究的一些毒氣、毒藥、強酸等等無非是旁門左道，是些不入流的把戲，真正的煉金男爵所追求的必然是那神秘的人體強化與人體改造技術。

　　“你在煉金術方面的天賦是遠遠高于維克托的，但是你的心思卻并沒有放在這上面。”

　　“辛吉德男爵，我只是學一些煉金術，為我做家族的密探增添一些籌碼，我想祖母也是這樣與你溝通的吧？”

　　“哼，沒有遠見的小子?！?p>　　辛吉德無奈地搖了搖頭。

　　“微光試劑的效果怎么樣了？”他手里繼續(xù)忙活著純化器，嘴上向雷杰多發(fā)問道。

　　“一號實驗體直接爆體而亡；二號實驗體在注射后也快速進入了瀕死狀態(tài)，現(xiàn)在的話，應該已經(jīng)死了。至于三號……”

　　“三號怎么了？”

　　“三號實驗體在飲用后確實出現(xiàn)了身體機能強化的表象，但是根據(jù)檢測，他的體內出現(xiàn)了大量的惡性腫瘤，估計壽命也不長了?！?p>　　“快！帶我去三號的培養(yǎng)池！”

　　辛吉德的眼中既有瘋狂，也有欣喜。

　　雷杰多嘆了口氣，他真的想要離開這個令他生理不適的地方，但是作為助手，也是應家族的任務，他必須如此。

　　“算了，不用你幫忙了，你去告訴希爾科，就說微光試劑，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