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關(guān)于格林德沃(二)
尤涅佛打算在魔咒課教室一直等到賓斯教授上完下節(jié)課。
赫敏走過來說,她已經(jīng)和室友帕德瑪約好一起去圖書館寫作業(yè)。
尤涅佛自無不允,赫敏應(yīng)該多交些朋友。
教室剩他一人。
十幾分鐘后,有高年級的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來,在這堆人里,尤涅佛看到了希利亞德和佩內(nèi)洛。是先看到的希利亞德,他金色頭發(fā),既瘦且高,獨來獨往,存在感相當(dāng)強烈。
兩人也都看到了尤涅佛,希利亞德走過來說:“理論上,霍格沃茨不允許低年級生蹭高年級生的課?!?p> “會扣分?!彼麖娬{(diào)道。
然而他表情淡淡,顯示出他只是出于職責(zé)來提醒一句,倒不是一定要把尤涅佛趕出教室。
“我和賓斯教授說過?!庇饶鹫f。
確實是說過,但得到的是相當(dāng)模糊的答復(fù)。
“哦,那就好?!币膊恢浪窍嘈胚€是沒相信,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總之他與佩內(nèi)洛說明了一下,就坐到不遠(yuǎn)的一個位子上,手拄下巴,打著哈欠,不一會兒就神游天外。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拉文克勞贏不到學(xué)院杯是有道理的。
但有這樣一個級長,對尤涅佛來說無疑是方便許多。
課間休息一晃而過,隨著上課鈴響,賓斯教授又一次從黑板里鉆出來,動作與上一次簡直別無二致。
只是所講內(nèi)容變成了巨人戰(zhàn)爭,仿佛是收音機換了一卷催眠磁帶。
尤涅佛百無聊賴地蔓延開思緒,心想《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對賓斯教授的描述是不是有所錯漏,又或者是刻意地增光添彩,這種事情并不罕見,古今中外比比皆是,魔法界或許也有此傳統(tǒng)。
半看書,半聽課,終于等到下課,已經(jīng)五點半。
尤涅佛上前再次攔住準(zhǔn)備鉆進(jìn)黑板的賓斯教授,迎來的卻是后者迷惑不解的眼神。
他似乎不記得答應(yīng)過的事情,尤涅佛只好又說一遍。
他沉默片刻,說:“去教工休息室說。”便又消失在黑板中。
尤涅佛只得再費一番功夫?qū)さ浇坦ば菹⑹?,教工休息室的入口是一堵墻,墻前面擺著兩只石獸,而看到他走到近前,石獸就忽然說起話來。
左邊的石獸張開大嘴:“嘿!小巫師!你找誰?里面只有慢騰騰的沒有人會找的老不死卡思伯特·賓斯,皮皮鬼偶爾會來,但現(xiàn)在不在。我是石獸左,我旁邊是石獸右?!?p> 右邊的石獸轉(zhuǎn)過頭叫道:“你笨?。∈F左!賓斯不是剛剛說過,會有個小巫師來找他?!?p> “你才笨!賓斯整日里糊涂得想死,哪能記得什么小巫師?”左邊的石獸說,“再說,才剛開學(xué),不是期末,哪可能有小巫師來找他嘛!”
尤涅佛抓了抓頭發(fā),說:“我就是來找賓斯教授的。”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眱芍皇F都這么嘟囔,墻上閃過一次透明的波紋,齊齊說,“進(jìn)去吧?!?p> 尤涅佛走了進(jìn)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長長的屋子,四周的墻壁鑲著裝飾木板,地上擺滿不配套的舊黑木椅子。
賓斯教授躺在爐火前的一張扶手椅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睡覺。
幽靈要睡覺的么?
“賓斯教授?”尤涅佛試著輕聲呼喚。
聽見他的聲音,賓斯教授稍稍坐起,看過來,眼神要比在教室時清亮一些,雖然用此來形容幽靈未必合適,而且還隔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但尤涅佛就是有此感覺,清晰無比。
“哦,是你。”他的反應(yīng)也靈活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尤涅佛·歌瑞爾?!?p> “哦,歌瑞爾先生?!?p> “叫我尤涅佛就好?!?p> “好吧,尤涅佛,你有什么問題要問我?”他舉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手穿了過去,沒拿起來。愣了一下。
尤涅佛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自己的目的:“我想了解蓋勒特·格林德沃,我覺得您或許能教導(dǎo)我。”
賓斯教授還在發(fā)愣,窗外飛過一只鳥,才把他的魂兒啄回來,雖然他本身就是一只幽靈:“蓋勒特·格林德沃?”
尤涅佛點點頭。
“那是一個蠻危險的人啊,不過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了?!辟e斯教授問,“你了解他要做什么?”
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不像上課時候那么古板。
“您知道最近的火龍襲擊嗎?”尤涅佛說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理由。
“我有訂報紙。”賓斯教授點點頭,“聽說鬧得沸沸揚揚的。”
一點都不糊涂啊,尤涅佛想,還會看報紙。
話說起來,他還挺好奇幽靈怎么拿報紙,不過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他指了指自己,簡明扼要地說:“那只火龍就是襲擊的我,一起來的還有黑巫師,若不是有傲羅在場,我說不定就沒命了。有一些線索指向格林德沃,所以我想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想做什么,又為什么要那樣做?”
“我也查過書?!彼闷鹗稚系摹段讕煈?zhàn)爭史》。
“但書上都是寫他對魔法界造成了怎樣的破壞,而對于其行為邏輯卻都是點到即止,只是有一句口號,叫‘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但究竟什么是更偉大的利益,卻又揭過不談。”
他向賓斯教授鞠了一躬,問:“我有許多迷惑,希望您能教導(dǎo)我?!?p> 賓斯教授有些動容,從扶手椅上飄起來,想把尤涅佛拉起來,但手穿過了尤涅佛的身體,有一種冰水般的冷感。
“快起來快起來,我教你就是了?!彼行┲钡卣f。
尤涅佛這才站起身。
“坐?!辟e斯教授噓了一口氣,說。
尤涅佛把一只舊黑木椅子拉到旁邊,畢恭畢敬地坐下,腰板挺得筆直。
賓斯教授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說:“不要這么拘謹(jǐn),不然我也會很拘謹(jǐn)?!?p> 尤涅佛放松了一些身體。
賓斯教授也躺回扶手椅。
“讓我想想,該怎么講才好。”他扶著額頭上的皺紋思索,“格林德沃可是一個相當(dāng)復(fù)雜的人啊?!?p> 沒過一會兒,他忽然又皺了皺眉頭,問:“你真的確定是格林德沃派人襲擊的你嗎?”
“千真萬確?!庇饶鹂隙ǖ卣f。
“那可真是奇怪了??!”他有些驚訝,“被鄧布利多打敗以后,格林德沃就一直被關(guān)在紐蒙迦德,雖然其實未必能關(guān)住他,但他應(yīng)該也沒有想出來的心思了啊?!?p> “沒有想出來的心思了?”
“是啊,畢竟麻瓜界的二戰(zhàn)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