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法海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有了一絲憤怒。
“看來你們這群妖孽早早就有預(yù)謀,說,除了這二人還有哪些地方官員死在了你們手上?”
金缽中的慫蟲從法海的語氣中感覺到了法海的憤怒,整個蟲身都卷成了一團。
“沒....沒了....”
“真的沒了....當(dāng)時雌雄雙頭蛇被法師你殺了之后...我感到不妙,就直接逃回南疆去了。”
“他們不相信我的話,還說這些是我辦事不力的借口,最后為了懲罰我剝奪出來了我的靈魂寄生在了這黑蠱蟲上。”
“法...法師...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啊...”
慫蟲慌慌張張一口氣說了一堆。
“呵呵,你當(dāng)我好騙?剛剛你不是說你當(dāng)時不在現(xiàn)場,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雙頭蛇怪是被我所誅?”
法海質(zhì)問道。
“法師,你有所不知啊,我的本體是貘,我除了擅長操控夢境,我還有一個特別的本事,只要死去的生靈不超過十個時辰,我能捕捉到死者身體上的任何一件東西或者殘缺的靈魂碎片,我就有辦法讀出他生前最后的記憶?!?p> “當(dāng)時我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我突然與雙頭蛇的聯(lián)系斷了,于是我偷偷的潛回了余杭。”
它回憶起了往事。
最后這只貘成功的找到了戰(zhàn)場,并且用自己的手段讀取到了這雙頭蛇最后的記憶,那畫面給這只貘留下了深刻恐懼而又令它感到不可思議的印象。
在南疆十萬大山,修煉成精的妖怪數(shù)以萬計,它自認為自己的實力也許算不上一流,但最差也是二流中的頂尖,而那雙頭蛇是用秘法修煉的,同樣是修了一千多年,但實力卻是遠強與它,躋身一流,所以這次刺殺的行動以它為主導(dǎo)。
但這只貘卻怎么也想不到,才剛剛開始行動,結(jié)果雙頭蛇就被人給干掉了,而讓它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干掉雙頭蛇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和尚,這就算了,而對方只輕飄飄的用了一拳,而且看起來似乎很隨意。
看到這樣的畫面它當(dāng)時震驚的無以復(fù)加,人間竟然有如此厲害之人,這怕不是哪個天神羅漢轉(zhuǎn)世,一向小心謹慎的它想都沒想放棄了后續(xù)的行動逃回了南疆。
而真正給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怖印象,還是不久前的無眠山法海一夜誅百妖的那次。
當(dāng)時山上那團沖天火焰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不過平常百姓可能覺得這只是某種自然現(xiàn)象,類似于海市辰樓的那種幻景。
但這只貘愛好食夢,見多識廣,它知道那是什么。
事后,也就是法海天亮離開的時候,它偷偷前往過去查看了下,雖然戰(zhàn)場被法海清理的干干凈凈,但它在地上找到了一根黑色羽毛,正是那只邪惡黑鴉的。
它好奇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讀取了黑鴉最后的記憶...
看完后,它足足愣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除了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天吶,這不是六年前那個自稱來自金山寺的法海嗎?這還是人嗎?
從黑鴉的記憶中他知道這些妖怪的修為都在千年以上,然而法海面對他們的重重包圍,卻比砍瓜切菜還簡單.....
這哪里是凡間的和尚啊,地獄里面走出來的殺神也沒這么恐怖,而且他還知道法海的手段也是極為毒辣,不用想也能猜到那團火是法海制造出來的,別人是死無全尸狠一點碎尸萬段,這可是尸骨無存魂飛魄滅啊。
這世間竟然存在這樣的殺神,它又想到了六年前,當(dāng)時雙腿就軟了下來,渾身顫抖,要不是被逼無奈,它早就溜回南疆,這輩子也不來中原了。
通過黑鴉的記憶,它對法海的戰(zhàn)斗力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假如自己的戰(zhàn)斗力是六千,那法海起碼是一百萬起步,這碰到了還打個毛線,殺它就真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那時它也是惶惶不可終日,整日躲著不敢出門,直到聽說長安斗法結(jié)束,法海離開了長安,但有句話說得好你越怕什么就會越來什么。
所以它對法海的恐懼源自它深刻的了解,那是怕到骨髓刻在了基因里面。
法海不知道它的內(nèi)心活動,于是繼續(xù)質(zhì)問:“回到開始的問題,是誰派你們來長安的?有何目的?還有除了你們還有誰?包括之前還有沒其他人?”
“法師,我說了能再減輕一點我的罪過嗎?”
慫蟲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說!”
法海不多言,只有一個字。
“我...我說...我們是天蠱娘娘派過來的,目的是毀掉大乾王朝的氣運,之前貓妖辦事不力,竟然動了凡心,被暴露了,娘娘極為憤怒于是安排人又派了我們過來,讓我將功贖罪?!?p> “但法師...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是他們天蠱的人,我們?nèi)齻€只有老大是它們外圍附屬的人?!?p> 慫蟲急忙為自己辯解。
“等一下,你剛剛說的貓妖是十多年前被弘一法師除掉的那一個嗎?”
聽到貓妖,法海第一時間想到了便是這件事。
“正是?!?p> 慫蟲點了點頭。
法海若有所思。
這么看來,這群妖孽對大乾早就有所圖謀,并且很早就開始布局了,而且計劃的很詳細,上至皇帝、朝中要員,下至封疆大吏,看樣子不達目的決不擺休。
法海也記得很清楚,前任明安皇帝剛即位的幾年倒也算的上是稱職,雖說沒有什么大的作為,但也沒什么大過,但據(jù)說自從苗貴妃進了宮之后,一切都變了,正是應(yīng)了那句詩: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而到了現(xiàn)在的景德皇帝那就更夸張了,十幾年如一日沉迷煉丹修道追求長生,這一切細細想來,大乾王朝氣運轉(zhuǎn)變的開始似乎正是從明安帝納妃開始。
可惡,果然這群妖孽背后有巨大的陰謀,這些妖孽竟敢危害社稷,危害蒼生,法海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光憑這一點,這些人已經(jīng)是罪大惡極,法海定要揭開他們背后的所有邪惡勢力,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令他們?nèi)糠D!
想到這,法海繼續(xù)追問:“還有呢?”
這時金缽中的慫蟲卻搖了搖頭:“沒..沒了..我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法師了,還請法師開恩饒我一命,我發(fā)誓以后洗心革面,再不助紂為虐?!?p> 聽到這法海卻是冷冷一笑:“妖就是妖,狡猾奸詐,剛剛你們在屋子里面說有上頭最后的通牒,我且問你這上頭又是誰?快說!”
“法...法師...你知道了啊。”
法海不語,看著它冷哼了一聲。
“別...別...法師我說...我什么都說。”
“上頭是元相元真一?!?p> “還有嗎?”法海語氣嚴肅繼續(xù)追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真沒有隱瞞了,我知道的我已經(jīng)全說了,我可以發(fā)誓的,法師。”
“既然如此,那我問你,那個叫什么天蠱娘娘的,到底是什么來歷,現(xiàn)在又在何處?”
“這...”
“嗯?”
“我說..這說了我在南疆是待不了了,法師您可一定要放我一條生路啊?!?p> “天蠱娘娘是整個南疆最厲害的勢力天蠱部落的首領(lǐng),至于位置我是真不知道,他們一向很神秘,進出都有部落核心的人物通過秘法進去,非部落核心人物壓根就沒辦法進入天蠱部,這一點你可以問老大,他也知道的?!?p> “那這個所謂的天蠱娘娘又是什么人?”
“這...其實我也只是知道一點點?!?p> “那就把你知道的那一點說出來?!?p> 法海不依不饒。
“據(jù)我所知,天蠱娘娘她...”
剛說到這里,突然金缽中發(fā)出了一聲凄涼的慘叫,而后一聲爆炸聲響起,那只貘的靈魂在黑蟲的身體內(nèi)炸裂。
“蠢貨!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沒人能夠背叛天蠱娘娘了吧?!?p> 金缽中剩下的最后那只黑蟲嘴里冷哼了一聲。
法海卻是眉頭一皺,冷冷的看著最后這一只蠱蟲:“你呢,說還是不說?”
“呵,說不說結(jié)果還不是一樣,既如此,我為什么要背叛?”
法海也不多廢話:“那就去死!你戕害朝廷官員,危害大乾江山社稷,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法海!你最后一定會死的比我更慘,?。 ?p> 最后一只蠱蟲也被法海消滅。
這時,法海的腦海中響起了結(jié)算的提示之音。
擊殺黑蟲蠱,毒抗+1500,當(dāng)前毒抗屬性176000.
速度+3000,當(dāng)前速度屬性280000.
力量+3000,當(dāng)前力量屬性1753500.
果然這一切的背后有著巨大的陰謀,而且這些妖孽最少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謀劃。
剛送走了一個天魔,又來了一個什么天蠱危害社稷危害百姓,在法海看來真讓這些妖孽成功,中原必將大亂,極有可能陷入連連征戰(zhàn)和混戰(zhàn)之中,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多少無辜之人流離失所,失去家園,失去生命,在法??磥聿槐饶翘炷Ш枚嗌?。
因此法海的心里也有了決斷:想辦法找出這群歹毒的妖孽老巢,管他什么天蠱也好地蠱也罷,連妖帶窩一鍋端,務(wù)必做到斬草除根,除惡務(wù)盡,永絕后患!
收起心里的想法,法海再次回到了林府。
林文淵見到法海回來后,趕緊迎了上來,先是雙手抱拳,躬身拜了一拜。
“感謝法師為我爹娘報仇,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接下來便打算下跪,法海扶住了他:“阿彌陀佛,降妖除魔,我輩職責(zé),無須多禮!”
“”法師法力高強,心懷蒼生,慈悲為懷,林某無比佩服,就是這些妖孽簡直就是慘無人道,他們不但害死了我爹娘,剛剛我下了密室查看了下,只怕沒人能想的到,內(nèi)間密室竟然全部都是累累白骨,還有很多冷凍的尸體,原來林府原來的那些下人不是被妖孽辭退了,而是被這罪孽滔天的妖孽吃了殺掉了?!?p> 說到這,林文淵極為氣憤,因為憤怒咬破了下嘴唇渾然不知。
“阿彌陀佛!這群作惡多端的妖孽,貧僧誓要將他們連根拔除,殺他們個干干凈凈,讓他們永世無法超生!”
聽到林文淵的話,法海的內(nèi)心也是怒火再起,也剛加堅定了內(nèi)心的決斷。
無論如何,當(dāng)務(wù)之急先把隱藏在長安的這些妖孽全把拔除誅滅,于是法海開口道:“請林施主告知貧僧元相元真一的府邸所在位置?!?p> 聽到這話,林文淵一愣,而后試探性問道:“法師,你是懷疑元相他也是妖孽?”
法海點頭。
林文淵卻是搖了搖頭:“這不可能?!?p> “林施主為何如此斷定?”法海不解。
“法師你可能有所不知,元相多年前就已經(jīng)辭去宰相的職務(wù)了,在家頤養(yǎng)天年,不再過問朝廷之事,相反,元相一心向佛,為人親善,算是我敬佩的人之一?!?p> “而且最重要的是回長安的時候我還特意上門拜訪過元相,且與元相交談過,在我看來元相還是以前的那個元相,不可能是妖孽?!?p> 法海聽了卻搖了搖頭:“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實妖怪也是如此,奸詐狡猾,否則哪有那些無辜之人被妖迷惑的事屢見不鮮?!?p> “那個元相是人是妖,貧僧前去一看便知?!?p> 聽到這里,林文淵也懂了,告訴了法海元相的地址,不過他的心里還是不相信元相會是妖怪,別人也許看不出來,難道他的家人也看不出來嗎,不過林文淵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元公子跟他抱怨過老爺這些年一心向佛,與家人雖在一屋都有些生疏了。
夜晚,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但整個元府卻是燈火輝煌。
此刻元府外院有護衛(wèi)把守和巡邏,而在內(nèi)屋之中,滿頭白絲人老精神不老的元真一正在佛龕面前握著佛珠潛心打坐念經(jīng)。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詭異的刮起了一陣風(fēng),直接吹開了內(nèi)屋的兩扇大門。
元真一猛地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外面。
“誰?”
“阿彌陀佛!“
這時一個穿著白袈裟的年輕和尚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也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思贝僖魂囮嚨哪_步聲,很快護衛(wèi)們便趕了過來,包圍住了法海。
“什么人?竟敢亂闖元相之府,還不束手就擒!”
護衛(wèi)頭領(lǐng)率先拔出了刀,大聲呵斥,不一會便是齊涮涮的刀出鞘的聲音。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元真一卻是淡定的擺了擺手,令眾人后退兩步,而后走出了屋子。
見到法海竟很有禮貌行了一禮:“不知大師夜闖元府所謂何事?”
見此,法海卻是冷笑了一聲:“阿彌陀佛,說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過來取你狗命而已?!?p> 聽到這話,元真一身子微微一顫。
好巧不巧,院子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狗吠聲,那是元公子飼養(yǎng)的“黑豹大將軍”。
“大膽,元公子養(yǎng)的狗豈是你個不知哪來的野和尚說殺就殺的?!?p> 護衛(wèi)頭領(lǐng)呵斥著沖了上來,眾人見此也是一擁而上。
法海不動如山。
“阿彌陀佛!”
忽然法海的身邊刮起了一陣風(fēng),那些人被這些風(fēng)刮的東倒西歪,手中的刀齊涮涮的飛向了另一邊的墻壁。
“妖,妖怪?。 ?p> 眾人失魂大呼,法海卻是點了點頭:“確實是妖!”
而后法海語氣嚴肅:“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還不伏誅!”
說話間,法海一揮浮塵,如之前一樣,卷起了元真一,果然不久又是一聲爆炸,露出了巨大的甲蟲身體。
眾人這時更加驚魂失魄,連滾帶爬四散而逃。
這只黑甲蟲比之前看起來的都要大,同樣會飛,但他沒有選擇與法海正面戰(zhàn)斗,而是急速向院子外面飛去。
法海卻是動也不動,萬丈浮塵瞬間追上了巨大的黑甲蟲,死死包裹卷住了它,這只蟲子竟然出乎意料的十分果斷,直接自己自爆身體,靈光快速飄出。
但法海豈會這么放過它,眨眼間追了上去,還沒出元府外墻蠱蟲就被法海收進了金缽。
“說,你們所謂的天蠱娘娘什么來歷?”
法海質(zhì)問道。
“你做夢,我不會告訴你的?!崩锩娴暮谙x在掙扎著。
既如此,法海也不廢話,直接結(jié)印終結(jié)了它,而后收起金缽向外面走去。
但沒剛走出元府幾步,法海突然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也就在這時,元府院內(nèi)炸裂而開的那只黑甲蟲的一個前肢里面,一條黑色長蟲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
見法海已經(jīng)離開,這時才化成光點飄向空中。
然而才剛剛出現(xiàn)在空中,他便立馬聽到遠處一道洪亮的聲音:“好個金蟬脫殼!大膽妖孽,準備受死!”
說話間,一道白影從另一頭飛了進來,法海不多廢話,直接結(jié)印。
那頭傳來慌慌張張驚恐的聲音:“等一下!”
然而接下來便是一聲慘叫灰飛煙滅。
這時,法海的腦海中響起提示。
擊殺天命雙蠱:速度+2000,當(dāng)前速度屬性282000.
力量+2000,當(dāng)前力量屬性1755500.
法海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