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左右】
“現(xiàn)在,我是【左右】?!?p> “你,為什么?!?p> “等等等,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被你控制遠離?!弊粲拥谝粫r間出聲打斷,“作為一個A級能力者,雖然目前所能釋放的能力被極大削弱,這點我想,在我說完后,你應該自我檢查過了。”
“但對于我說的,與你相關(guān)的事情,你應該有自己的鑒定方式,我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我是小隊的最高領(lǐng)導者,編碼■■■■■,請求校驗?!?p> 又是一段沉默,“......,校驗通過......,隊長。”
“好,現(xiàn)在需要下達的第一指令,不能上報?!?p> “收到?!?p> 佐佑聞言,心也是松了下來,語氣相較之前,輕松了不少,“既然不上報,就需要我們把這處理一下?!?p> “太胡來了?!薄鞠s】似乎一點就懂,“這不像你,隊長?!?p> “我現(xiàn)在跟七尺一半一半,可以叫我的新代號【七右】?!?p> 要全力發(fā)動【七尺】的能力,此時體內(nèi)‘奇華’存量不到原本【七尺】的萬分之一,那么記憶與思維就不可避免被侵占,畢竟最懂【七尺】的還得是【七尺】。
就如先前【螢】小隊進入異變空間,需要將自身能量場融入其中,那么如果對自身自信,認為自身的能量場足夠龐大,也可以嘗試反過來,用自身去覆蓋污染對方。
【七尺】現(xiàn)在就要做標準示范了。
磅礴的能量場無窮無盡般傾瀉而出,像是將暗灰色的墨水,直接潑灑在白紙之上。
然后,灰色的邊界如一根絲線在遠方出現(xiàn)。
“給我縮!”,【七尺】已經(jīng)張開大半天的雙手終于能猛地向內(nèi),雙掌似要合十,但明明掌間空無一物。
【七尺】此刻渾身繃緊,分明是用盡全力,雙掌卻始終無法合攏,分明就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受其擠壓。
刺耳的咯吱聲響起,在這本該無聲的靈魂世界中響起,原本閃爍移動人影,紛紛停滯了下來。
他們轉(zhuǎn)動身影,明明沒有面龐,更難分清正反面。
但【七尺】就是能夠感覺到,他們?nèi)慷嫁D(zhuǎn)過來,在看自己,平靜,毫無波瀾,似乎對于再一次的死亡,他們并不畏懼。
“呵,塵歸塵,土歸土。”【七尺】喃喃,這樣的自言自語,讓唯一能聽到他聲音的【蟬】放松了幾分,在外界操控【七尺】身體漸漸往回趕,只是先前太過緊張,導致一下能力只用過度,此刻又被這邊的【七尺】抽取。
導致身體的移動并不算快。
潔白的世界,自邊界起,開始蔓延出裂隙,裂隙不斷擴大,距離七尺最遠,靠近邊界最近的鬼影們開始消失。
就當【蟬】以為【七尺】會就這般直接將空間擠壓碾碎時,【七尺】卻雙手一松,結(jié)束了。
“【蟬】加大連接,我需要回來了?!?p> “收到!”
下一秒,【七尺】消失在原地,而另一黑影突兀出現(xiàn),伸掌抓向上一秒還在的【七尺】所在位置。
“跑了。”
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古怪身影,他們用各類古怪面具遮擋面容,黑色的風衣隱蓋身型。
“空間類能力者嗎?”
“大概率是。”
“處理局那里的?”
“不應該,沒有收到任何匯報信息?!?p> “能量場痕跡還在,查查?!?p> “不排除有未被處理局那邊檢測到的新生能力者誤入。”
“41,你是多久沒動腦了說出這種猜測,這種龐大能力場的使用,起碼A級往上,什么新生能力者這么牛逼,天生就會?”
......
“差點,差點。”【七尺】似乎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但那話中的語氣之輕松,著實是有些裝逼的意味在里頭。
“果然,直接把污染能量場,往往是解決異常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什么規(guī)則,都有自己一份?!?p> 這也正是【七尺】能在瞬間察覺到有人進入的同時,掌握離開方式的原因。
“那么,我又回來了?!薄酒叱摺靠粗呀?jīng)沒了門的病房,邁步走入,被他拆卸下來的門已經(jīng)不見,包括后頭的東西和那兩根‘尺簽’。
【蟬】突然小聲的冒了一句,“是的?!?p> 病房內(nèi)的環(huán)境倒是與外界的一樣,只是開著門的衛(wèi)生間內(nèi)沒有人,病床上同樣沒有。
“我之前感覺,房間里應該有六個‘奇華’反應來著,這會都沒了,跑的可真夠快的?!薄酒叱摺恐苯与x開了病房,“不過有普通人地方,就不好主動污染了,廢些時間找找吧?!?p> 即便【七尺】這般說,但他踏出一步,便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伸手一探,遠處的門便挪到近前,能力的釋放可謂是肆無忌憚,似乎進入這類異變空間內(nèi)所展現(xiàn)的性格才是最為真實的。
很快,就聽【七尺】向【蟬】抱怨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夢中找人著實是有些玄學的,真是什么邏輯都不講,你看這樓梯。”
【七尺】指著時上時下,懸浮在半空的樓梯,有的地方寬的得有百米,窄的地方也就根筷子粗細。
“即便是我用能力趕路,真不一定能追上這夢的擴展,復雜度上升的太快了也,我還不能穿墻,嘖?!?p> 【七尺】又取出一根‘尺簽’,丟置在腳下,顯示橫向擴展,形成平面,在踏上后,開始縱向延展,“不過,為了活命,受些小傷,我想他們也該也能接受的吧,畢竟只有活著的人才配受傷?!?p> 【蟬】適時問道:“你想怎么做?”
【七尺】語氣中帶著幾分
笑意,“毀了這里,但不是用能量場?!保瑫r,將腰間盒中的所有‘簽’,向下拋去。
“七百丈尺!”
話音落下,轟然巨響應聲而起,夢境在震顫,無數(shù)漆黑鐵柱拔地起,走廊,房屋,階梯,在這些巨柱增長下逐一崩解。
【七尺】站在最中的巨柱之上,周邊環(huán)繞的巍峨巨柱與渺渺塵埃在他身前俯首,此刻,他是此間的王。
“雖然,是在一個夢里頭,檔次低了些,但是,好久沒這么暢快的裝了!哈哈哈哈哈!”【七尺】肆意的大笑了幾聲,只是腦中【蟬】并無反應,又覺無趣,止去了笑聲。
“哎,找到他們了?!薄酒叱摺窟~步出現(xiàn)在其中一根巨柱之上,看到先前病房里的兩個,李通,沈丘盛,還有三個扒拉在李通腦袋上的東西。
那扒拉的三個東西同時開口。
“呵呵呵,看到了,看到了,你看到我了?!?p> “嘖?!北鞠腴_口的【七尺】被這一打斷,也不想再多做廢話,抬手揮散了那三個看著挺有故事的靈魂,特別是已經(jīng)發(fā)展出特殊的規(guī)則的靈魂。
“你是?”
沈丘盛感覺現(xiàn)在人無比的平靜,即便是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一會星球就要爆炸,他也能坦然面對。
他累了,真的累了,他起碼在那個沒盡頭的走廊里跑了一個小時。
然后是走獨木橋,差一點就會掉下去的那種,接著就開始爬樓梯,也得有個把小時。
然后樓梯就塌了,身邊升起一堆黑漆漆的柱子,差點被這些柱子夾到,跟穿越了似的。
如果不是身邊一直有個要自己去看他的李通在旁邊的話。
“別一直躺地板上,容易著涼,趕緊回去睡覺?!?p> “啊?這位大哥,你在說什么怪話啊。”沈丘盛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套著黑漆漆,跟身下柱子一個色衣服的怪人,說出這種毫無邏輯的話,回去,回哪里去。
【七尺】伸手摁在沈丘盛腦袋上,“我說,回去?!?p> “呼!”
躺在地板上直抽抽的沈丘盛重重吐出一口氣,抽動停下癱軟了下去,但隨即渾身猛地僵住,直挺挺的就站了起來,自然的擺動雙腿走到陪護床旁,然后直挺挺的躺下去,發(fā)出“pong”的一聲。
操控完這些,趴在他腦袋上的一只飛蟬自然消散。
“接著是你?!薄酒叱摺孔ё±钔?,上下晃了晃,發(fā)現(xiàn)沒反應,“被污染了啊,好在是正向的,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要說,歡迎來到新世界,能力者?!?p> “【七尺】,不向上匯報嗎?”【蟬】在此時開口,似乎想要試探,很顯然只要執(zhí)行者是人,就很難不包含一些個人想法。
【七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不,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走吧,繼續(xù)完成剩下的巡邏任務(wù)?!?p> “好,路線已重新安排完成。”
之后的巡邏,以平淡的結(jié)束。
“其實應該加一個污染檢測,避免追蹤可能?!?p> 回到安全屋內(nèi)的【七尺】聞言,呵呵笑了兩聲,“下班下班。”
【七尺】將車重新停放好,一塊地磚迎面升起,等待【七尺】的步入。
或許門就是那個媒介,當所謂任務(wù)結(jié)束后,走入那來時的門。
就在此時,【七尺】在這‘門’前突然停下,作勢邁入,卻又迅速將腳收回,但在他體內(nèi)的另一人卻未收回邁開的腳步,此時,【七尺】突然開口:“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