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余凡與順子(上)
林中城,位于圣訣大陸最靠南邊的郁叢林深處,這里常年雨季,物質(zhì)豐富,盛產(chǎn)靈藥,由于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這里還棲息著不少奇珍異獸。
林中城不同班列拖德,有著高大堅硬的圍墻保護。
在這里大部分土地都是歷史先人一點點擴荒出來的,這里居住條件,主要以木制簡單房屋為主。
余凡帶著阮洛彬來到了林中城里。
林中城里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二人。
阮洛彬掃視著這些人的目光,心里感到奇怪,畢竟他是外來的人,被人以這種目光盯著,也情有可原。
但是余凡可是林中城里的人,怎么走在城里,沒有一個人與他打招呼呢?
“這里的人,看起來并不好客啊。”阮洛彬左顧右盼,看著周圍的人全部面帶冷意,這無疑讓他心里感受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用在意,你跟著我就好,我們這里的人就是這樣不盡人意?!庇喾裁媛兑唤z不悅,雙眼一直看向前方,聲音很小,似乎他的話并不想被周圍的人聽見。
“二位這是去哪里啊?”此時一位男子擋住了二人的去路,他頭部綁著兩道粗黑辮子,一雙細長眼睛充滿敵意,身著棕色藤甲,手持細長圓棍。
“順子,請你讓開,我是去救余白王主的,我?guī)Я四懬訁?,不信你看?!庇喾矊⒛懬訁囊露道锬贸?,舉在了胸前,微有急促說道。
“救王主自然是大事,我不攔你,但是你身邊這位陌生人得留下來,他不能隨你一同前往?!表樧铀邮种械哪竟?,隨后緊緊用手抓住木棍一頭,將木棍一橫,指著阮洛彬,有些嗔怒的說道。
“順子,你有所不知……”
“余凡兄弟不必多說,你先拿膽怯參救人要緊,我在這等你就行?!?p> 早已性格大變的阮洛彬,此刻不用再繼續(xù)躲在別人的身后了,變得敢說話了。
余凡顯然,很清楚順子要強的性格與不俗戰(zhàn)斗能力,怕先走之后,順子和阮洛彬因為拌嘴打起來,若真是這樣,阮洛彬會吃大虧。
“順子,咋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讓我們二人一同前往大本營,去救王主。”余凡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讓你單獨前往,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我被你害的有多慘你不是不知道,所以你不要逼我?!表樧哟藭r情緒激動,手中緊握的圓棍,開始抖動了起來,
“喂,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脾氣太暴躁了,我們好好和你說話,你著急什么???”阮洛彬有些聽不下去了,幫余凡直接硬懟了回去。
“好,這下你們倆個誰都別想進去了,我以捉拿奸細的名義,捉拿你們?!表樧釉捯粢宦?,手持圓棍就向二人揮去。
阮洛彬都沒想到順子會突然發(fā)動攻擊,來不及躲閃,幸好一旁的余凡用力推了他一把,才使木棍砸空。
“喂,有沒有搞錯,上來就打人,你這人是有什么毛病啊?”阮洛彬憤怒的說道,全是因為剛剛揮來的那一棍嚇到了他。
“等等,順子咋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以免傷了和氣,我們兩不進去了,這棵膽怯參,麻煩你交給王主?!庇喾才氯盥灞騽倓偰且环捈づ樧?,導(dǎo)致沒有必要的打斗,便服軟打起圓場,并將身上的膽怯參丟給了順子。
拉著阮洛彬就準備離開這里,卻突然被一位中年女子叫住。
“等等”
阮洛彬看著該女子長相一般,并不出眾,穿著一身紅白條格衣,肩披褐色袍,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高貴大方的氣質(zhì)。
“王后”
“嫂子?!表樧雍陀喾伯惪谕曊f道。
“王后?嫂子?”阮洛彬又重復(fù)了一遍說道。
“沒錯,她就是林中城的王后,也是我哥的妻子?!庇喾步忉尩?。
“意思就是你哥,便是林中城的王唄?!?p> “沒錯!”
阮洛彬就在剛剛還尋思,林中城的王叫做余白,和余凡的這個名字有些相似,但絲毫沒想到這二人真有兄弟之情。
“行了,來都來了,就去看看你哥吧?!蓖鹾笊ひ糨p柔說道。
“我可以帶著朋友一起進去嗎?”余凡反問道。
王后略帶遲疑說道:“行吧?!?p> 得到王后的允許后,二人便跟在其身后一同前行。
順子心有不甘,奈何不能違抗王后說出的話,只能一臉不情愿的眼巴巴看著,二人在他面前走過。
阮洛彬伸出舌頭,還故意氣了一下順子。
跟隨王后后面走,氣氛就是不一樣。
路邊的人見到王后,全部面帶笑意,熱情的打招呼。
王后則是出于禮貌,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
“剛剛那人是干什么的,為何攔我們倆?”阮洛彬問道。
余凡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回道:“那人曾經(jīng)是我的摯友,順子,他曾經(jīng)是林中城的最出色的將領(lǐng),后因為我,被貶成了衛(wèi)兵隊長?!?p> “往事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你回來我感覺到很欣慰?!弊咴诙饲懊娴耐鹾蠡卮鸬馈?p> 余凡聽到王后的回答,先是略顯吃驚,隨即又哽咽了起來,他都沒想到若無其事走在前面的王后,竟然在聆聽他所說的話。
“為什么說是因為你呢?”阮洛彬倍感好奇,貌似這里面蘊含著故事。
余凡見走到大本營還需一段路程,便將他與順子之間產(chǎn)生的矛盾,邊走著邊慢慢告訴了阮洛彬。
“我與順子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我倆關(guān)系非常要好,幾乎是形影不離。”
“我們倆從小酷愛習(xí)武,特別是順子天賦極高,從小就練就一身過硬本領(lǐng)。”
“更是在八歲之時,年紀較小的他,就與級別為超級的奇珍異獸的獸靈達成了契合,從此戰(zhàn)斗力得到了成倍的遞增?!?p> “在我倆成年后,順子又為林中城打過不少戰(zhàn)役,立過不少戰(zhàn)功,從而當(dāng)上了林中城赫赫有名的將領(lǐng),而我卻一直碌碌無為,閑人一個?!?p> 說到這,余凡略顯自卑,將頭低下,嘴里止不住的嘆氣,隨后又繼續(xù)說道。
“從那以后,我們倆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他是威風(fēng)凜凜的將領(lǐng),而我只是一個沾有王室血脈的普通人。”
阮洛彬本想聽余凡講述,為何與順子產(chǎn)生矛盾,但是余凡卻長篇大論的一味在說順子的高光時刻,來折射出他自己碌碌無為的平凡人生。
“我很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是我多嘴了,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比盥灞蛴檬州p輕拍了一下余凡的后背,做出安慰。
余凡眼中帶淚,又繼續(xù)將接下來與順子產(chǎn)生矛盾的事,講述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
某天余凡感覺無聊,便獨自一人,偷偷前往郁叢林里游玩時,在林子里面遇到了一位名叫運榮的陌生男子。
運榮懇求余凡給些吃的,還可憐巴巴說,已經(jīng)在這林子里迷路倆天倆夜,在此之間未喝過一滴水,沒吃過任何東西。
余凡見他可憐,在不了解對方的底細時,將其帶回了林中城里他的住所內(nèi),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起來。
運榮把自己偽裝成人畜無害的模樣,和余凡談笑風(fēng)生起來。
殊不知此人竟然是來行刺余白的,二人在談話過程中,余凡還不經(jīng)意間把哥哥的所住地說了出來,而這正是運榮想知道的。
當(dāng)夜幕降臨后,運榮趁著余凡熟睡之際,悄悄潛伏到余白的住所外,由于有哨兵把守并不好下手,便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在距離余白住所的不遠處放了一把火,火勢越燒越大。
哨兵見狀,趕緊跑去救火,余白也被突如其來的大火驚到了,趕忙從住所出來,協(xié)助哨兵一同滅火。
就在這時運榮抓住場面混亂時機,悄悄接近余白,拿出一根竹筒制作的管子,里面放有毒針,對著余白用力一吹,毒針迅速飛出竹管,徑直的刺進了他的脖子里,隨即中毒倒地。
雖然運榮行刺很謹慎小心,但還是被哨兵發(fā)現(xiàn)了,大喊“抓刺客”
聲音驚動了周圍的士兵和民眾,他們紛紛抄起武器趕來支援。
運榮見狀不妙,拔腿就跑,在途中還遇到幾個攔截他去路的平民。
二話不說,拔出腰間上的短刀就開始反擊。
平民沒有作戰(zhàn)技巧,被運榮兩三下就一刀封喉干掉了兩個,最后幸好順子及時趕到,一招便制服了運榮。
而剛剛被運榮干掉的兩個平民,不是別人,正是順子的父母。
順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雙膝跪地,嗷嗷的大哭起來。
這件事情過后,順子無心操練士兵,整日想著為父母報仇,他從運榮口中得知,此次行刺全部是班列拖德里一位叫做,鳴武將軍指使的。
便私自帶了二十人,潛入班列拖德找鳴武復(fù)仇,結(jié)果還未與其正面交鋒,行動就暴露了,二十個兄弟無一生還,就順子活了下來。
班列拖德對外公開,對行刺余白的事矢口否認,并以林中城行刺在先為借口,遞交了挑戰(zhàn)書,局勢瞬間緊張了起來。
林中城的總兵大人,認為造成這一局勢的,順子有著莫大的責(zé)任,便將他貶成了衛(wèi)兵隊長,從此以后不得重用。
但因為余凡身上流著王室血液,并沒有因此受到什么處罰。
這也引得了林中城里民眾的不滿。
林中城不能一日無主。
而余白因為受到毒針的攻擊,喪失了活動能力,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狀態(tài)。
林中城有名的醫(yī)師也解不了此毒,只提出一條建議,就是用郁叢林里的膽怯參作為藥引子,才能將毒驅(qū)散。
但膽怯參,并不好捕捉,林中城到現(xiàn)在都未有捕捉到膽怯參的人。
心中慚愧的余凡,得知膽怯參可以救活哥哥的命,便不辭而別,離開了林中城,去林里開始了尋得膽怯參之旅。
這一找,便是倆個月。
王后發(fā)現(xiàn)余凡不見后,也曾派人去林子里尋找過,但都沒有找到。
因為余凡一直在故意躲避眾人,他找不到膽怯參,就沒有臉面在回到林中城。
聽完故事的阮洛彬面色沉重,心里同情起了順子和余凡二人,這件事說不好誰對誰錯,因為都不是有意而為的。
“直到一些機緣巧合,我遇到了你,是你幫助我捕捉到了膽怯參,意味著你就是我哥哥的救命恩人,我非常的感激你?!庇喾残χ袔I說道。
此刻的余凡早已,將阮洛彬當(dāng)成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