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對王”
劫劫劫,雙陽升空,苦境受劫,血紅映地生,青青榮樹,一瞬燃盡,伴隨變兆而應現(xiàn)的,是極度熾熱的古曜浮天,苦境流風成焰,化景成枯喪,大地登時一片火海。
時間城。
時間城主放下茶杯道:“古曜出現(xiàn)在苦境,雙陽之劫已應現(xiàn),看來人世又要受難了,素還真,你可有足夠的智慧,能為世人解開這禍劫嗎?”
……
琉璃仙境。
照世明燈嘆息道:“沒想到牧神的價值觀已有扭曲,天疆也非傳說中的祥和清圣了,唉。”
素還真分析道:“牧神言行以顯偏激,將連帶影響天疆的涉世方針,這將讓未來的亂世更加難以預估?!?p> 照世明燈無奈道:“天疆乃三界戰(zhàn)爭中僅有的正道勢力,協(xié)談不成,唯有與天疆敵對,這讓我甚是為苦境子民憂心?!?p> 素還真揮動拂塵道:“雖然素某一向以和為貴,必要之時,也不排斥用強硬的手段,逼對方就范?!?p> 小鬼頭吐槽道:“師尊以和為貴?哈,騙我們跟師尊不熟喔?!?p> 素還真惱羞成怒道:“那為了讓你們更加熟悉為師,就去抄寫靜心譚一百遍吧?!?p> 小狐驚道:“??!為什么連我也要抄?”
“轟?。 ?p> 突來一道裂剝聲響,似地鳴嗚咽,天地開始隆動不已,隨即一道青雷撼天,天疆古曜射入高空,熱氣登時沖霄,引動氣溫驟升,霎時河水蒸發(fā),大地火焚。
忽然,苦境熱氣流竄,中原大地頓成一片焦土,功體不足者難擋炙火焰流,無數(shù)百姓當場燃燒灰化。
照世明燈震驚道:“怎會如此?”
素還真憤怒道:“牧神自知兵力懸殊,釋放天疆太陽了,如此做既可以解放論劍海戰(zhàn)力,又可以將苦境正道強行拖入三界戰(zhàn)爭,實乃一條毒計。
照世明燈不敢置信道:“難道牧神他只要天疆能好,完全不管苦境生靈涂炭嗎?”
素還真推理道:“一定是有論劍海之人為牧神獻計,引誘牧神出此下策,只是蝱尊豈是可靠之人,昔日情形又要重演了?!?p> 照世明燈唏噓道:“你是說蝱尊此番又會背叛天疆,與森獄勾結(jié)絞殺牧神,那天疆末日將至矣?!?p> 素還真分析道:“牧神不能死,如果此時天疆滅亡,將無人能將古曜收回天疆,災禍將難以挽救?!?p> 照世明燈問道:“你已經(jīng)有辦法了?”
素還真講述道:“我們可以往……”
……
森獄天疆風云涌,閻王睨世鬼神驚。
幽夜葬天關,殺氛掀烽火,幽森鬼氣漫布的閻王輕輕一吐息,萬鬼辟易,一邁步,渾沌乍開。
神思詢問道:“大軍集結(jié)可曾就緒?”
說太歲回稟道:“啟稟上王,諸位殿下麾下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齊備,隨時可以出發(fā)。”
逸冬清搶先命令道:“那還等什么?傳閻王詔令,全軍立刻進軍天疆?!?p> “轟??!”
異景震撼,森獄眾軍為之一驚。
千玉屑近前道:“天疆已將古曜射入苦境,看來牧神欲引入蝱尊與中原正道方面介入?!?p> 神思嗤笑道:“苦境正道不足為慮,論劍海嘛,嘖嘖,必不會助天疆,鷹揚長歌,傳令三圖狼子,擂鼓進軍?!?p> 鷹揚長歌領命道:“是?!?p> ……
秋水長天。
遠風塵建議道:“論劍海大軍因雙陽同天,已出兵天疆,我方可趁此時機攻打論劍海?!?p> 原無鄉(xiāng)拒絕道:“論劍海既已出兵,其內(nèi)必無一人,占領空城有何意義?”
離凡道老問道:“那南修真的意思?”
原無鄉(xiāng)答道:“森獄、天疆、論劍海三方齊聚,此番必是一番廝殺,我們可伏于論劍海大軍歸路,必能將葛仙川一舉成擒?!?p> 乾坤戲奉承道:“果然是妙計,此戰(zhàn)定能報那一劍之仇?!?p> ……
天天棺材店。
捉不緊的溫夢,終也停歇雪中,墓旁靜傍的烿紅,成了茫茫瓊白中,掩不去的遺憾與悲傷。一刀一刀,一劃一劃,清晰了碑文卻模糊了自己的心。
凜若梅刻著碑文道:“夫君,是我負了你,更是天疆虧欠你,這把鉛刀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今生無法還的,只能握著這把鉛刀永遠在這陪你,夫君,我們在這天天棺材店一起退隱好不好,嗚嗚嗚……”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魂氣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嬌兒索父啼,良友撫我哭。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千秋萬歲后,誰知榮與辱?!?p> 照世明燈走進道:“道玄慈郎,見過姑娘?!?p> 凜若梅有氣無力地道:“要殺就來吧,不然就請回吧,不要打擾我?!?p> 照世明燈勸解道:“我知道此時此刻姑娘的心情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但逝者已矣,請姑娘節(jié)哀吧。”
凜若梅抹去眼淚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照世明燈敘述道:“牧神為抵抗森獄復仇,釋放了天疆太陽入苦境,如今已經(jīng)……”
凜若梅不敢置信道:“父親他怎會如此!”
照世明燈不忍道:“我知道此刻不該勞煩姑娘,只是眾生無辜,如果牧神身死,古曜將無法收回天疆,而且姑娘也一定不想夫家與娘家互相火并,慈郎代蒼生求姑娘隨我一行?!?p> 凜若梅看向墓碑道:“好,我跟你走?!?p> ……
天疆之門。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勞三箭歌;高枕幽窗無一事,西人不敢牧長河?!?p> 詩號甫落,突來宏大掌波襲境,煙塵間,只見閻王凜凜步上,逸冬清、說太歲左右緊隨,玄臏、玄同、玄滅、玄囂四周拱衛(wèi),其余眾軍隨后布陣。
牧神率眾而出道:“熟悉又可憎的詩號,多久了,森獄欠我的一條命,在歲月輾轉(zhuǎn)下該還了?!?p> 神思霸氣道:“那你欠我兒的命,便要用天疆所有下獸的賤命來還?!?p> 牧神一擺節(jié)杖道:“第二十八代閻王,變得了容貌,變不了透骨的狼子野心,閻王,興兵犯境是你最大的不智,你的惡夢來了?!?p> 神思不屑道:“哈,能令本王親自出關是你牧神的榮幸,但是今日不管你如何做,都難逃一死,鷹揚長歌、翼天大魔,給本王屠滅天疆?!?p> 久別重逢的一役,要以漫天血雨,掀起隔世震蕩的浩戰(zhàn)。
沉沉,鼓奏猶如重拳擊心,三圖狼子猛擊戰(zhàn)鼓,高翔族大軍率先殺出,與天疆眾軍激烈交戰(zhàn)。
鷹揚長歌留末夜相指揮鷹堡眾軍,親率肆風疾、伍心、伊洛索、貳巴刺身化雄鷹掠戰(zhàn)高空,天疆岳尋仙、常滴血、獨開明身化異獸,升空迎戰(zhàn)。
戰(zhàn)團中,森獄雙魔肆意殺戮,玉雉衣玉尺彈出利劍迎上,翼天大魔鬼面刀轉(zhuǎn)掠雉君,但劍者風骨不容摧折,登時氣勢銳掃行云,強力反擊。猘兒魔雙錘拆招,雙魔合擊玉雉衣。
“風嘯千里!”
兜率天童、劍歌魔風環(huán)劍斗麟臺,金環(huán)轉(zhuǎn)動間,驟然電襲,驚動雷霆,配合魔劍點落八荒,氣震火揚,伐天虹英姿颯爽,雙矛接合,邪矛式流騰四野,直襲八方。
兇暴大驚慌、兇叱大動亂雙將合戰(zhàn)十方懾,但見猊主刀斧加身,卻凌然不懼,扣爪獅刀豪邁舞動,霸氣刀芒竟在巨斧對撼下死戰(zhàn)不退。
殺,在憤怒的劍上成劫,直劈土地。戰(zhàn),在無奈的烽火中表露,橫檔兇勢。此時烽煙高然,戰(zhàn)聲響徹。
翼天大魔元神獸歸體,功力今非昔比,配合猘兒魔默契合擊,伏天降地驚十方。
“鬼魔吞天!”
雉君冷然動劍,慨然無懼,玉劍揮灑,硬擋來招。
“魘流斬!”
鬼面刀席卷再起攻勢,斬、刺、絞、撥化千轉(zhuǎn)流殺,雉君不停受到雙魔連番震蕩,揮劍苦戰(zhàn)。
猘兒魔厲聲道:“剎科利,你這只七色羽毛的山雞讓我看的厭煩了?!?p> “大日定錘!”
猘兒魔雙錘朝天,引動無數(shù)魔氣沖身,濁濁暗流隨著錘風引嘯,翻起魔浪吞噬雉君。
見雉君受到錘擊嘔紅,雙魔刀厲錘猛,殺勢不絕,玉雉衣連番受創(chuàng),陷入危機。
劍鬼見戰(zhàn)局傾斜,身入劍中,迅疾入戰(zhàn)。
觀察戰(zhàn)局的神在在羽扇一指道:“就是此人,拿下他?!?p> 暴雨心奴召出襖撒戰(zhàn)鐮道:“這有什么問題?看我的?!?p> 暴雨驟降,邪氣突升,方圓盡陷異邪黑氣,揮劈的戰(zhàn)鐮,如黑夜火炬,在黑暗中旋舞出戰(zhàn)龍之火,將飛來的煉鬼百崶劂吞入陣中。
神在在揮動著羽扇道:“主上,這名劍者雖然實力可比沒有牧天九歌的牧神,但功體受制,絕不是暴雨心奴的對手?!?p> 玄囂夸獎道:“干得好,我方依靠兵力優(yōu)勢可以從容調(diào)度大軍,而且每塊戰(zhàn)區(qū)都有人臨陣指揮,很快牧神就要坐不住了?!?p> 千玉屑提醒道:“啟稟閻王,上王認為需要預留兵力防范蝱尊方面?!?p> 玄囂隨意吩咐道:“那就留玄臏皇兄、玄同皇兄、玄滅皇兄、玄豹皇兄保護父王,待牧神出手,我便親自出戰(zhàn)?!?p> 玄震近前道:“閻王不可,太后她應該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p> 玄囂沉思道:“嗯,也好,那現(xiàn)在就壓上更多兵力?!?p> 見玄囂發(fā)令,早已按捺不住的玄離催動邪之雙極,霎時劍氣縱橫肆意,無情襲向麟臺。
見玄離孤身殺入戰(zhàn)局,玄闕焦急道:“我說你等一下,容我調(diào)度大軍啊,血荊月、陰羽夜魈、破鏡妖、御蝶劍師,你們是死人嗎?”
隨著玄闕領麾下四大將入陣,戰(zhàn)局頓時急轉(zhuǎn)直下,同時空中,鷹揚長歌以眾擊寡,天疆三將已是搖搖欲墜。
牧神咆哮道:“論劍海大軍,疑,人呢……葛仙川!!”
遠峰上,論劍海大軍嚴陣以待。
化身蟲體的王蠸得意道:“你們覺得我現(xiàn)在可能硬撼森獄兵峰嗎?”
后夔陰笑道:“當然不會,天疆既已射出古曜,那他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現(xiàn)在應該結(jié)交的是森獄?!?p> 王蠸夸獎道:“說的沒錯,對于我們來說死牧神才是好牧神,只要牧神死了,古曜就能永遠留在苦境了?!?p> 步淵渟建議道:“那我們要出手轉(zhuǎn)殺牧神嗎?”
王蠸擺手道:“不用,背盟有損我們名聲,但我們也不能因為牧神就去殺我們的另一名盟友閻王不是?!?p> 后夔贊同道:“沒錯,我們可不是不講信用的牧神,不可以落井下石,在盟友背后出手的?!?p> ?。ú綔Y渟: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