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趙換壽夢見自己變了成鷹在天空翱翔,變成了魚在水底遨游,變成了鹿在草原上狂奔……被一頭獅子追上吃掉了!
伴隨著全身一陣顫抖,趙換壽清醒了過來。
從噩夢中驚醒的趙換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自己的身體和臉。這熟悉的感覺……還好是變回來了。
趙換壽懸著的那顆心終于落地,看來取消化形術(shù)唯一的辦法是耗盡魔力。
起身推開門,太陽才剛剛爬出地平線。趙換壽簡單地洗漱之后換好了衣服,便準備出門晨跑。
前世身為一名業(yè)余拳擊手,趙換壽到了這個世界后依舊保持著日常訓練。只不過項目和強度都大大削減了,幾乎只有晨跑這一項還在堅持,但偶爾也會缺席。
畢竟營養(yǎng)跟不上,過多的鍛煉只會給身體帶來負擔。
西衛(wèi)城東南角,馮河正帶著幾個小混混躲在街邊,遠處有一個人影正向他們靠近。
馮河見是自己的派出去的小弟,便問道:“他出門了嗎?”
那名小混混立馬答道:“我親眼看見的他出門的,就等好吧?!?p> 趙換壽晨跑的路線是固定的,因此只要他今天出門晨跑了,就一定會經(jīng)過這里。
這一片是城里的窮人區(qū),治安特別差,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連巡查官們也很少會來處理。
馮河可是特意將動手的地方選定在這里的,這次一定要讓趙換壽在醫(yī)院里躺上十天半個月。
沒過多久,街角的盡頭似乎又有一個人影出現(xiàn)了,馮河趕緊叫一眾混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等人跑近了,馮河看清是趙換壽后,便帶著手下一伙人將他團團圍住,逼入一條死胡同里。
趙換壽死死盯著站在最后的馮河,問道:“又是那姓白的叫你來的?”
“不錯。明天可是白凌少爺?shù)拇笕兆?,他可不希望又被某個沒用的廢物搶了風頭。所以他請你去醫(yī)院的病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上幾天,別又來惹什么亂子?!瘪T河微微一笑,緩緩開口答道,“放心,醫(yī)藥費我們會替你付的?!?p> 因為兩年前的那件事,白凌便把趙換壽視為眼中釘,隔三差五就會派馮河來騷擾他。
不過后來知道趙換壽無法釋放魔法后,馮河也就慢慢不再來了,只是偶爾遇見會嘲諷上兩句。
或許是昨天測試魔力等級的時候又被盯上了?趙換壽不得而知。
不過這次馮河帶這么多人過來顯然不是來找什么小麻煩的。
好久沒動過手了,不知道自己水平下降沒有。
見馮河帶來的小混混們一個個都面露兇光,趙換壽也沒打算留手,能打頭盡量往頭上招呼。
躲避的方向,運拳的路徑,攻擊的落點,這一切早已經(jīng)成為了本能。
所謂本能,就是一旦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這些東西便無需刻意的控制,自然而然就能發(fā)揮出來,就如同條件反射一樣迅速。
幾個回合下來,小混混們都已經(jīng)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雖然你這兩年法術(shù)上沒有什么進步,但是這打架斗毆的技術(shù)卻是進步得飛快??!”馮河毫不意外,畢竟他以前曾經(jīng)也和趙換壽交過手,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畢竟趙換壽也是以成為魔法師為修煉目標的,很少有魔法師會刻意訓練自己的格斗能力。
而趙換壽恰恰就是那些少數(shù)之一。
“不過這兩年進步的可不止有你一個人。”馮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魔力水晶,“雖然我自己的魔力還不足以完成這個法陣,但是我可以借助魔力水晶來完成它?!?p> “而你空有一身魔力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放不出來半個魔法,你是打不贏我的?!瘪T河一邊吸取水晶里的魔力補充自身,一邊繪制著召喚法陣。
“看好了,這是你永遠也繪制不出來的魔法陣,來欣賞一下魔法的力量吧!”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一個召喚陣就在馮河的身旁出現(xiàn)了。
趙換壽認出了馮河所繪制的是隨機召喚的法陣。
雖然不知道會召喚出來什么類型的魔獸,不過對于魔法師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實用的法術(shù)了。因為即使只是召喚出來了一只最低級的魔獸,那也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qū)Ω兜昧说摹?p> 只見召喚陣中的空間之力開始扭曲,一只烈火犬從召喚陣中走了出來。
那烈火犬面露兇光,除了頭部和尾巴之外沒有毛發(fā),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燃燒著的橘紅色火焰。
烈火犬伏在地上,做好了前撲的準備。它的目光死死盯住獵物,只等召喚術(shù)的主人給它下達進攻的命令。
“附近的流浪漢早就被我們趕得遠遠的,巡查官們也向來不會插手這里的爭斗,你也不用幻想有人能來救你了?!瘪T河得意地笑著,“你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跪在地上給我磕幾個響頭,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會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p> 見趙換壽沉默不語,馮河收起了虛偽的笑容,向烈火犬擺了擺手,示意它可以開始盡情狩獵了。
兩年前就吃了這小子不少虧,今天終于能把這口惡氣出了。而且回去還能拿到白凌少爺允諾的魔晶。有了魔晶的輔助,明天的契約儀式就更夠把握了。
正在馮河暢想著未來的時候,趙換壽與烈火犬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
趙換壽憑借豐富的經(jīng)驗躲過了幾次烈火犬的撲殺,還在躲避的間隙予以了反擊。
可惜的是這具身體的情況實在太差了,長期缺乏營養(yǎng),使得他力量嚴重不足。
魔獸的體質(zhì)可比普通人類強多了,趙換壽現(xiàn)在的力量對付那些小混混還勉強可以,卻無法對烈火犬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不過在與烈火犬戰(zhàn)斗剛開始的時候,趙換壽的意識就已經(jīng)在自動拓印烈火犬的形態(tài)了。
仿佛是經(jīng)歷過了數(shù)年的練習,這一切都已化作自己的本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這拓印的速度實在是有些令人著急了!與之前拓印椅子的時候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幾次交鋒下來,趙換壽的體力已經(jīng)明顯跟不上了,動作都遲緩了下來。反觀那烈火犬卻是越斗越勇,連身上的火焰都變得更加灼熱了。
經(jīng)過一次次拓印,意識海中烈火犬的構(gòu)建漸漸完善,但還要再堅持幾個回合才能完成……
眼見對手已是強弩之末,烈火犬瞅準時機使用了烈焰沖擊。
只見火焰包裹住了烈火犬的全身,速度突然增快,直直地向趙換壽沖了過去。
趙換壽已經(jīng)是拼盡全力試圖躲避烈火犬的攻擊,但還是被死死咬住了小腿。
該死,怎么忘記這些魔獸也能夠使用魔法了!
趙換壽應聲摔倒在地,撕裂的痛苦與灼燒的痛苦相互疊加,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呵呵,你不是很能打嗎?”馮河見趙換壽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便慢悠悠地走上前來,“我這只烈火犬怎么樣?是不是很威風?可惜你只能羨慕了,畢竟你連一只家禽都召喚不出來?!?p> 馮河對著趙換壽的肚子補上了幾腳。在確認趙換壽確實再無反抗之力之后,他便把那只烈火犬送了回去,解除了召喚陣。
但就在烈火犬消失的最后一秒,趙換壽意識海中的烈火犬終于構(gòu)建完成了。
“果然廢物的兒子也一定是廢物?!瘪T河把趙換壽踩在腳下,肆意地嘲諷著。
“你知不知道那個廢物爸爸也跟你一樣有名???他身體里居然連一絲魔力都沒有?!?p> “就算隨便抓一只雞鴨鵝的體內(nèi)都會有一絲絲魔力,而你那廢物爸爸卻一點都沒有,他甚至還不如一只家禽?!瘪T河繼續(xù)嘲諷著。
聽到馮河如此侮辱自己的父親,趙換壽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意識像洪流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入了意識海中拓印的烈火犬中。
“我父親不是廢物,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趙換壽雖然盡了全力喊道,但聲音依舊細不可聞。
“啥,你說什么?”馮河得意地側(cè)過腦袋,把耳朵貼了過去,想要聽聽趙換壽還有什么要說的。
說不定是要向自己求饒呢!
就在馮河低下身時,沒有任何魔力波動或是法陣構(gòu)建,一只烈火犬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馮河身前。
趙換壽向馮河撲了上去,一口死死咬住了馮河的脖頸。馮河翻倒在地,驚恐地四處張望,希望可以找到救命的東西。
但他的周身空空蕩蕩,連剛剛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趙換壽也消失不見了。
為什么會憑空出現(xiàn)在一只烈火犬,為什么趙換壽突然就不見了,不是說他沒有半點魔法天賦,半個魔法都完成不了嗎?
可惜馮河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了。
不只是憤怒,意識中還摻雜了一些冷血與野性,這些似乎是烈火犬給他帶來的影響。
趙換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了,只能任憑這具身體去撕咬,去破壞。
這兩年來被趙換壽壓在心里的怒火一口氣爆發(fā)了出來,全被宣泄在了那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馮河身上。他體內(nèi)的魔力也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背上的火焰蔓延開來,吞噬掉了周圍一切可以燃燒的事物。
整個胡同都被熊熊的烈火籠罩著,這場大火終于引起了巡查官的注意。
然而這次魔力耗盡后,趙換壽沒有直接昏睡過去。
雖然頭痛欲裂,但趙換壽還是感受到了自己變回了人類,意識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中。腿上的咬痕還在,但已經(jīng)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他拼勁最后一絲力氣向主街爬去,想要遠離這片火海。
遠處,一個個模糊的身影正在飛速向他靠近。
遲來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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