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空來了。
人,馬,軍隊。
這是一首贊歌,人民的贊歌。
百姓羅列在兩旁,等待著將軍的到來。
戰(zhàn)甲跟鮮麗,彩旗飄飄,人彪馬壯,就像一個馬戲團(tuán)一樣。
人們喜歡新鮮的事物,所以他們才從四面八方涌來。
天是藍(lán)的,很干凈。
人也是干凈的,不過軍隊到底還是恐怖的,他們來這里就是來平復(fù)邊鎮(zhèn)的。
地板下,屋檐里,窗戶里,天上,有刺客!
劍
紅的,藍(lán)的,紫的,白的!
將軍死了!
四把劍一起拔出。
血流出,人落馬。
劍如蒼鷹撅兔,迅猛。
馬奔走了,這是一匹棗紅馬。
人來了。
紫色的人。
不是人,是掌,雷電掌!
藍(lán)色的劍猝不及防,撞向房屋。藍(lán)色的劍是羅殤的,她竟然沒有承受住陳空的一掌。
當(dāng)陳空掌力未散時,水鬼身子一彎,劍刺向他的后脅。
陳空的身子很高,所以他沒有看到水鬼的劍。
紫姬已經(jīng)出招了。
紫陽心法!
匕首向他襲來,這是一種妖異的武功,匕首在空中化為九把。
雷體!
陳空學(xué)會了雷法的引雷護(hù)體!
匕首雖然也是紫色的,但紫光碰到陳空的手臂就不再發(fā)光。
漸漸暗淡,消失,落下。
匕首死了,落到地上也是軟軟的,沒有一點聲音。
假的,真的在陳空的華當(dāng)穴。
匕首不長,但卻已經(jīng)完全刺進(jìn)去了。
鎧甲,但是鎧甲也擋不住那鮮艷的紫色。
紫色,已經(jīng)混進(jìn)了藍(lán)色的海洋。陳空的雷體在瞬間消失,隨后劍已至。
這是一種虛無的劍,看上去輕飄飄的,但卻蘊(yùn)藏著無限的威力。
無相劍法!
水鬼一招得手,馬上離開陳空。藍(lán)色的海洋頓時掀起滔天巨浪,白色的波浪!
紅色的月亮懸在頭頂。
陳空若是再不調(diào)解真氣,就要被刀客殺死。
紫掌!
海洋里出來了一頭猛獸,直直的插向天空。
刀客的刀飛了,海洋也不見了。
陳空跑了!
聽雨樓又贏了。
羅殤站了起來,劍還在。
“他受傷了?!绷_殤道。
“他沒有死,這是最重要的。陳空不死,聽雨樓就不會安全。殺手只要不完成目標(biāo),就不叫殺手。今天我們四個在這里伏擊陳空,他也在等著我們出手。只是他失算了,失算了我的武功。他的馬死了,但是軍隊還在。軍隊在鎮(zhèn)邊的楓樹林。我看了,補(bǔ)給很多。軍隊不像是來休息的,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zhàn)。你們不能放松警惕,我會在外面繼續(xù)查探消息。告訴阿澤,我在那里等他?!?p> 水鬼道。
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棗紅馬跑了,遇到了巡街的捕快楊萬定。
捕快,一身暗紅制衣,帽子有暗紅羽毛,代表官府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這是一條長街,馬來。
先是震動,再是聲音,然后有灰塵。馬!
好一匹俊馬!
眼若流星,鬃毛流利,神駿。
手,鐵手!
馬奔來,人站立。
人不動,馬也不動。
這人好大的力氣!
眼里似若無物,手緊緊的抓著韁繩,腳叉開,江湖基本功-馬步!
腳并攏,眼睛看著前方。
走了,馬也跟著走了。
街邊一處茶攤。
“楊捕快武功很高,這樣的人在鎮(zhèn)子里恐怖是沒人敢惹。我們這茶攤?cè)ツ觊_到現(xiàn)在,楊捕快也每天巡邏到這來喝點茶,今天他不來了,說明笑林鎮(zhèn)并沒有表面那么平靜?!辈钄偫习逭f到。
“有理,雨劍水鬼回來了。他雖然人不錯,但劍太鬼。鎮(zhèn)司一直想拿他殺雞儆猴,可卻累死了捕快飛騎,后來是真的沒辦法了?!币晃恢心瓴杩偷?。
老板看了茶客一眼,不再說話。
鐵匠張三。
鎮(zhèn)里唯一一名鐵匠大師。
阿澤的劍就是他打造的。
“聽雨樓的人就是一群卑鄙小人!光天化日,就在角落里蹲著我。你們就不知道派幾個人去搜一下嗎!本將軍還好有神功護(hù)體,否則早就為國捐軀了?!标惪盏?。
“大人莫慌,今天聽雨樓的人沒有得手下次就不敢再來了?!辨?zhèn)司道。
“放屁!今天的事就這么算了嗎!我要捉住他們,燒了聽雨樓!讓他們衣服扒了,在大街上跪著。不給他們吃,不給他們喝,不這么餓死他們。老子的才會消!”陳空瞪著眼睛道。
府衙,大廳。
“來人!今天晚上把聽雨樓給我燒了。讓火燒的越大越好,讓整個笑林鎮(zhèn)的人都出來圍觀?!标惪盏?。
“大人幾時放火?要是蔓延到周邊百姓家那又怎么辦?”鎮(zhèn)司道。
“天一黑就放?!标惪盏?。
“是。”鎮(zhèn)司道。
火,滔天大火。
黑夜原本跟往常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在西邊卻出現(xiàn)了一把火,人火。
“起火了,我們快走吧?!弊霞У?。
“這是那些朝廷的走狗干的,聽雨樓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東西,肯定是陳空想要示威!天黑放火,這簡直就是強(qiáng)盜喜歡干的!”刀客道。
火光照進(jìn)大堂,殘萬章卻遲遲不肯說話。
動都沒動。
眼睛是閉著的,良久道:“快去,把地牢里的人放了?!?p> “是?!弊霞а慌ぞ碗x開了。
“他們估計還沒有走遠(yuǎn),要不要?dú)⑦^去?”刀客道。
眼睛突然睜開,手搖搖。
道:“不用,他們要燒就讓他們燒。我們聽雨樓還不在乎這種小地方?!?p> “可是失去了聽雨樓我們在這里很難站穩(wěn)腳?!钡犊陀值?。
“沒事,阿澤馬上就要離開,百合教也被我們打敗了。江湖上,我們正是高歌猛進(jìn)的時候。這把火就當(dāng)做一種慶祝方式吧。陳空之所以沒來就是受了傷,水鬼現(xiàn)在正混在軍營里。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是地字號的殺手,可能不怎么了解我們的運(yùn)作模式,不過你只需要記住,在以后的江湖,是我們聽雨樓說了算!”
殘章萬道。
刀客默然,陳空具有雷神君的稱號不可能這么容易受傷,而且他手下的軍隊一直在修養(yǎng)生息,就算武功再高也難以抵擋鐵蹄的踐踏。
火在燃燒,人也在燃燒。
那是來不及驅(qū)散的百姓。
哀叫聲,救命聲,木頭劈劈啪啪的身音預(yù)示了笑林鎮(zhèn)的未來。
“你可以走了。”紫姬道。
“你們抓了我又放了我是什么意思?”男子道。
地牢,火把,一個男人正被釘在木架上。
“快走吧,晚了你就會后悔的?!弊霞У馈?p> 白晰的手拂過鐵鏈,鐵鏈送了。
“這里的人也許就只有你一個活著走了出去,他們不是永遠(yuǎn)見不到上面的太陽就是被當(dāng)成狗一樣養(yǎng)著。你的武功不錯,本來可以掙很多錢的?!?p> 紫姬道。
“殘章萬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他給你的我也能給,只要你把他的弱點告訴我。”男人道。
眼睛看著紫姬姣好的面容,身子卻還沒動。
提到殘章萬,紫姬抬了抬胸脯,微微一笑。
“他的掌功自認(rèn)天下第一,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成立這個殺手組織?!弊霞У?。
“他也許有親人,但一直隱藏的很好。你也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可怕之處,但這只是其中之一。他有時很陌生。”紫姬道。
紫姬的頭發(fā)扎在腦后露出光滑潔白的額頭。
“看來你的心已經(jīng)交給了他了。可惜了你的模樣,否則在外面倒值幾兩銀子?!蹦凶有Φ馈?p> 紫姬眼神一冷。
道:“值不值錢,不是你說了算。”
“這只是男人的本能?!蹦凶有α恕?p> 看著那雙紫色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紫姬道。
“走路的方式?!蹦凶拥溃骸懊扛粢惶欤愕难蜁て饋?,其實這只是你想要掩蓋昨天晚上的事罷了?!?p> 紫姬的心冷了,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竟然能這么了解女人。
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臉一紅。
道:“你走吧。以后我們聽雨樓隨時歡迎你來送死。”
人影一閃,地牢里變得空空的。
劍,兩把劍。
“聽雨樓內(nèi)部分工似乎挺明確的,而且這個二流組織的頭目竟然武功不同尋常。殘章萬,你為什么不殺我呢?不行,我得回去告訴他們這件事,以后有好玩的了。”男子想道。
衙門,馬廄。
“最近有消息嗎?”楊萬定道。
“沒有,兄弟們都很累,可就是找不到罪犯的蹤跡。有很多地方找到了百合教偽造的文書銀票,但人就是找不到。那座酒館的老板承認(rèn)自己貪財被他們收買了,可他死也不肯說自己是百合教的同黨。案子一直拖著,上面已經(jīng)發(fā)怒了。”捕役道。
陳空的到來使得案子的重點放在了聽雨樓身上,這也是楊萬定接下來去鎮(zhèn)
司衙門將要被告知的事情。
“以后聽雨樓就從鎮(zhèn)子上消失了,衙門里不知又有怎樣的變化。”楊捕快道。
“等這件事過去,我也就升官了。以后就到城里討個媳婦兒。”楊萬定補(bǔ)充道。
放火的是兵丁和鎮(zhèn)司手下的飛騎校尉,所以這些人并不知道今夜的火。
楊捕快只是把這匹馬牽到這里,然后去了鎮(zhèn)司衙門。
黑門,銅環(huán)。鐵面,判官!
“大人,今天鎮(zhèn)東邊并無異常情況?!辈犊斓馈?p> 人站立,頭低下。
燭光,映著人影。顫顫巍巍的,人影在發(fā)抖。
筆還在劃,一筆一筆的劃。
“陳將軍的馬已經(jīng)找到了。”捕快接著道:“盜神也走了,去追那個神秘人了?!?p> 鎮(zhèn)司的頭也是低著的,似乎不劃完桌上的簿子就不說話一樣。
“大人,那個人可確定就在笑林鎮(zhèn)里?”捕快道。
“你找到了嗎?沒有的話就不要說,小心隔墻有耳。陳將軍今天吩咐,聽雨樓刺殺朝廷重將,形同謀逆,笑林鎮(zhèn)包括鎮(zhèn)司,府臺在內(nèi)全力協(xié)助,務(wù)必盡快捉住反賊。”鎮(zhèn)司道。
“以后沒什么事就不要過來了。楊捕快,你的身份特殊,本司準(zhǔn)你紅衣捕快的身份可不是讓你玩的?!?p> 鎮(zhèn)司的筆突然變黑了。
“是。大人說的是。只是大人說的人的故事太過離奇詭異,江湖上未曾出現(xiàn)過這么個人?!辈犊觳敛梁沟溃骸叭羰嵌嘟悬c人可能......…”
“住口!”
筆飛來。
鎮(zhèn)司道。
筆被一只手抓住,鐵手。
但筆尖裂開,光一閃而過。
“大人恕罪,小人只是只是......”楊萬定撲騰一聲跪下,筆卻扔在了一邊。
鎮(zhèn)司看著楊萬定毫發(fā)無傷的躲過了自己的黑筆,眼神愣了一下,然后竟然有殺意漸漸露出。
隨后一笑。
道:“楊捕快勞苦功高,本司自然不會怪罪。案子的事容我再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p> 人走了,筆不知從哪里又冒了出來。
名單上又少了一個名字。
提筆,落筆。站了起來。
推開一扇偏門,進(jìn)入一間屋子。
黑黑的,沒有光線。
腳步聲,火折子點了火。
原來這里是周天翼辦公的地方,可是他死了。
于是這里便成了只有鎮(zhèn)司才能進(jìn)來的地方。
桌上有一副畫,上面沒有灰,可見被時常擦拭。
一位女子!
畫的居然是一位女人。
眼神是憂郁的,本來畫很美,但鎮(zhèn)司的目光仿佛也感染了畫里的人,她的眼神也黯淡了。
就像兩個相思的戀人,久久不能相見一般,愁苦都悶在心里。
但鎮(zhèn)司的苦更苦,生離死別之苦。沒有人知道鎮(zhèn)司為何盯著一副畫像傷心,也沒有人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誰。
天黑了,無論武功多高,地位多高,誰都要迎接夜晚的到來。
“為什么我的劍法遲遲不見長進(jìn)呢?”夏玉華道。
“我見過的人都稱贊過我天賦異稟,可是為什么我的劍法就不如你呢?”玉華公子道:“你的劍法很詭異,但卻能夠一劍定生死。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你卻可以在里面加上一些虛招,敵人避實打虛,令人防不勝防。你殺過多少人,洛陽空虛公子你可見過?”
“沒有,他是他。我是我,我們誰也不認(rèn)識誰?!卑傻?。
劍對劍。
劍氣為先。
“我可以一劍刺穿十個人的喉嚨。三天內(nèi),我最多殺過二十個人?!毕挠袢A道:“我的劍是西域玄鐵打造的,用的是南海最珍貴的樹枝做的柄,江湖兵器譜排名二十三!”
“兵器譜是什么,劍難道也有高低?”阿澤道。
“有,而且很多人都想兵器譜里有他的名字。”公子道。
“你要我查的案子也跟這個有關(guān)?如果是這樣,那我殺了他,是不是就可以上榜了。”阿澤道。
“沒錯,關(guān)于兵器譜上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