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打電話
秘境每隔兩百年開啟一次,由于秘境內(nèi)部空間的承重太弱,每次進入的人數(shù)不得多于一百人。
秘境的入口掌控在神北六大隱世家族澹臺一族的手里,鑰匙的分配名額自然也是他們說的算。
“澹臺這個姓很少聽說過?!?p> 王然撫摸著下巴,沉吟道。
“很古老的一個姓氏,澹臺一族相比其他五大隱世家族,要低調(diào)許多。很少有年輕一輩踏出家族,入世歷練?!?p> 云凌看著手里的一沓資料,面露狐疑之色。
“既然是隱世家族,俗世社會對他們而言,比茅坑還要骯臟,還不如隱居世外來得清凈?!?p> 王然說著,淡然一笑,“不過茅坑有茅坑的好處,能把人活生生的磨煉成石頭。我輩俗人,自當又臭又硬?!?p> “你再硬,有我家小凌凌硬嗎?”
大口吞吃的水兒插了一句嘴。
“我……”
王然的腦門頓時布滿黑線。
他轉(zhuǎn)頭看著云凌,瞇了瞇眼道:“踩一腳,捧一手,不愧是你的女朋友,手心手背都向著你。”
“呵呵呵……”
云凌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得,你不是說還差一個人嗎?我來幫你找。找到的話,你看這靈玉能不能多加點?”
王然伸出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摩挲不停。
“好說,好說?!?p> 云凌硬著頭皮道。
他全身上下一共才二十多枚靈玉,已經(jīng)去了大半。
看王然的架勢,是想把他的褲兜掏的底朝空?。?p> 要不是云龍再三叮囑,讓他不論如何都要拿下王然,他才不會把辛辛苦苦珍藏多年的家底一掏而空。
“那么,合作愉快,三天后見?!?p> 王然從沙發(fā)上站起,對著云凌點點頭。隨后走到水兒身邊,拎起一只完整的烤羊腿,三兩步走了出去。
“草!敢拿你姑奶奶的羊腿!小子不想活了!”
水兒抹了一把嘴上的肥油,怒罵道。
她手提著半截羊腿,正要朝著王然追去,卻被云凌截了下來。
“小凌凌!你看他搶我羊腿!”
水兒搖晃著肥碩的身軀,撒潑嚷嚷著。
“不就是一只羊腿嘛!走,我?guī)闳コ钥救!!?p> 云凌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出聲安慰道。
“好!我要吃三只!”
水兒歡呼雀躍,縱身一蹦,震的地面顫動不止。
“快跑?。〉卣鹆?!”
“臥槽!地震?”
“……”
酒店內(nèi)一片混亂,人群瘋狂的往外跑。
王然拎著羊腿回到家,李巧巧正在洗衣服。她見王然手里拿著一個古怪玩意,不由得圍了上來。
“你從哪搞的羊腿?”
“買的,中午加餐。”
王然將羊腿放在砧板上,低頭聞了聞濃郁的香氣。
他很好奇,區(qū)區(qū)一只羊腿,居然堪比黃金的價值?
用手撕下一小塊,放到嘴里嘗了嘗。
“感覺一般般,和普通羊肉串沒多大區(qū)別?!?p> 王然咀嚼了幾口,失望不已。
說好的西伯利亞大寒羊呢?說好的等比例黃金呢?這到嘴里啥都不是!還不如抱著黃金啃兩口呢!
他倒了杯水,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劇,瀏覽著頻道。
“對了老婆,火龍決修煉的怎么樣?”
王然詢問道。
“還行?!?p> 李巧巧點了點頭。
“如果有什么不太理解的,我們晚上再深入交流一下。”
王然嘿嘿一笑,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李巧巧臉蛋一紅,不再搭理王然。
王然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電視,時不時的喝上一口水。
這日子過的,舒坦。
“昨天晚上我縣又發(fā)生了一起撞擊連環(huán)殺人案件,此次案件與前幾次的作案手法相同,但令人奇怪的是,被害者的尸體消失不見了。據(jù)有關專家推斷,尸體很有可能被犯罪嫌疑人帶走了……”
王然坐直了身體,看著電視里播放的內(nèi)容,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一想到昨晚,他的心頭不自覺的一緊。
看著電視里的現(xiàn)場畫面,他皺起了眉頭,畫面中卡車的車頭幾乎被撞擊的粉碎,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連環(huán)殺手的尸體?
按理說,這么大的沖擊波,一個正常人肯定會被撕的四分五裂才對。而殺手卻好端端的活著,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在撞擊的一瞬間,殺手并未在車上。
連環(huán)殺手還活著,不過既然敢惹到他頭上,是龍是蛇都得死!
王然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趙圍堅嗎?幫我弄一份昨晚羊城貧民區(qū)的監(jiān)控?!?p> 掛斷電話,不出一刻鐘,趙圍堅便把拷貝的監(jiān)控U盤送來了。
身為李家安保部的主管,職務雖然不高,但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王然將U盤插入電腦,點開編輯器,十幾道畫面同步出現(xiàn)在屏幕中,幾乎涵蓋了貧民區(qū)所有的交通路口。
他將播放倍數(shù)調(diào)到六十四倍,隨后聚精會神的觀察起來。
沒過多久,屏幕的畫面定格在一張黑色背影上。
王然瞇著眼,勉強可以看出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
男子在貧民區(qū)游蕩了許久,曾出現(xiàn)在不同的路口,似乎在踩點。
由于事發(fā)當時就在老房子前面的馬路上,沒有攝像頭,很難推斷出是不是此人所為,只能說這名男子的嫌疑最大。
一般的連環(huán)殺手都是以殺人取樂的變態(tài),每一次作案后,會回到現(xiàn)場欣賞自己的杰作。
所以,王然決定守株待兔。
他沒作任何的猶豫,騎上李巧巧的小電驢,直奔貧民區(qū)。
來到事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周圍圍了一群人。
有記者,有平民,有警察,還有不斷分揀卡車殘骸的消防人員。
王然混跡在人群中,目光不斷地掃視著。
搜尋了半天,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索性放開神識,擴大搜尋范圍。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一處拐角的巷子里,一個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正趴在那四處張望。
王然穿過人群,朝著男子走去。
那男子見有人朝他走來,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僧斔c王然的視線對上時,立刻甩身逃跑。
王然并不著急追上去,他已經(jīng)將神識鎖定在男子的身上,縱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男子逃到一處偏僻的巷子里,見身后沒有人追來,便放慢了腳步。
“咳咳,繼續(xù)跑???”
王然從拐角探出身,一臉戲謔的盯著男子。
“呸!”
男子吐了一口痰,將頭上的鴨舌帽擺正,一抖袖子,鋒利的水果刀出現(xiàn)在手里。
二話不說,男子提刀朝著王然刺去。
“不自量力?!?p> 王然抬手朝著襲來的水果刀抓去。
“咔嚓——”
一聲脆響。
水果刀的刀刃碎成幾瓣。
王然猛的一揮手,刀刃的碎片盡數(shù)刺在了男子的大腿上。
“啊——”
慘叫連連,男子一頭栽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
王然踩住了男子的一條胳膊,沉聲道:“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什……什么事?”
男子咬著牙,打顫道。
“裝蒜?行啊,我最喜歡裝蒜的人。”
王然冷哼一聲,腳面一用力。
“咔嚓——”
男子胳膊逐漸彎折,骨頭寸寸碎裂。
“是!是!是我干的!”
“這不就得了,說個實話還要人伺候著?!?p> 王然松開腿,將男子踢到墻角。
“今天算你走運,遇到了我,下輩子記得注意點?!?p> “別!大哥!請把我交給警察吧!我愿意接受正義的制裁!”
男子苦苦哀求道。
“交給警察豈不是便宜你了?你殺了那么多人,到頭來只是吃了一顆花生米,太輕松了吧?”
王然蹲在男子面前,陰冷的笑道。
他手掌一抬,一枚冰錐落于掌心。
對著男子的大腿,猛的一扎。
冰錐刺的很深,在肉腿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啊——”
慘叫不絕于耳。
王然手中再次凝聚出一枚冰錐,正當他準備動手之際,一張符紙打斷了他手中的冰錐。
王然轉(zhuǎn)過身,看著出現(xiàn)在巷子拐角的面具人。疑惑道:“我殺個人你也要攔著?”
“你這樣殺人便等于是在救人,給我吧,就當是廢物利用了?!泵婢呷俗吡诉^來,視線落在抱腿哀嚎的男子身上。
“想不到你還好這一口?”
王然打趣道。
“說對了,我確實好這一口?!?p> 面具人瞥了一眼王然,一道符紙從手中飛出,貼在了男子身上。
只見平坦的地面裂開一道口子,一塊青色巨石從裂縫中跳出。
四四方方的巨石翻滾到男子身旁。
這一幕把男子嚇呆了,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巨石陡然從中間裂開一道弧形的口子,口子里還有石質(zhì)的牙齒,好比一張大嘴。
巨石一口咬住男子的一條腿。
任憑男子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
“咔嚓——咔嚓——”
隨著一陣磨牙的聲音,男子的那條腿開始干癟。
“饒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
男子極力哀嚎著。
但巨石仿佛發(fā)現(xiàn)了美味,吞噬的力度加大,男子的下半身已經(jīng)被咬沒了。
“救……命……”
男子兩手不停的抓刨著地面,但巨石如同一根鉗子,死死的夾住他的身體。
“咔嚓——”
又是一陣咀嚼的聲音從巨石的嘴里傳來。
王然喉嚨滾動,不忍直視。
要論殘忍程度,他甘拜下風。
他悄悄的瞥了一眼面具人,心中一陣發(fā)寒。沒想到一介女流,居然如此狠辣。
“怎么?你也想嘗嘗被石頭嚼碎的滋味?”面具人的眼中流露出戲謔的神色。
“不想。”
王然果斷的搖了搖頭。
巨石吞噬了男子,便躍入了地面的縫隙中。隨著一陣震顫,地面平坦如初。
“最近寵物需要一點養(yǎng)料,活人的血肉最滋補。你殺也是殺,還不如喂我的寵物?!?p> 面具人平平淡淡道,仿佛在說著一件微不起眼的事情。
王然向著巷子外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事,轉(zhuǎn)身問道:“你上次讓我去羊山道觀殺一個人,殺的到底是誰?”
“均虛?!?p> 面具人冷不丁的吐出兩個字。
“怎么會是他!”
王然不敢置信。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面具人。
他一直以為面具人的目標會是昏澤那個假道士。
“怎么?你是實力不濟?還是手下留情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沒死?!?p> “不,他死了,為了救我而死?!?p> “救你而死?”面具人愣住了。
“對,救我而死?!?p> 王然一步一步地走到面具人跟前,沉聲道:“所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為何要殺他?”
“他是叛徒,自然要殺?!?p> 面具人側(cè)過身子,不愿與王然對視。她動了動嘴唇,又道:“既然人已經(jīng)死了,此事就此了解?!?p> 王然不以為然,覺得面具人太做作了,不由得冷笑一聲:“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你!”
面具人聽出了話中的意味,瞪了一眼王然,起身離開。
“站住?!?p> 當面具人走到巷子外,卻被王然叫住了。
可她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向前走。
王然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最近有空嗎?想跟你談一筆合作?!?p> “剛剛不知是誰口口聲聲說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合作就算了,你還是去找那些屠狗輩吧?!?p> “女人,就應該大度些。氣量小,以后生不出孩子。”
“滾!”
……
……
王然騎著小電驢,悠哉悠哉的朝著家里駛?cè)ァ?p> 擺平了面具人,讓她答應加入隊伍,這樣一來,又可以從云凌那里得到一筆價值不菲的靈玉。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我馬上就到家了……”
王然嘴里哼著歌,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一直尾隨著他。
在一處繁鬧的十字路口,王然停在那里等待著紅綠燈。
跟在他身后的寶馬轎車猛的撞了上來。
“砰——”
小電驢的整個后屁股都被撞散架了,而寶馬的一側(cè)大燈同樣散了架。
寶馬車的車門打開,走出一個掛著金鏈子的中年婦女。
“你怎么騎車的!眼瞎呀!這么大汽車看不見?”
中年婦女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一頓臭罵。
王然看著倒在一旁徹底歇菜的小電驢,欲哭無淚。
這可是他老婆最喜歡的小電驢,市場上都已經(jīng)絕版了。
中年婦女見王然表情糾結(jié),立刻加大火候,怒氣十足道:“你一個破電驢,能值幾個錢?我這可是最新款的寶馬7系,大幾十萬呢!我不管!今天你必須給我賠錢!”
“明明是你撞的我?為什么還要我賠錢?”
王然反問道。
他算是明白了,這是遇到碰瓷的了。
前世,碰瓷的可不少,但大多是窮人碰富人的瓷。
富人碰窮人的瓷,還是第一次見。
不僅是第一次見,還是第一次被訛上。
“我撞的你?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好不好?像我這種高學歷高素質(zhì)高貴的人,難不成還能訛你一個窮小子?”
中年婦女說著,打開包包,露出其中厚厚的一沓鈔票,囂張道:“看看!我可有的是錢!”
“明白了,原來是三高人群,怪不得腦子不好使?!?p> 王然漫不經(jīng)心道。
他現(xiàn)在一心想著該如何把小電驢修理好。
“你個小兔崽子別犟嘴!你等著!我這就叫警察來!”
說著,中年婦女便撥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