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又不累
一天后。
外表平凡的貝爾摩德在白蘭地的催促下,以公司出差的理由告別宮野明美三人......急匆匆跨越寬闊的太平洋趕到了現(xiàn)場。
一進別墅,她看到坐在大廳中淺倉真,把手中的行李一甩,沒好氣地抱怨:
“我怎么感覺......你這家伙是在把我當工具用呢?”
淺倉真坐在寬大且松軟的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懶洋洋地接道:“這怎么可能,你想一想,我要真把你當工具用,還會專門打電話找你嗎?”
“當初過來的時候,隨手把你揣包里不就完事了?!?p> “......”
聽到這句厚顏無恥的回答,貝爾摩德一時半二竟然想不到該怎么反應,她只能斜著眼,用充滿鄙夷的目光刺著淺倉真,試圖以此來讓他知道點廉恥。
然而,能毫無芥蒂說出這種話的淺倉真顯然不會被這等視線影響,相比貝爾摩德鄙視的眼神,他更在意其他的東西。
“貝爾摩德......”他注視著后者的眼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詢問出聲:“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和以前比起來,你好像變了一些?!?p> 以這個女人的性格,加之秘密主義者的脾性,哪怕心中再如何不滿,只要沒有涉及到她極其在意的領域,反應都應該是一張看不出表情的冷臉。
師承黑羽盜一的她,和怪盜基德一樣,同樣有張讓人難以捉摸的撲克臉。
像現(xiàn)在這種鄙夷的表情,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實在反常。
“哦,是嗎?”貝爾摩德倒沒有發(fā)覺自己改變了很多,或許是她本性就是如此,又或許是在天使小姐們的來往中不自覺的潛移默化。
“是的......比如現(xiàn)在,原本的你絕對不會用這種......”淺倉真斟酌了一下,再繼續(xù)說道,“嘲諷的語氣?!?p> “......”貝爾摩德撕下臉上的偽裝,收斂起表情,變回那張高深莫測的臉,這個動作意味著——她已經覺察到白蘭地所言非虛。
改變這種東西,被點破之后稍一回想,還是非常容易發(fā)現(xiàn)的。
不過話雖如此,她嘴上該找回的場子還是沒有少。
“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意識到,對付你這樣的人不需要客氣?!?p> 貝爾摩德一屁股坐進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里,整個人縮進其中,仰頭審視著天花板上的紋理,舒緩著長途旅行的疲憊。
淺倉真看著她精致的面容,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好心提醒道:“注意形象,克麗絲女士,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萬一弄出個知名女星秘訪神秘人的緋聞......那可就不妙了。”
聽他這一提醒,貝爾摩德不僅沒有正經起來,反而枕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歪著頭用誘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淺倉真的全身,凹凸有致的身體在沙發(fā)上擺出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里火熱的優(yōu)美曲線。
她的魅力,不分男女。
這等美景......
淺倉真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用事不關己的眼神注視著這位影后級別女演員的表演。
“......嘖?!币姏]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貝爾摩德又躺回沙發(fā)中,慵懶地說道,“你這樣的反應,真的很讓我懷疑自己的魅力?!?p> “關于魅力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所見過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p> 因為接下來需要這位大明星的出力,淺倉真此刻并不吝嗇于自己能說的好話,“當然如果你能把身上藏著的槍先拿出來,我想你在我眼里的魅力會更大一些?!?p> 貝爾摩德的隨便僅限于口頭,要真有人信了她的鬼話,下一秒恐怕就會被槍口頂著進行一波強制冷靜。
“真的?”
銀發(fā)的魔女來了精神,伸手從胸口拿出一把袖珍的手槍丟到淺倉真的面前,“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
淺倉真看了眼自己身前的手槍,又望了一下眼中流露期待光彩的女人——
他嘆了口氣,伸手去拿起那把槍,把玩兩下之后將之對準貝爾摩德。
“砰?!?p> 伴隨著手的動作,白蘭地口中模擬出開槍的聲音。
做完這個動作后,在貝爾摩德沒有任何變化的神情中,他又把槍丟了回去,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說道:“現(xiàn)在......該去干正事了?!?p> 貝爾摩德把槍塞回去,跟在淺倉真的身后:“剛才那一下,是不是太過分了?”
盡管知道白蘭地不會對自己做什么,但被槍口指著的時候,她的心跳還是差點漏了一拍。
當然,她演技很好,自信沒有讓白蘭地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這幾天玩得有點開心過頭了,用這種方法,讓你盡快找回狀態(tài)?!彪m說淺倉真答應不干涉貝爾摩德的游戲,但平時對宮野明美的監(jiān)視還是少不了。
自然而然,小山直美的表現(xiàn)他也看在其中。
“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啊,但你要知道,我那只是即興的表演?!?p> “嗯嗯,即興表演?!睖\倉真不覺得自己眼神會出錯,但貝爾摩德的堅持,他不想多說什么。
“到了?!?p> 他推開地下室的門。
墻壁上方,嵌入式狹窄地窗透出的陽光是這里唯一的光源,借著這點光線,貝爾摩德看清了這里的情況。
雜物堆中,三個下人打扮的人背對著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嘴巴里塞著棉布,用透明膠帶封死。
在三人腳下不遠處,一個只穿著沙灘褲的男人倒在那里,身體彎曲,手腳捆在身后,像個側放在地上的提籃。
“要不我還是教給你吧......”
面對白蘭地一次又一次的易容要求,貝爾摩德深感當初沒有把易容術一同教出去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如果當時教會了白蘭地的話,那她現(xiàn)在應該還在島國監(jiān)視著宮野那家伙吧?
“不必了?!睖\倉真抓住威爾遜·韋伯的頭發(fā),將其從地上提起,把他的臉對準貝爾摩德的方向,讓她能夠看清這人的長相,說道,“如果我要是學會了的話,現(xiàn)在還得親自動手?!?p> “怪累的......”
盡管貝爾摩德試圖保持撲克臉的狀態(tài),但在白蘭地的恬不知恥面前,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一難度不低的嘗試。
“合著,我千里迢迢從島國趕到這里,就不累了是吧?”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又不累?!睖\倉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