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跪
王然站在圈內(nèi),對著三只虎妖做著鬼臉。
這可把虎妖們氣的不輕,張開血盆大嘴,怒吼不已。
見時間過的差不多了。
王然從另一側(cè)再次走出圈外。
三只虎妖連忙襲來,發(fā)誓要把眼前的宵小之輩撕成碎片。
眼見著虎妖們張牙舞爪的撲來,王然又一次退回到安全區(qū)內(nèi)。
“吼——”
三只虎妖氣到冒煙。
就這樣,一來二去。
三只虎妖的心態(tài)徹底崩了,不顧一切的朝著圈內(nèi)的王然咬去。
可當它們的前半身剛穿過地上的紋路,一道光華閃過。
深入安全區(qū)的身體部位瞬間燃燒起來,片刻,變成了一堆黑灰。
三只活生生的虎妖各剩下后半截軀體,倒在了安全區(qū)外。
“這家伙,真夠賤的?!?p> 李才越見三只虎妖活生生的被玩死了,悶悶不樂的謾罵了一句。
“”王然走到虎妖的尸體旁,用長劍劃開皮毛,割下一大塊鮮紅的肉。
他將虎妖肉拿回安全區(qū),前一秒還是血淋淋的一塊肉,后一秒就變成了灰。
無奈,王然只好在圈外撿些樹枝,熟練地搭起一個支架,點起一堆柴火,把虎妖肉放到架子上烤。
……
……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味道很不錯?!?p> 風川接過王然遞過來的烤肉,櫻唇微啟,輕輕地咬了一小口之后,忍不住夸贊道。
“沒辦法,出門在外一切都得靠自己才行?!?p> 王然咬了一口烤肉,大口的咀嚼著。
虎妖的肉吃上去有點像黃牛肉,烤久了,相當于十分熟的牛排。
而且,虎妖的肉中自帶鹽分,省去了調(diào)料。
“你怎么不吃?”
王然對著坐在一旁的陸宏晉問道。
“我不餓?!?p> 陸宏晉擺了擺手,回絕道。
“那……你隨意。”
王然撇了撇嘴,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嘩啦啦——”
天空突然陰沉下來,沒多久,下起了大雨。
王然在地上刨出一個大坑,鋪上幾層厚厚的樹葉。
一個簡易的儲水池就做好了。
論野外生存能力,他算是一個老手了。
雨水沖刷了風川臉上的污漬血跡,露出一張稚嫩的臉。
精致的小臉蛋漂亮的很,十足的美人胚子。
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眸子,神韻天成,使人沉醉。
王然看的格外出神。
“你……你盯著我看什么?”
風川忽然抬起頭,一臉緊張的神色。纖細的玉手捂著胸脯,一副防備色狼的樣子。
見風川這般模樣,王然有些無語。
露出真容的風川把遠處的李才越幾人深深的吸引住了。
“媽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賤人這么漂亮呢!”
李才越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
他心頭火熱,瞥了一眼身旁的弓箭。
遠處一陣嘈雜,緊接著,數(shù)支利箭飛射而來。
王然神色一緊,用力推開陸宏晉,抱著風川,一個翻滾,堪堪躲開利箭的攻擊。
“哎呦!”
陸宏晉像是一個皮球,翻滾了好幾圈,撞在了一棵樹上。
“把那賤人給我搶過來!”
數(shù)十道身影奔來,李才越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盯著王然懷里的風川。
他對著身后的眾人揮了揮手,命令道。
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有些人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已經(jīng)達到了癡魔的地步。
而李才越就是這種人,酒色對他而言,比生命還要重要。
李才越的話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十幾道身影便朝著王然圍攏過來。手上的三尺青鋒在雨水的沖刷下,泛著陣陣寒意。
“就憑你們這幾只雜蟲?”
王然一臉冷笑的看著圍攏過來的十幾道身影。
“我承認你厲害,可惜,我李才越也不是吃素的!”
李才越走到王然的跟前,手里握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抬手一指,劍尖直接對著王然的喉嚨,一副淡然之色。
“你不是吃素的?難道是吃屎的?”
看著李才越的動作,王然打趣道。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風川,調(diào)侃道:“你看看你,身體還未發(fā)育成熟,胸平的要死。真不知道別人看上你哪點,非要把你搶過去。哎,搶回去當搓衣板嗎?”
“你……你混蛋!”
風川臉蛋一紅,嬌怒道。
“你自己說,是想當別人的搓衣板,還是當我的搓衣板?”
王然一臉壞笑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風川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上。
風川耳垂都快滴出血來了。
她將小腦袋埋在王然懷里,一字不發(fā)。
“你不說,我就把你送出去嘍!”
王然作勢推了推懷里的嬌小身軀。
風川嚇得嬌哼連連,小臉蛋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她抿著小嘴,細聲細語道:“我想當你的搓衣板……”
說完,她捂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羞恥了!沒臉見人了!
王然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小妮子這么不禁逗。
“找死!給我上!”
李才越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
一群人持劍砍來,王然絲毫不驚慌。
手中長劍劃過詭異的弧度,眨眼之間,挑斷了一個護衛(wèi)的脖子。
一時間,雨中劍光四溢,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呼——”
一陣超強狂風吹過,吹散了天上的烏云。
雨停了,天空放晴。
王然站立在那兒,身旁站著風川。
地上是一片尸體,而他手中長劍正架在李才越的脖子上。
“饒……饒命!”
李才越兩腿顫抖不止。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劍壓的太緊,他早就跪在地上了。
“別?。∧阋粋€堂堂貴族大公子,求什么情?。俊?p> 王然舉劍拍了拍李才越的嘴巴子,冷笑道。
“不……不敢……”
李才越嘴唇發(fā)白,大氣都不敢出。
他實在沒想到,足足二十多名護衛(wèi),盡被屠戮一空。
這哪里是什么人,簡直是一尊殺人機器?。?p> “把你們那些吃的喝的,都拿過來,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
“好好好!別說是吃的喝的,您就是要座金山銀山,我都給您挖來?!?p> 在李才越的示意下,一堆裝滿食物的箱子擺放在王然面前。
“行了,滾吧?!?p> 王然放下手里的劍,對著滿臉期待的李才越揮了揮手。
見此,李才越欣喜若狂,撒腿就跑。
王然信守承諾,并沒有要了李才越的性命。
“這下有東西吃了?!?p> 王然撬開一個箱子,拿起一個香桃,咬了幾口。
“你們也過來吃一點。”
他轉(zhuǎn)頭對著風川和陸宏晉招呼道。
風川看著滿地的尸體,渾身顫抖,被嚇慘了,哪還有胃口吃東西。
至于陸宏晉,神態(tài)游離,似乎在苦苦等待著什么。
王然回過頭,眉頭逐漸皺起。
自從上了龜島,陸宏晉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種古怪反常的狀態(tài),讓他摸不著頭腦。
兩個香桃下肚,王然打了一個飽嗝。
“嗡——”
正當他打算找塊干凈的地方休息之時,空氣猛的一陣蕩漾,圍繞著安全區(qū)的紋路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光芒沖天而起,形成一道光幕籠罩在上空。
王然走到邊緣,抬起手輕輕的觸摸光幕。
指尖按在上面就如同按在泡泡糖上,軟綿綿的,嫩呼呼的。
在安全區(qū)的中央,地面凹陷,一個古樸的石臺緩緩的升起。
在石臺中央豎立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石柱,石柱表面雕刻著奇異的紋路。
紋路散發(fā)著光暈,很是耀眼。
“寶物!”
不知是誰大呼一聲。
跟在李才越身后的兩個無名小卒,兩眼放光,朝著石臺奔去。
二人一前一后跑到石臺上,下一秒,兩團火焰將二人包裹,不消片刻,化作兩團黑灰。
原本還有許多人躍躍欲試,當他們見到這一幕,嚇得不敢動彈。
寶物是好,但沒有性命享用,還不如不得。
王然定睛細瞧,在石臺的周圍,包裹著一層透明如薄膜狀的光幕。
剛剛沖進去的兩個炮灰,顯然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結(jié)果連寶物都沒看到,就去見上帝了。
貪功冒進,也只有當炮灰的資格。
像李才越這種看上去呆頭呆腦,實際上還算有點小頭腦的人,至少能混個龍?zhí)桩敭敗?p> “果然出現(xiàn)了!”
陸宏晉眼前一亮。
他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起。跑到王然身邊,一臉興奮道:“王兄,你想不想通過考驗?”
就這簡簡單單一句話,把王然驚住了。
臥槽!這家伙咋知道試煉塔考驗的事?
草!這死肥豬看上去不像好人?。?p> 這是王然心中陡然冒出的兩個想法。
“你……你居然知道考驗的事?莫非你也是……”
王然故作平靜道。
他沒有把話說全,就是想探探這死胖子的底細。
“天地為局,眾生為棋子。我們是這片天地的棋子,命數(shù)已定。想要破局,唯有以外力擊之?!?p> 陸宏晉笑瞇瞇的盯著王然,繼續(xù)道:“王兄一看便不系常人,所以我推測,你一定不屬于我們這片天地。”
“任何的棋局都有一個核心陣位,掌控陣位,高下立判。而那石臺上的東西,就是這片天地棋局的陣位。只要王兄站住陣位,棋局可破,考驗自然完成,而我等也可恢復自由之身?!?p> 死胖子說的有理有據(jù),王然一時間竟找不到破綻。
看著陸宏晉真摯的眼神,他心動了。
通過考驗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如果真的可以輕松完成,何樂而不為呢?
“你也看到了,那兩個家伙一進去就化成了灰,我也無能為力?。俊?p> 王然指著石臺上的兩堆灰,無奈的攤了攤手。
“我們是棋子,當然不可擅動陣位,而王兄相當于棋手,進入陣位,可以說是毫不費力。”
陸宏晉眼神炙熱道。
“你確定?”
“伸個手指頭進去試試不就知道了?!?p> 王然走到石臺旁邊,猶豫不決。
“不要進去!”
風川急忙拉著王然,連連搖頭道。
她親眼看著兩個活生生的人被燒成了灰,可不能讓王然冒這個險。
見風川一臉擔憂的模樣,王然有些退縮了。
或許等到修為完全恢復,再來嘗試也未嘗不可。
滿臉寫著“期待”二字的陸宏晉急眼了。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恨不得拿刀砍死這個多事的白蓮花!
“王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過一段時間,陣位就會消失!”
陸宏晉激動的大喊起來。
“沒事,我就伸個手指試試?!?p> 王然揉了揉風川的小腦袋,掰開抓著他胳膊的小手。
他上前兩步,抬起手,緩緩的伸進那層透明的薄膜光幕中。
等了半天,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膽子遂大了起來,手臂深入,然后是半個身子進去了。
最后,整個人進去了。
一刻鐘,兩刻鐘。
“沒事。”
王然對著風川眨了眨眼。
他瞥了眼陸宏晉,見其一臉笑容。
只是這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王然甩掉腦袋里的顧慮,走到石柱前,剛把手放上去,布滿紋路的石柱瞬間四分五裂。
“嗡——”
空氣蕩漾起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波紋沿著安全區(qū)朝著四周擴散,所過之處,晴朗的天空變成了漆森的黑洞。
“吼——”
龜島上傳出此起彼伏的吼叫聲,密密麻麻的怪物飄浮到空中,消失在黑洞之中。
與此同時,在外界。
處在試煉塔中的眾多修煉者被推出塔外,沉浸在考驗中的修煉者也被傳送了出來。
試煉塔在震動。
“咔嚓——”
一聲脆響。
塔的頂端竟然裂開了一條縫。
裂縫在逐漸擴大,不一會兒,已經(jīng)裂到了底端。
“砰——”
隨著一聲巨響,千層高的試煉塔就像紙糊的一般,從中間裂成兩半。
一時間,碎石紛飛。
破裂的塔身形成一個V字。
在V字的中間,空間一陣波動,形成一個偌大的黑洞。
“吼——”
震耳欲聾的吼叫自黑洞中傳出,隨后,無數(shù)怪物從黑洞中涌出。
“總算……要來了……”
云凌望著襲來的怪物,臉上竟掛著若有若無的陰笑。
“王然怎么沒有出來?”
面具人掃了眼四周,沒有看見王然的身影,一對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外界發(fā)生的一切,王然是渾然不知。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怎么回事?”
他看向陸宏晉,皺著眉頭道。
“怎么回事?哈哈哈哈……我深淵一族能夠重見天日,可都虧了你啊!”
陸宏晉仰天大笑。
在大笑聲中,陸宏晉滿是油脂的表皮開始脫落,露出一坨血紅色的“便便”形狀。
“屎精?”
王然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天底下的奇葩多了去了,“屎”成精還是頭一次見。
“你他媽才是屎精!你全家都是屎精!老子叫屎祖!”
變成一坨屎的陸宏晉破口大罵。
?????
王然被罵的一臉懵逼。
屎精?屎祖?有區(qū)別嗎?
“本祖不想跟你這種滿嘴噴糞的人說話。”
陸宏晉說著,不堪入目的身軀已經(jīng)懸浮在空中。
“屎精啊屎精,算是長見識了……”
王然悠悠感嘆著。
突然,他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等會兒!你認不認識草精?”
“什么草精不草精的,你說的是草祖吧?它可是我們深淵一族……媽的,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耽誤本祖的時間……”
陸宏晉說著,罵罵咧咧的飛入黑洞之中。
王然低著頭,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血來。
“云龍,云凌……好樣的!敢陰你爺爺我!等老子出去……出去……嗯?怎么動不了?”
王然靜止在原地,全身動彈不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