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試練塔
“那么多人?”
王然驚訝道。
他放緩腳步,走近一處篝火。
篝火處的五人有些眼熟。
掏出資料查看后才發(fā)現(xiàn),竟是陳家的修煉者。
王然掉過頭,被一張鬼臉嚇了一大跳。
“臥槽!嚇死我了!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出現(xiàn)?”
他拍了拍胸口,對著冒然出現(xiàn)的面具人道。
“等了你十天,還以為你死了?!?p> 面具人淡淡開口道。
“開玩笑,就我這張帥臉,危險見了都得繞道走。”
王然極不要臉道。
“哼,走吧,大家都在等你?!?p> 面具人冷哼一聲,朝著一處篝火走去。
“還是這么的高冷?!?p> 王然低聲喃喃道,緊跟了上去。
沒幾步,便見云凌迎了上來。
“王然兄弟,你可算是來了!”
他拍了拍王然的肩膀,苦笑道:“你要是再不來,黃花菜都涼了?!?p>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這?”
王然指了指四周,疑惑不解。
圍著高塔的少說有五六十人,進入秘境的一半修煉者都聚集在這里。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名堂,難不成是在搞篝火晚會?
“王然兄弟別急,走,我們坐下慢慢聊。”
云凌拉著王然,走到篝火旁坐下。
“切!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水兒鄙夷的瞥了一眼王然,不滿的哼哼道。
“來了就好,總比找其他人組隊強。王然兄弟肯定不是故意遲到的,想必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p> 瞇眼打坐的草上飛陡然睜開眼,替王然說了句公道話。
“哈哈,還是飛兄懂我?!?p> 王然對著草上飛和氣的笑了笑。
面具人矗立在一側(cè),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她只是用眼神不斷的打量著王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對了,你們這是在干嘛?”
王然開口問道。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想必王然兄弟也看出來了,秘境的大部分資源都掌握在六大家族手中,而我們這些散修連口湯都喝不到?!?p> 云凌看著王然,繼續(xù)道:“正所謂千層的高塔,萬年的棋局。前幾屆進入秘境的散修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處上古遺留下來的試煉塔?!?p> “不會就是這玩意吧?”
王然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千層高塔。
“沒錯,凡是成功通過試煉塔考驗的修煉者,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勵。”
“那要是沒通過呢?”
“死!根據(jù)以往幾屆的存活率來看,差不多對半開?!?p> “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王然眉毛一挑。
這哪是什么試煉塔,簡直就是送命塔。
“哎!沒辦法,為了一口修煉資源,別說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就是百分之一,也要闖上一闖。修煉之路本就艱險,越是畏縮不前,死亡就離的越近!”
草上飛慷慨激昂道。
他這一番話像是在打雞血,忽悠那些新入門的菜鳥還可以,想要忽悠老油條,還得加大力度。
“試煉一定要五人組隊?”
王然又問道。
“這是試煉塔的規(guī)則,五人一組開啟一輪試煉,每輪試煉有五種考驗,考驗從易到難,分為五級?!?p> “也就是說我們五個人,分配到的考驗難易程度不一樣?萬一運氣好的,豈不是輕輕松松就完成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p> “沒毛病。”
王然算是徹底服氣了。
不就是拼運氣嗎?他還從沒怕過誰!縱觀重生至今,他的運氣可是杠杠的!
“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把傳送核心破壞了,以后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進來了?!?p> 云凌抱怨了一句。
“我?!?p> 王然淡淡的回了一個字。
“干得好!”
云凌立刻轉(zhuǎn)變臉色,對著王然豎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一早,塔門大開。
苦苦等待的修煉者蜂擁而入。
云凌帶著眾人走進塔內(nèi)。
隨著塔身逐層亮起五彩的光暈,王然只感覺像坐電梯一般,“嗖”的一聲,不知飛到了多少層。
塔的內(nèi)部是一片朦朧,淡淡的霧氣散發(fā)著一股獨特的清香。
一陣青芒閃過,王然看著自己眼前顯現(xiàn)的五條光柱,陷入了沉思。
沒道理?。?p> 明明是氣運之子,怎么就抽到最難的五級考驗?運氣用光了?還是……有人作弊?
王然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具人身前顯現(xiàn)的一條光柱,再次陷入了沉思。
打死也不相信,一個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窮兇極惡的母老虎居然運氣爆表!
“咔嚓——”
一聲脆響。
面具人身前的光柱裂開,吐出一個紫色的木盒子。
老遠就能感受到盒子內(nèi)散發(fā)出的濃郁靈氣。好東西!
王然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面具人接過木盒子,看了一眼王然,幸災(zāi)樂禍的笑道:“祝你好運?!?p> 說著,她便帶著木盒子退到一旁。
“唉唉唉!不是!這就完了?考驗?zāi)??說好的考驗?zāi)???p> 王然指著面具人,大呼小叫。
“一級難度的考驗就是沒有考驗?!?p> 另一側(cè)的草上飛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王然:“……”
還處在懵逼狀態(tài)下的王然,下一秒便覺眼前一花,已然身處在一片荒山野嶺之中。
周圍是樹林陰茵,腳下是巖石堆徹。定睛細瞧,他才得以肯定,自己身處在某座原始大山之中。
周遭樹木植被都是他未曾見過的,腳下巖石漆黑如墨,手指輕輕一抹,便沾染了一圈黑色,放到鼻尖嗅了嗅,透著一股銹臭味。
王然觀察了一會兒,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矗立在那,思索了許久,不知道考驗到底想讓他干些啥。
四周寂靜無聲,放眼望去,見遠處升起裊裊炊煙,心中一喜,邁開腿朝著山下走去,遠處的密林里傳來幾聲狼嚎,緊接著便是幾道黑壯的影子一閃而過。
他立刻警覺起來,雙手一用勁,卻發(fā)現(xiàn)使不出任何靈力,連儲物戒指都無法打開。
“遭了!”
王然神色一緊,也顧不得其他,甩開膀子,飛奔下山。
可山路多曲折,沒有靈力做支撐,沒等跑到山腳下,他都能活活累死自己個。
身后的幾道影子越發(fā)接近,如鬼魅般漸至。
“呼!不行了……”
王然倚靠在一棵樹干上,大口喘著粗氣。再這么跑下去,肺可要炸了!
不過,后面那些緊追不舍的狼可不會給他休息的機會。一只通背漆黑,脖頸虎斑的頭狼齜著光而亮的牙齒率先朝著眼前的獵物撲來。
第一個殺死獵物,分得的食物自然要多一些。這只狼是這么想的,可是下一秒,一支帶著寒光的箭便打斷了它的想法。
“咻——”
箭至,毫不費力的洞穿頭狼的軀體。
飆射而出的猩紅血液灑落一地,有少許濺到了王然的臉上。頭狼龐大的軀體在他的眼前掙扎了許久,直到徹底死去。
剩余的幾只狼見到首領(lǐng)死了,便四散而逃,不一會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個騎著水牛的壯漢手持弓箭,慢慢朝著王然靠攏過來。他們將弓拉滿,對準了眼前這位穿著古怪的人。一旦出現(xiàn)異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放箭。
王然望著這眼前這幾位虎背熊腰,光著上身,穿著豹紋大褲衩的大佬,再看看那幾支閃亮閃亮的箭頭,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笑容堆在臉上,客套道:“多謝幾位猛士的救命之恩!小子我感激不盡!”
幾個大漢相互望了一眼,時不時的點頭搖頭,像是在商量著什么。其中,一個胸口紋著虎頭的大漢收回弓箭,指著王然,大聲的呵斥道:“你是什么鬼玩意!為何在此!”
“鬼……鬼玩意?”王然面色一愣,他見這幾個騎牛大漢的裝扮過于俗氣,有點像原始野人,腦子大概不是很好使。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靈機一動,拱手道:“小子名叫王然,上山采藥,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如果不是幾位出手搭救,恐怕就要成了野狼的腹中餐了?!?p> “采藥?”紋虎的大漢面露疑惑:“這深山老林的,有啥藥?”
“這位兄弟有所不知,越是荒涼的深山越是生長有珍貴藥材,像什么阿莫西林,云南白藥,藿香正氣水,這些都是千金難求,百年難遇的上等好藥!”
瞧著大漢一副吃驚的樣子,王然加深了忽悠的力道,隨手指著遠處一片群山道:“那片山林里生長著一片阿莫西林,此藥乃是解熱鎮(zhèn)痛消炎的良藥??!不管受了什么傷,只要在傷口處抹上這種藥,不僅能止?jié)€,還能加速傷口愈合?!?p> 顯然,他的一番話把這幾位粗獷的大漢給忽悠住了,看向王然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意。
“原來是醫(yī)仙大人!失禮了!”紋虎的大漢起身下牛,匆匆走到王然身前,推手行禮。其余大漢見此,紛紛隨同。
幾位“大佬”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是王然始料不及的。他急忙照著幾人的樣子,推手回禮:“客氣!客氣!”
陰差陽錯,僅憑一些隨意之詞,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別人眼中的“醫(yī)仙大人”。這還真是頗有些意外,頗有些得意。但要是真讓他去治治病啥的,可就涼涼了。
不過,走一步算一步。“暫時性存活”和“立刻被亂箭射死”,他果斷選擇前者。
“醫(yī)仙大人既然迷路,那便隨我等下山吧?到村里,可要好生款待??!”紋虎的壯漢對著王然示好。
“有勞了?!蓖跞稽c了點頭,既然受到邀請,自然要順水推舟答應(yīng)?,F(xiàn)在修為全無,他可不想待在這荒山野嶺,豺狼虎豹不說,指不定還有那恐怖的鬼槐山魅。
紋虎大漢攙扶著王然騎到牛背上,自己卻牽著牛鼻子,帶頭引路。在這群人的簇擁下,一路顛簸,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下了山。
望著不遠處的村落,王然不由得想起歷史書上描繪的干欄式建筑,簡直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王然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他本想問此地是何處,但又怕別人生疑,索性閉嘴不語,待自己深入調(diào)查一番,也能得知答案。
而且,既然是試煉塔認定的五級考驗難度,肯定非同一般,務(wù)必小心謹慎。
一個不小心,很可能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便是我們的村子,一百零三戶人家。村中大多數(shù)都是以耕田為生,只有少部分的獵戶。村子雖小,但日子過的倒也舒坦。”
紋虎的大漢牽著牛鼻子向村里走,繼續(xù)說道:“對了,醫(yī)仙大人有所不知,我們村子里有很多人常年隱痛在身,尤其是陰雨天,全身如同有千萬只蟻蟲在噬咬。也曾請過多位懂醫(yī)術(shù)的高人,可惜無一人能治。今日聽醫(yī)仙大人之言,宛如天籟之音,我猜想,大人必是上天派來的神仙,懇求出手,救治我村中村民的痛疾?!?p> 原來是請我來看病的,怪不得這么殷勤。還好只是個痛濕,要是個癲癇病,豈不就暴露了?王然心中想著。沉默半晌,陡然輕笑一聲,悠然道:“無妨,此病我已有解決之策。”
并不是說大話,他確實有解決的方法。常年久居深山,濕氣太重,最容易得痛濕。
聽紋虎大漢所描述的癥狀,這村里人得的必然是此病。此病無解,但卻可用特殊的東西來抑制癥狀。放在現(xiàn)代,喝幾頓紅糖姜茶,調(diào)養(yǎng)生息即可。
“啊?難道不去診斷病情,僅憑我的幾句話就能判定醫(yī)治?”
紋虎的大漢狐疑道。
在他看來,即便是醫(yī)仙也要遵循醫(yī)治的過程。凡事都要講究根源,有了根源才能對癥下藥。他開始對眼前這青年的身份起了疑心,悄悄瞥了王然幾眼,心中想著,莫非是個到處忽悠的神棍?
王然也覺得剛才所言唐突了,急忙圓場道:“不必介懷,此病名叫痛濕,我曾在別處醫(yī)治過,所以才出此言論?!?p> “痛濕?”紋虎的大漢低聲喃喃了許久,突然欣喜若狂道:“大人真乃神醫(yī),僅憑兩字便將病情分析的透徹!”
“謬……謬贊了……”王然有些汗顏的擺了擺手,暗嘆這“神醫(yī)”之名實在擔(dān)當不起。
山上的石塊敲碎成了細石子鋪在村子的主路上,下雨天不會顯得泥濘。道路兩側(cè)的房屋建的整整齊齊,每家門前皆用圍欄圈起了一塊地,里面種植著一些蔬菜。
整體上看,村子還是中規(guī)中矩的,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大概如此吧。王然騎在牛背上,神思沉浸在這淡雅寧靜的村落之中。
村中進了生人,惹的一眾村民圍觀。雖見王然穿著破爛,但衣服材質(zhì)不一般。明眼人一瞧便知這坐在牛背上的青年,肯定不凡。所以,沒有人敢過多的去議論。有的也只是夸贊他長的漂亮,面容俊俏。
不多時,一位蓄著山羊胡子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黝黑的漢子。
老人仰起頭,狐疑的打量著王然,對著紋虎的領(lǐng)頭大漢道:“卜元?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