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口港,岸邊熙熙攘攘的,逃難闖關(guān)東的人,經(jīng)商的,人牙子到處都是。
郝建國找了一個地方把一家人安頓下來,然后打聽到老把頭的所在。
請了老把頭在附近的飯館喝酒。
“老把頭,如今這渡船是怎么算的?!焙陆▏粍勇暽陌褞變摄y子推到老把頭面前。
老把頭不著痕跡的把銀子收了起來,“三天后是最后一趟的船了,下次就不一定得什么時候了,后天夜里,你悄悄的帶著家人上我的船?!?p> 談好了以后,郝建國回了朱傳文和朱傳武搭的小窩。
“成了,后天夜里咱們提前上船?!焙陆▏p聲說。
文他娘他們欣喜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一個帳篷,出來一個帶著瓜皮帽,穿著一身上好材料的棉衣的中年男子,出來,對著郝建國拱手一禮。
“小兄弟,是闖關(guān)東的?”那人問道。
“沒錯。我爹在關(guān)東山立下了家業(yè),我們過去投奔他?!焙陆▏唵蔚恼f一下情況。
“小兄弟,我叫夏元璋,在旅順那邊做生意,也和老把頭說好了,后天夜里上船,到時候一起?”夏元璋對郝建國一家印象很好,這兄友弟恭的,還對老娘孝順。
“可以?。〔贿^夏先生,您在旅順做生意?現(xiàn)在旅順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啊!”郝建國說。
“哦?小兄弟,愿聞其詳?!毕脑皢?。
“老毛子和小本子要在旅順開戰(zhàn),這一戰(zhàn)小本子必勝,以小本子的做派,怕是會屠城?。 焙陆▏f。
“此言當(dāng)真?”夏元璋緊張的問。
“當(dāng)真!就是老毛子獲勝,旅順的平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這士兵下了戰(zhàn)場是需要發(fā)泄的。”郝建國說。
夏元璋臉色陰晴不定,最后一拱手,“多謝!”
夏元璋回了自己的帳篷,派了一個伙計,快馬去了附近的城里給旅順發(fā)電報。
一轉(zhuǎn)眼到了登船的夜里。
夏元璋這幾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著郝建國一家悄悄的登上了船。
第二天一早,就起舵出發(fā)了。
“建國,你說的咱們得多長時間能到旅順啊!”文他娘問。
“我問過老把頭了,得半個月吧!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切有我?!焙陆▏f。
過了半個月,快到旅順港了,只不過船只不敢靠近,不時有炮彈發(fā)了過來,激起一層層波浪。
“老把頭,不能再旅順登陸,咱們?nèi)ゴ筮B。”郝建國找到老把頭說。
老把頭如夢初醒,立即指揮著船朝大連方向駛?cè)ァ?p> 就是在老把頭一愣神的功夫,有兩艘船被炮彈擊沉。
郝建國他們所在的船,剛走出不遠(yuǎn),被炮彈波及,打斷了船舵。
這下子老把頭也慌了。
眾人只能祈禱這艘船能飄到一個靠岸的地方。
船在水面飄了一個星期了,許多人的糧食都吃完了,其中就包括夏元璋。
夏元璋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船艙里,朝著郝建國他們帶著祈求的說,“給我一點糧食吧!我快餓死了?!?p> 郝建國穩(wěn)住幾人沒有搭理夏元璋,這讓夏元璋很是絕望。
到了晚間,夏元璋感覺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些東西。
夏元璋用力一嚼,有面粉的香氣,這樣夏元璋就活了下來。
同時夏元璋也明白了郝建國為什么白天不給他糧食,因為太多人沒有糧食了,要是明目張膽的給了他,那么其他人也會像郝建國他們索要糧食,甚至是威脅,逼迫。
又過了三天,缺糧的人更多了,有一些水手起了歪心思,看到郝建國他們一行人里,譚鮮兒長的不錯,便想逼迫郝建國一家。
“小子,把這個小美人給我們,我給你們糧食。”一個滿臉橫肉的水手,站在郝建國面前惡狠狠的說。
郝建國沒有搭理他,只是用手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大,大爺,別開槍!求求你別開槍!”那個水手跪在船板上。
其實不只是水手起歪心思了,還有一些感覺絕望的人也要開始瘋狂起來了。
“嘭!”一聲槍響,水手倒地,然后被郝建國一腳提進了水里。
“還有誰?想試試子彈打不打的穿他的腦袋的?”郝建國冷漠的說。
一時間船上安靜無比,郝建國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坐回了原地。
又過了三天,看到了陸地,這時候船上大部分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時候看到了陸地,船上陷入了歡呼。
眾人合力將船劃到了岸邊。
在船上,郝建國幾人已經(jīng)知道夏元璋是元寶鎮(zhèn)的人,郝建國決定和夏元璋一起搭伴去元寶鎮(zhèn)。
一路上打聽到這是旅順附近,夏元璋擔(dān)心自己的妻子孩子,于是先去了旅順附近。
偷偷進城打聽,知道了小本子贏了以后放任士兵在城里劫掠,許多富戶都被滅門了。
夏元璋的岳父就在此列。
收斂了夏元璋岳父的尸體,郝建國跟著夏元璋到了他和妻兒約好的地點,找到了妻兒。
夏元璋抱著自己的妻兒嚎啕大哭。
過了許久,夏元璋收拾好心情帶著妻兒回了朱傳文他們住的的地方。
“建國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后有能用到我夏元璋的地方,任你驅(qū)使?!毕脑皫е迌航o郝建國鞠躬行禮。
“嚴(yán)重了,夏先生,逝者已逝,咱們活著的人還要更好的生活下去。”郝建國稍稍安慰了一下夏元璋一家。
第二天,在夏元璋的帶領(lǐng)下,郝建國買了一輛馬車,跟在夏元璋的馬車后邊,朝著元寶鎮(zhèn)慢慢駛?cè)ァ?p> 此時已經(jīng)快到深秋,天氣越來越寒冷。
路過城鎮(zhèn)的時候,郝建國采買了皮襖,棉帽之類的御寒的衣物。
“建國兄弟,到了這邊,往后的路聽我的,路上有許多土匪,這邊的土匪盤道的時候,和關(guān)里不一樣,所以建國兄弟,碰到了以后,一定要聽我的?!毕脑霸偃龂谕泻陆▏?,生怕郝建國碰到土匪,不管不問的掏出槍一陣殺,這就把關(guān)東山的綹子全都得罪了。
“放心吧!夏先生,接下來的路,我聽你的。”郝建國一聽自己確實是對關(guān)東山這邊的唇典半懂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