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面具人
“與云凌這種心機小人待在一起,多半是兇多吉少?!?p> 面具人搖了搖頭。
王然瞇著眼,不再說什么。
他抬頭看向云凌。
同時,云凌也在看著他。
“王然兄弟,對不住了!我也是有苦衷的?!?p> 云凌對著王然致以歉意的笑容。
“苦衷誰沒有!這他媽就是你騙我的理由?”
王然心情很不爽,忍不住謾罵了一句。
云凌不再理會王然,轉(zhuǎn)頭看向草上飛,開口道:“大哥,既然事情已經(jīng)完成,能不能放過王然。我看子音對這家伙有點感情,倒不如……”
“弟弟??!你的心還是太軟弱了。”
草上飛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熟悉的臉,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微笑。
王然的臉上波瀾不驚,反倒是面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目光。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驚訝?”
云龍似笑非笑的盯著王然道。
他沒有看見王然震驚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失望。
“我早就應(yīng)該猜到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p> 王然自嘲的笑了笑。
要怪就怪他當初被洗煉神器沖昏了頭腦。
可這件東西對他而言,實在太重要了。不知不覺就信了云龍的鬼話。
再到后來,在洗煉神器的幫助下,李巧巧順利的成為修煉者,這讓他興奮至極,徹底把云龍當成他生命中的貴人。
有了云龍作為紐帶關(guān)系,云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找上他。
出于云龍的緣故,他對云凌放松了警惕。
如此一來,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他就像一頭牛,被人牽著鼻子走。
“從我去云家的時候,你們就算計好了?”
王然陰著臉道。
“錯了,他們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p> 面具人上前兩步,繼續(xù)道:“傳聞,深淵一族厭惡靈氣。為此,大劍宗專門挑了一個靈氣蔥郁的秘境作為封印之地。一千多年前,六大家族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處秘境,便派人大肆的搜刮秘境中一切含有靈氣的東西。我想,六大家族不是偶然發(fā)現(xiàn),而是你故意暴露給他們的吧?”
“不錯,真聰明。”
云龍對著面具人豎起了大拇指。
“一千年下來,原本靈氣充足的秘境被六大家族搜刮一空,而這座專門封印你們的試煉塔沒有了靈氣的供養(yǎng),已經(jīng)達到支離破碎的地步。只差一個契機,你們便可破塔而出?!?p> “這個契機就是王然……這個大傻帽?!?p> 面具人指著王然道。
“你……你別太過分!”
王然不滿的嚷嚷道。
說他是契機可以,但不能說他是大傻帽。
“啪啪啪——”
云龍鼓著掌,眼中流露出欣賞,“很好,說的八九不離十。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契機并不是王然,而是王然手中的一樣?xùn)|西。”
王然心中一驚,“難道是……”
他急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洗煉神器,仔細的端詳起來。
“不用看了,就是你手中的東西。有了它,你才能破壞封印的核心。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天地為局,眾生為棋子嗎?”
陸宏晉笑瞇瞇道,臉上的肥肉都快淌油了。
“陣位就是封印的核心?”
王然眼皮子一跳,追問道:“那尊巨人是怎么回事?”
就在不久前,他一劍劈死了巨人。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怪不得巨人一直針對他,原來是想把他逼走。
王然手指不經(jīng)意的顫抖。
他竟然錯殺了一個好人!
“你們……你們這群……”
他抬手指著云龍一伙人,臉都氣黑了。
太坑了吧!
千算萬算,還是掉進了別人設(shè)計好的陷阱。
“別難過,以你的智商,上當是難免的?!?p> 面具人出聲安慰道。
“嗚嗚嗚……太欺負人了……”
王然一把抱住面具人,嚎啕大哭。
一雙手在面具人的身上來回摸索。
他在找胸。
奇怪?咋沒有?
“啪——”
面具人抬手一個巴掌,將王然扇飛。
揉著嘴巴,王然將目光對向云凌,狐疑道:“你那老相好呢?”
“她……”
云凌剛開口,便被云龍打斷。
云龍神情淡然,冷聲道:“那個死肥婆已經(jīng)先走一步。雖然你幫了深淵一族大忙,但為了防止泄露秘密,只能把你留在這片土地上了?!?p> “放心,有那么多人陪葬,你不會孤獨的?!?p> 云龍說著,對著身后的怪物大軍揮了揮手。
“嗷——嗷——”
“吼——”
震耳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沒有了試煉塔的封印,怪物們的修為逐層攀升。
“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聲巨響,如天雷滾滾,在所有人的耳畔炸響。
王然心中一喜。
這是他大師傅范梨花的聲音。
緊接著,天空猛的黯淡。
一個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轟然落下。
云龍,云凌,陸宏晉,以及他們身后的怪物大軍瞬間被壓在手掌下。
“嗡——”
手掌表面騰起深紅色的火焰。
片刻,巨掌消失。
地面上只留下厚厚的一層灰燼。
“臥槽!團滅!”
王然張大了嘴巴,感覺呼吸不暢。
太牛逼了!
太震撼!
猥瑣欲猥的范梨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提升了一個層次。
可憐的深淵一族,剛從封印中解脫,便落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還是那句老話。
機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
……
開天秘境中。
靈猿一族掀起了反抗的浪潮。
六大家族,除去全滅的馮家,其余五家,節(jié)節(jié)敗退。
進入秘境的修煉者由一百人,銳減到三十人,而且死亡還在持續(xù)增加。剩余存活的修煉者不得不聚集在一起,艱難抵抗著靈猿的攻擊。
天空上的黑洞只有圓盤大小,距離消失,不足兩天的時間。
王然本想帶著面具人前往范梨花所在的秘中境。
可是找了半天,根本找不到那座山的所在地。
他甚至懷疑,范梨花故意把秘中境隱藏了起來。
一座不大的小山是修煉者最后的根據(jù)地。
在山下圍攏著數(shù)十萬的靈猿。
六大家族的修煉者只剩下十七人,其中以澹臺一族人數(shù)最多,進來十人,還剩下六人。其他家族各剩幾人。
他們的身上還有母符,守住山頭,倒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只要熬過兩天,便能被傳送出去。
此刻,王然和面具人躲在山上的一處山坳里。
“五人一隊,現(xiàn)在就剩下我們倆了?!?p> 王然掰斷手里的樹枝,苦笑道。
“你死了最好。”
面具人閉目端坐,冷冷的吐出一句。
“瞧你說的,我死了你怎么辦?咱們可以一起殺過敵,上過炕的戰(zhàn)友。兄弟情深似海啊!”
王然打趣道。
他抬起頭,看著面具人。
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胸部。
“不應(yīng)該這么平?。靠s水了?”
低喃細語傳到面具人的耳朵里。
她猛的站起身,捏緊拳頭,朝著王然走來。
忍不了了!
今天,她一定要讓這下流胚子見識見識,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你干什么?不……不要過來……啊……啊……啊……”
空谷傳響,哀轉(zhuǎn)久絕。
面具人拖著滿臉腫包的王然,來到一處石壁下方。
望著凄森的四周,王然咽了口唾沫,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殺你,我怕臟了我的手?!?p> 面具人瞥了一眼王然,抬起袖子,一截鎖鏈飛射而出,轟向石壁。
石壁如同一塊面餅,不堪一擊。碎石紛飛,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這是?”
王然指著石洞,驚訝道。
“剛進入秘境時發(fā)現(xiàn)的?!?p> 面具人淡淡回道。
“怪不得你跟那群修煉者提議,躲到這座山上,原來你是有私心??!”
王然揉著臉上的大包,撇了撇嘴道。
“可你為什么叫上我?一個人私吞不香嗎?”
他又開口問。
“里面危機重重,我一個人搞不定。”
面具人沉默半晌,緩緩道。
“我就說嘛,你怎么可能這么好心?!?p> 王然嗤笑一聲。
見王然吊兒郎當?shù)臉幼?,面具人很是惱火道:“愛去不去!?p> 說完,一個跨步,鉆進了洞口。
“求人辦事能不能有個求人的樣子?你這種性格,注定孤獨終老?!?p> 王然搖了搖頭,無奈跟了上去。
石洞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
王然抬頭看著兩側(cè)的石壁,前方只有一條幽森的通道。
石壁上雕刻著古怪的紋路。
他伸手撫摸著紋路,竟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從紋路上散發(fā)而出。
繼續(xù)行走,大約一刻鐘,二人依舊停留在石洞之中。
“不對,我第一次進來根本不是這副模樣。僅僅走了幾百步,便出了通道。”
面具人停下腳步,沉聲道。
王然運轉(zhuǎn)靈力,太抬手打起一道火球,瞬間點亮了通道。
“你看這些紋路,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王然指著石壁上的紋路,對著面具人說道。
“這些……和試煉塔上的紋路有點相似?!?p> 面具人訝然道。
“試煉塔?就是那什么大……大……”
“大劍宗?!?p> “對!大劍宗建造,用來封印深淵一族的嗎?莫非這石洞也跟大劍宗有關(guān)?”
王然猜測道。
“嗯,極有可能。”
面具人點了點頭。
“繼續(xù)走走看,或許能發(fā)現(xiàn)新的線索?!?p> 王然說著,繼續(xù)朝前走去。
面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壁上的紋路,起身跟了上去。
一陣悅耳動聽的聲音從通道深處傳來,像是某種古老的音樂,有時像風鈴一樣輕盈,有時像厚土一樣沉重……
王然和面具人加快腳步,可這條通道像是沒有盡頭。
聲音忽遠忽近,高低起伏。
“有可能碰到幻境了?!?p> 面具人沉吟道。
只見她袖子一抖,一面圓形的鏡子出現(xiàn)在手中,鏡子底面刻有兩條栩栩如生的龍形圖案。
“昂——”
兩聲龍吟。
鏡子飛射到空中,噴灑出耀眼的光芒,朝著四周發(fā)散。
片刻,面具人收起鏡子,搖了搖頭道:“不是幻境,或許另有玄機?!?p> “或許通道雕刻的紋路就是突破口?!?p> 面具人走到石壁處,一掌拍在紋路上。
“嗡——”
石壁發(fā)出一陣蕩漾。
緊接著,開始破碎,碎石浮在空中,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王然環(huán)顧四周,通道已經(jīng)消失不見,此刻仿佛身處在一片星空之中。
星空最中間,一座玉質(zhì)的高臺懸浮在那里。
悠揚婉轉(zhuǎn)的聲音充滿整個空間,那些碎石有規(guī)律的跳動著,碎石上的紋路像活了一般,不停的扭曲變幻。
面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有了!”
“誰,誰有了,你有了?”
王然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面具人。
“滾!”
面具人冷哼一聲,走到高臺上,盤坐在地,緩緩地取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極美的容顏。
只見她雙手一揚,無數(shù)符紙漂浮在空中,貼合在那些跳動的碎石上,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根玉簪掉落在地,面具人盤起的秀發(fā)散落下來,更添幾分嫵媚。
王然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玉簪,看著面具人的一舉一動,不禁出了神。心道:真是一個極美的俏佳人。
突然,那些碎石紛紛爆裂,整個空間亂石橫飛。
王然急忙運轉(zhuǎn)靈力,護住周身,免得被碎石砸到。
等碎石散去,他才散去身上一團濃郁的靈氣。
面具人見碎石全部碎裂,站起身。
她抬頭,發(fā)現(xiàn)王然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看什么?”
她感覺哪里不對勁,順著王然炙熱的視線,低頭看去。
由于剛剛的亂石紛飛,身上的黑袍被劃開許多口子,白色的裹胸布也被劃開一道大口子,春光隱隱外露。
王然總算知道面具人的胸為何那么平了,這么多層裹胸布壓縮著,不平才怪。
面具人的臉蛋一紅,連忙用手捂住,“下流胚子!”
“除了這一句,你就不會罵點別的?再說了,又不是沒見過……”
王然厚著臉皮道。
面具人氣急敗壞,羞憤的跺著腳,“還看!”
“好看唄!為什么不看!”
王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你!”
面具人咬牙切齒,拳頭擰的“咔咔”直響。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了,你還是換一身衣服吧?!?p> 王然擺了擺手,走到遠處,背過身,坐在地上。
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鏡子,偷偷的擺在地上。
面具人早有防備,袖口一抖,一塊四面屏風轟然落地。
有了這玩意遮擋,啥都別想看見。
“失算了,沒想到還有這東西!”
王然嘀咕了一句,轉(zhuǎn)過身看著屏風上雕刻的畫卷。
屏風下方留有一點空隙,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對嬌嫩的玉足。
白里透著一點粉紅,很是誘人。
王然趴在地上,只能對著玉足飽飽眼福。
他是有賊心沒賊膽,看看就行了。
不一會兒,面具人換好了衣服。
當屏風收起的那一刻,美人顯現(xiàn)出了身姿。
織錦繡袍裹身,勾勒出優(yōu)美的線條。玉頸之下是精巧的鎖骨,鎖骨之下便是那傲然玉峰,在貼身錦衣的襯托下,顯得精妙絕倫。
青絲用發(fā)帶束起,碎發(fā)散于兩鬢。雙頰若隱若現(xiàn)的緋紅,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
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柔骨入艷三分。
王然只能用此來形容面具人的美。
只是,面具人的氣質(zhì)太過高冷,未近三尺,便能感覺到濃濃的寒意。
“當心你的眼珠子!”
面具人見王然一副癡迷的神態(tài),臉色又冷了幾分。
“不給看……那就不看……誰稀罕?!?p> 王然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臉去。
面具人伸出玉手,冷聲道:“把玉簪還給我!”
“哦,不好意思,忘了?!?p> 王然一抬手,將玉髻拋給了面具人。
接過玉簪,面具人不再理會王然,將視線落在空蕩蕩的四周。
驀地,空間狂風凌冽,一團巨型風暴席卷而來。
所過之處,如被刀絞。
王然一個沒注意,臉上便多出了幾道口子。
面具人神色一動,眉心處青光一現(xiàn),一枚雞蛋形狀的小球懸浮在她的掌心。
小球上布滿了淡青色細紋,散發(fā)著微弱的光暈。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