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蟾頭媚女的手掌刺向姜芷溪。
然而這時。
一道水牢突兀的出現(xiàn),隔開了她和姜芷溪。
“茲啦!”
尖銳的指甲也恰好劃在了水幕之上,無法穿透。
緊接著。
蟾頭媚女看到,一道帶著鬼臉面具的人影,竟然無懼她的媚瞳,就這么輕松的闖入她的詭域。
然后淡然開口。
“你不能殺他們!”
莊乾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是有些慌的。
畢竟這可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人前顯圣,盡管是戴著千幻面具的。
“你也得死!”
莊乾的話,激怒了蟾頭媚女。
后者咆哮起來。
那碩大的蟾蜍腦袋上的小突起,因?yàn)榧?,而在不斷的往外冒出膿液,看上去格外的惡心?p> 莊乾的眉頭皺起。
在這清安湖的范圍內(nèi),他可不懼。
“萬囚水牢!”
他的手掌一握。
立刻。
先前形成的阻隔水牢,開始急劇縮小。
宛若一層在縮小的透明水膜似的,在包裹著蟾頭媚女。
無論她如何掙扎,那水膜仍舊堅固異常,根本就無法刺破。
莊乾只會以這一招,之所以不怕蟾頭媚女的媚瞳,是因?yàn)樗矔@一招。
正當(dāng)他想著到底接下來要怎么做的時候。
觀景橋的石柱欄桿空隙處。
一個全身腫脹,穿著破爛衣服,的小小身形,費(fèi)力的爬了上來。
每走一步,身后都掉落了一團(tuán)團(tuán)的蛆蟲。
“不要過來!”
在莊乾看向小安的時候,蟾頭媚女忽然發(fā)出凄厲的嘶吼,“快回去!”
小安有些愣神,趴在原地沒動。
“呼啦!”
也就是在這時。
蟾頭媚女的腦袋上的凸起,開始瘋狂的噴射粘稠的黃色液體,還帶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讓莊乾沒想到的時候。
先前宛若牛皮糖似的,彈力十足的萬囚水牢,竟是在溶解。
剛破開一個口子,蟾頭媚女猛地脫身,一把抄起小安,朝著清安湖底沖了過去。
“撲騰!”
水花四濺,她們消失了。
在蟾頭媚女消失的瞬間,詭域也隨之消失,原本懸浮在空中的水霧,逐漸落下。
但姜芷溪他們還中了媚瞳,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除的。
莊乾遲疑片刻。
也跟著跳下了清安湖。
有著萬囚水牢的保護(hù),莊乾就像是在一個巨大的水泡中似的,漸漸的沉到了湖底。
他看到了蟾頭媚女和小安。
她們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像是害怕似的,在顫抖和哆嗦。
莊乾這時候還看到,蟾頭媚女在剛剛分泌大量的腥臭膿液腐蝕萬囚水牢之后。
她原本看似瑩潤的身體之上,竟是開始腐爛了起來。
顯然。
剛剛莊乾看向小安的時候,讓這蟾頭媚女覺察到了危機(jī),所以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溶解了萬囚水牢,逃了出來。
看到莊乾出現(xiàn),蟾頭媚女幾乎下意識的將小安藏在身后,一臉兇狠的盯著莊乾。
“爾本良人,既成詭異,業(yè)已雪仇,為何還要再造殺戮?”
莊乾緩緩開口。
蟾頭媚女明顯有著一絲靈智,愣了一下。
莊乾輕輕一嘆,指了指小安,“十七年前,我原本和她同在孤兒院,親眼目睹她從水缸里被撈出來……”
他將當(dāng)年的事情,以及自己從孔紀(jì)元和于崇強(qiáng)的死推斷出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蟾頭媚女身形晃了晃,忽然癱軟坐在湖底軟泥之上。
好半晌,才以人言道,“十七年前,并非是我不要小安,將她送到孤兒院,而是,她的父親因?yàn)槿卞X,要將她賣掉。
我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
莊乾已經(jīng)猜到了。
這蟾頭媚女,果然是小安的親生母親。
“我偷偷將小安送到孤兒院,為了讓她好好的活著,我決定殺了她的父親。
因?yàn)?,只有他死了,小安才不會有危險。
那天下午,他約我在清安湖邊見面,讓我將小安交給他,我佯裝答應(yīng),且懇求他再談一談。
我知道他不識水性,所以租了條船,身上還帶了把刀,如果他不放棄賣掉小安,我就跟他同歸于盡!”
“可惜,我低估了一個男人的力量,攤牌之后,我不僅沒能殺他,反而被他割斷了喉嚨,然后推進(jìn)了這清安湖。
躺在湖底,我明知道自己死了,卻依舊能夠睜著眼睛看著四周的一切。
水草搖曳,魚兒游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但力量不足。
我擔(dān)心小安,擔(dān)心他找到孤兒院,以父親的名義領(lǐng)走小安,然后賣掉。
我知道,我成了老人們口中常說的詭異。
我要保護(hù)小安,就要增強(qiáng)自己的力量,我開始在這清安湖底,有什么吃什么。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一只躲在湖底修煉了三百年的老蟾蜍,我吃了它,也變成了這樣。
等我再度找到孤兒院的時候,小安也早就死去了。
為了跟小安在一起,我用那老蟾蜍的毒血,也讓小安成了詭異,這樣,我就能永遠(yuǎn)跟她在一起了。
這期間,我躲躲藏藏,從不露面,擔(dān)心還沒報仇,就引來清潔公司的追殺,我一直都在找于崇強(qiáng)和孔紀(jì)元的下落。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我做到了,我殺了他們!”
莊乾心頭有些震撼。
但他還是開口,“你也殺了一個無辜,周飛……”
“他不無辜!”
蟾頭媚女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我曾在調(diào)查孔紀(jì)元的時候,親眼看到周飛用糖果把一個小女孩騙進(jìn)了房間……”
莊乾一愣。
難怪了。
難過這蟾頭媚女會這么激動。
小安,是她的女兒。
為人母者,見不得這樣的事情。
“那天在304,我躲在那麻色鐲子里,原本想等你們離開了,我再走的。
但周飛偷走了鐲子,我也認(rèn)出了他,所以,這是天注定,他該死!”
莊乾無話可說。
至于剛剛姜芷溪等人,是他們先對這蟾頭媚女動的手,也不怪對方反擊了。
“現(xiàn)在大仇得報,我們母女也再無執(zhí)念了!”
蟾頭媚女忽然開口,看向小安的眼神之中,充斥著慈愛和溫柔。
“剛剛擔(dān)心你會傷害小安,強(qiáng)行突破你的囚牢,毀了詭異本源,我存在不了多久了。
我若消失,沒有老蟾蜍毒血的滋養(yǎng),小安很快也會腐爛消失,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會害人了!”
蟾頭媚女似是想起了什么,緩緩道。
這說話的時間,她的身體腐爛的地方更多了。
而小安,似乎也感覺到了饑餓似的,不停用臉在蟾頭媚女的胸口磨蹭著。
卻吸不到一絲老蟾蜍的毒血。
她開始焦躁起來,用細(xì)密的牙齒,撕咬蟾頭媚女,頓時,她身上皮肉爛開的地方越來越多。
“我知你是好人,送我和小安一程吧。
這里有一枚五百年的老蚌珠,攜帶在身上,可以遮蔽氣機(jī),覺醒者的話,也能夠加快修行速度,就當(dāng)是請你出手的酬勞了!”
蟾頭媚女說完,一枚鵪鶉蛋大小的珠子,在水里朝著莊乾飄了過去。
莊乾看著小安餓極了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
但很快,他手指一點(diǎn),萬囚水牢浮現(xiàn),將母女包裹。
只要他心思一動,便可徹底的粉碎一切。
“恩人,離開后,求你給小安立一塊轉(zhuǎn)生碑,希望她攢夠陰德,仍舊能踏上輪回路。
若是有朝一日,您能見到小安的父親了,替我?guī)Ь湓捊o他……
沒能生啖其肉,活剝其皮,渴飲其血,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小安的名字叫萬心安,她的父親叫萬樹春。
左胸口,有著一塊刀疤,是我那天在船上刺的。
可惜,他是鏡面人,心在右邊!”
“轟!”
萬囚水牢破碎。
蟾頭媚女和小安,直接消失在水底。
而莊乾,也愣住了……
老萬,原名萬樹春。
左胸口有一塊刀疤。
入職體檢表上,結(jié)論一欄寫著,心臟,肝臟,脾臟等器官和正常人的位置相反,是鏡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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