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巷子,陳調芒來到了大馬路上,來到手機上所顯示的那家鞋店里,等她買完鞋出來,發(fā)現(xiàn)夏刃站在門口。
“不是叫你等我了嗎”她沒怎么在意的問了句,“那你直接進來穿鞋吧?!?p> 看到鞋子那一刻,夏刃愣了一秒,才慢慢拿起里面附帶的白色船襪,快速穿起來。
這是一雙淡綠色的板鞋,大小剛剛好,就是顏色有點出戲,不過夏刃沒太在意。
走出店外有好段距離,兩個人都沒有交談,等快到學校了,還是夏刃打破了這僵局。
“鞋子多少錢?”他看了一眼陳調芒,“我現(xiàn)在身上沒帶錢,到時候給你。”
陳調芒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從兜里拿出手機,邊操作邊說:“你微信轉給我就行?!?p> 夏刃定住腳步,看過去,陳調芒把收款碼伸到他面前:“你有帶手機嗎?沒帶的話……”
“我沒帶手機?!毕娜谢卮鹚?,“不過你微信號可以先告訴我,等我有微信了加你?!?p> -
午休時間被造完了,整個下午陳調芒都昏昏欲睡,勉強用意志力聽課,只有夏刃是光明正大的睡覺。
下午下課鈴一響,陳調芒再也撐不住地趴在桌子上,心想著反正下午吃飯也不擠,于是敲了敲睡了一下午精神抖擻的夏刃的桌子:“半個小時后叫我起來?!?p> 經(jīng)歷中午的事情,再加上夏刃社交牛逼癥,兩個人的關系明顯得到了升溫。
夏刃沒說話,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漫畫。
剛入戲,一個陰影附在漫畫書上,夏刃抬起頭,窗外的李清葉笑得溫柔:“夏同學不吃飯嗎?”
夏刃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覺的陳調芒,又把視線挪向李清葉,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還是問:“你要去?”
“當然了,要一起嗎?”
夏刃立馬坐正身子,很自來熟地道:“不了,你幫我?guī)Х葜ナ繜h飯可以嗎,我給你路費?!?p> 李清葉一聽,忙擺手:“可以呀,不過路費就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她大方一笑。
夏刃往書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張二十元紙幣給李清葉:“謝了。”
一個小時后,陳調芒聽到上課鈴才醒來,她揉著眼睛,此刻教室里已經(jīng)坐了滿滿當當?shù)娜?,窗外的天色暗了?p> 肚子里的空虛寂寞冷也隨之而來,正當她想質問夏刃為什么不叫她時,夏刃把一盒錫紙碗推到她面前。
“趁熱吃。”
陳調芒伸出手,擱在袋子上方,拿也不是,不拿又餓。
夏刃把漫畫書一合,看著她:“就當是謝謝你幫我買鞋了,不過這錢得算在我還給你的錢里?!?p> “哦?!标愓{芒已經(jīng)完全丟去了負擔,雖心急但仍舊慢條斯理地拆著。
“話說,這雙鞋多少錢?”夏刃撐著下巴,抬手摸上扎著自己頭發(fā)的那根皮筋。
這根皮筋很有韌性,手感光滑,黑色,上面有一朵很小的藏青色玫瑰,質量不錯。
陳調芒夾了一塊雞排:“兩百,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一百八十五了?!?p> 一聽,夏刃不開心了,他嘶了一聲,咬唇挑著眉:“你知道我窮還買那么貴!”
陳調芒塞了兩口飯,還鼓著腮幫子,沒應夏刃的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講臺桌,動作嫻熟麻利地把飯塞進桌肚里。
她伸手擋在嘴前,咀嚼了幾下艱難地咽下去,喝了一大口水才給了夏刃一眼,問:“你剛說什么?”
“你吃啊,怕什么?!毕娜兴鸱撬鶈?,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兩只大長腿肆意地搭在桌子地橫過去的桌柱上,似乎是嫌熱,校服外套已經(jīng)敞開。
袖子也高高地卷起,露出里面那件雪白的體恤和白皙的一節(jié)手臂。
陳調芒懶得理他,把視線遞給講臺桌上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個典型的地中海中年大叔,姓李名有錢,優(yōu)點就是雖然胖但不油膩,笑容也很慈祥。
可他偏偏就是體育老師。
“大家都知道我們班來了一位美術班的同學吧,今天一天相處下來怎么樣,調芒,你來說一下?!?p> 被點名的陳調芒忍不住看向夏刃,后者也挺不要臉地跟她對視,痞里痞氣地笑了笑:“咱也算革命友誼了?!?p> 陳調芒收回視線,站起來如實回答道:“夏同學人挺友好的。”
“大家都這么熟了,還客套啊?!崩钣绣X笑了笑,因為帶了陳調芒一年,對她多少有些了解,也沒逼問她。
“夏刃同學初來乍到我們班,就是我們班的一份子,大家要互相幫助啊?!?p> 說完這句話,又說了幾句,李有錢走到教室門口喊陳調芒出來。
陳調芒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芝士飯,才狠下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