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歸現(xiàn)實(一)
種植知識之樹后,記憶會變好。
初時效果最好,隨著對新信息的吸收,效果會一點點變差,最后只會比原來強一點點。
但是能夠積累。
尤涅佛將這件事情簡單告知兩人。
赫敏和隱德萊希對此嘖嘖稱奇。
雖然記憶變好不一定等于變聰明,但一個好的記憶絕對能在生活中派上大用場,尤其對于學(xué)生來說。
至少學(xué)習(xí)和考試都一定會變得更加容易!
而隱德萊希則更加重視,她剛見識了水獺小姐對軌跡的學(xué)習(xí)速度,便知道這一能力對自家的魔法研究有多么大的作用。
要不是沒有魔力,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史上最強的羅爾!
可惜……
她忍不住看向守夜人先生,又以極大的自制力低下頭。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不能貪求更多了……她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
但渴望還是如同滑膩的油一樣一滴一滴地漏出來。
她干脆轉(zhuǎn)移注意力到水獺小姐身上,一心一意要把軌跡完完全全地教會給她。
因為軌跡對勾勒的速度也有要求,因此并不能簡單地畫在地面上,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示范。
水獺小姐果然沒有之前那一日千里般的突飛猛進,這反倒讓她找到了樂趣。
“這里再快一點!”
“這里再彎一些!”
“這里少了個卷!”
果然水獺小姐還是笨一點比較好。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隱德萊希終于讓水獺小姐劃出了一條近乎完美的軌跡,雖然可能還是有一些些的瑕疵,但憑她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找不出來。
說到底,她只是理論功底扎實而已。
“你現(xiàn)在肯定能施展修復(fù)咒了,運氣好的話,沒準(zhǔn)連無聲咒的版本也能施展出來?!彼f。
心里微微有些欣喜,畢竟是手把手教的。
“沒辦法更進一步了么,我聽你說,不是還能無杖施法的么?”赫敏尤不滿足,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更好。
“……”隱德萊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就這個水平?!?p> 赫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就算是她,也察覺出攝魂怪小姐情緒有些不對。
是不是應(yīng)該謙虛一點?
她這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種剝離感和牽引感,然后就發(fā)覺身體似乎正在變得透明起來。
她又看向攝魂怪小姐,發(fā)現(xiàn)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而且原本向外散發(fā)的銀白色光芒逐漸轉(zhuǎn)化成一種向上浮動的光粒子。
她又抬頭望去,守夜人先生依舊明亮如日月。
兩道淡銀色輝光自鈷藍色夜空落下,落在兩人身上。
“你們要回去了?!庇饶鹫f。
赫敏心中忽然生出一點舍不得的感覺。
明明不久之前她還急著離開。
但時間已經(jīng)容不得她多想,她差不多要完全消融在那光束里了。
“守夜人先生再見!攝魂怪小姐再見!”她在光中胡亂地揮著爪子。
“還有,謝謝!”她對攝魂怪小姐說。
隱德萊希愣了一下,撇了撇嘴,沒理會她,只是微微頷首,向前微微鞠了一躬。
“守夜人先生再見!”
至于那只水獺,滾遠點才好!
告別完的一剎那,赫敏和隱德萊希就完全溶解在淡銀色輝光之中。
俄爾,輝光也漸漸淡去,林地再次恢復(fù)寂靜。
只是夜幕之上,多了兩個米粒大小的星點。
見兩人已經(jīng)離開,尤涅佛也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今夜他已經(jīng)可以安心入夢,不必再在漫宿里無聊度夜。
但是……
要回去嗎?
他注視著林地,又注視著自己。
全知全視,近乎如此。
但他最終還是闔上眼睛,那巨大的銀色眼瞳也旋即降下幕簾,所在之處顯現(xiàn)出背后林地的景色,同時光線一暗。
在一陣飛快變輕有如飛升般的飄忽不定之后,尤涅佛再次睜開雙眼,他又回到了自己那個狹窄逼仄的小房間里。
不成熟,不完美,柔弱的軀殼,有限的視野。
意識好似剛放飛不久的鳥雀又被鎖進鳥籠,無比憋悶。
但是真實,有種腳踏實地的實在感,讓人覺得安心。
尤涅佛走到窗邊,深深吸氣,又吐出來。
……
……
噠!
魔杖輕輕敲在桌子上,發(fā)生清脆的聲音。
赫敏猛地睜大眼睛,桌子,瓷杯,粉色的房間,是她的臥室。
站著睡著了么?
但馬上,一股好似從靈魂深處蘇醒的疲憊感就籠罩了她的全身。
眼皮子止不住地耷拉下來,昏昏沉沉。
她握著魔杖晃晃悠悠地來到床邊,一頭栽進被子里。
軟乎乎,綿絨絨。
雖然感覺好像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么累,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醒了以后再說……
這樣想著,她慢慢閉上眼睛。
但下一秒,她又掙扎著把眼睛睜開,看向桌子上破碎的瓷杯。
心中暢快淋漓地勾勒出一道九轉(zhuǎn)八彎的軌跡。
瓷杯碎片立刻拼攏在一起,瓷杯完全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真的能成?。?p> 她堅持著把魔杖放到床頭柜上,滿意地閉上雙眼,撲騰著手腳慢慢鉆進被窩,腦袋又從床頭鉆出來,最后搭在柔軟的枕頭上,沉沉睡去。
……
……
默西塞德郡,利物浦,海濱港口區(qū),羅爾老宅。
一股熟悉的寒意襲來,隱德萊希猛地睜開眼睛。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穿著超級厚的衣服,懷里抱著那本《惡魔復(fù)活之夜》。
恒定了火焰熊熊的魔法壁爐,也依舊在熊熊燃燒。
但是窗外的月亮已經(jīng)發(fā)生偏移,寒癥的發(fā)作也已經(jīng)渡過高潮期,只剩一絲殘留的余韻。
已然是她能夠輕松承受的程度。
漫宿、守夜人、守護神、知識之種、水獺小姐......
一連串的名詞和畫面如電光火石般閃過她的視界,數(shù)不清的思緒如蛾子般在腦子里發(fā)出嗡嗡的亂鳴。
她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一支墨筆,以及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以極快的速度書寫下自己腦子里閃過的信息。
等到梳理得差不多清楚,腦子也不再混亂,她將羊皮紙扔進壁爐。
嘶——
橙紅色的火舌迅速將羊皮紙?zhí)虻媒购凇?p> 明滅的火光照在隱德萊希精致而蒼白的臉上。
淡藍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她又拿起火鉗翻了翻,確定羊皮紙沒有未燒盡的部分。
憑著一口氣做完這些事情,她就好像散架了似的累癱在沙發(fā)上。
“我的未來……”
“變了……”
……
……
憂咸
過渡的一章,但還是昧著良心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