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最后還是將背包給了張長河,雖然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讓張長河看得心驚膽戰(zhàn)。
有了張長河的保證,欒寧被放出的很痛快。
……
欒寧一開始被關(guān)押在看守所時候還挺傷心的,他覺得自己身為登仙山之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給宗門丟人了。
可慢慢的心態(tài)就發(fā)生了改變,這里的“艱苦生活”對他來講不過是灑灑水,很快就能適應(yīng)。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沒有楚漁??!
所以后來,欒寧簡直不要太放松。什么凡塵歷練的任務(wù),就交給楚漁去做吧,自己又很充分的理由摸魚。
話說剛進來時候也不是順風(fēng)順?biāo)?,因為看守所?nèi)警備人員不足,再加上似乎出了什么大案,近兩日壓根沒人管他們。
所以那些二進宮、三進宮的“老人”,開始蠢蠢欲動,打算在這一畝三分地樹立自己的權(quán)威。從誰開始呢,就從這剛進來的小伙子動手吧,看起來細(xì)皮嫩肉的,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原本剛剛想通,正在開心的欒寧就見到幾名滿臉橫肉的漢子揣著惡笑,擰著拳頭湊上前來。
“各位要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給你松松筋骨?!?p> 就算一直在山中修行,那欒寧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松筋骨”是啥意思,就跟師尊經(jīng)常對自己說的一樣。
可是,那是師尊啊……
兄弟,你們路子走窄了啊……
……
楚漁和欒寧終于碰了面,楚漁在門外,欒寧在門里頭。
二人對視。
“你變了!”楚漁很悲憤。
“你丫把我丟出去抗雷的時候就早該想到這一幕了?!?p> 楚漁丟了錢財,欒寧受了無妄之災(zāi),二人算是兩敗俱傷。
好在呂庸被成功找到,欒寧此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回登仙山,回到自己可愛的宗門。
他發(fā)誓,這輩子也不會和楚漁一起出門!
“既然已經(jīng)找到呂庸了,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p> “我們還不能回去!”
“為何?”
楚漁有點羞赧,道:“最近惹了點麻煩,可能需要先處理一下?!?p> 欒寧毫不驚訝,似乎早已料到。楚漁是誰,是一個就算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動找上門來的玩意。
但身為登仙山之徒,無論平日里如何“放浪”,自己惹出的麻煩必須要處理,這是優(yōu)良傳統(tǒng)。
身為一同凡塵歷練之人,欒寧自然有責(zé)任協(xié)同楚漁解決矛盾。
“說罷,你這次惹了什么麻煩?”
欒寧長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出去,反而在鐵門后扒著頭問道。
楚漁掰掰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
“也沒啥,就是一幫普通百姓,還有一個‘窯子’?!?p> 二人交談的功夫,張長河辦理了假釋手續(xù),女警李靜過來要打開鐵門。
誰料欒寧一把薅住了鐵門,看著楚漁嘿嘿冷笑。
“咱倆認(rèn)識十多年也有了,你還是給我說實話罷!”
孩子大了,不好騙了。楚漁很惆悵。
“呵呵,我要是說假的,你就天打五雷轟!”
欒寧???
您這發(fā)誓的對象似乎有點問題?!
但看守所畢竟是看守所,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
嗯,想不出就不出也不行!
李靜拉不開門,正要發(fā)火,張長河樂呵呵的走過來,很隨意的一把將門拽開。
“你教我的辦法很好使!”
張長河這話一說出來,欒寧一看笑意盈盈的楚漁,頓感頭皮發(fā)麻,夭壽!
欒寧抱著鐵門哀嚎:“求求你們,我不出去!”
門里的人齊聲呼喊:“求求你們,快讓他出去吧!”
……
一番鬧劇過后,楚漁欒寧二人終于被無情地丟出了派出所,與等在派出所外的呂庸順利會師。
“欒寧啊……”楚漁邊說話,邊作勢拍他肩膀。
欒寧一個旱地拔蔥,直接蹦出去三丈遠。遠遠有個很眼熟的中年男子見到這一幕,又嘆了一口氣,“多好的一個跳遠苗子,可惜有污點啊……”
楚漁見狀噗嗤一笑,道:“過來吧,我不打你?!?p> “此話當(dāng)真?”欒寧滿腹狐疑,不肯過來。
“既然你出來了,那我就把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事情理一理吧?!?p> “你在那說就行,我能聽見!”
楚漁也不強求,只是又把手伸進衣襟……
“我過去!你別亂動!”
楚漁這一手百試百靈,至少面對登仙山一眾是這樣。
三人湊在一起,楚漁悄聲道:“這次我們的任務(wù)很艱巨……所以我建議換個隱蔽的地方?!?p> 呂庸摸摸肚子深以為然。
半小時后,在一處蒼蠅館子里,三個少年吸溜著面條,滿頭大汗。
“呼嚕呼?!@就是你說的隱蔽的地方?”
“呼嚕呼?!钗kU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呼嚕呼?!蝗缒桥窒壬鷰页缘恼?!”
“這下可以說了吧,到底是什么情況?”欒寧示意呂庸把蒜遞給他。
楚漁半路截胡,剝開一瓣蒜,丟在嘴里就著面條嚼了兩下吞下肚中。
“嘛……總歸咱們要處理的問題確實是一幫凡間百姓和一處‘窯子’,這蒜好辣!”
欒寧看楚漁這樣,把蒜又放下,“直接說重點吧?!?p> 楚漁淋了一圈醋,“其實就是一幫黑惡勢力和一個妖窩吧,真酸……”
欒寧???
這才兩天吧,您是怎么同時惹到這么兩個東西的?!
“妖窩那事兒確實怪我,我不該在他家摘玉佩來著,但我也是為了救人來著??珊趷簞萘δ菈K確實不怪我,他們自己非要找我!”
“……合著我昨天聽到那一聲驚雷,還真是你!”
欒寧倒是沒有過度的責(zé)怪楚漁,紅塵歷練若真的一帆風(fēng)順那豈不是太過沒趣了,何況還是為了救人。
欒寧本質(zhì)上也是個好戰(zhàn)份子,不然哪能剛下山就向孟槍錦挑戰(zhàn)。
就算他有點猶豫,但楚漁接下來拋出的話題不是他能拒絕的了。
“目前那幫妖正在全城的偷童男童女,怕是要血祭,嗯,放你出來的代價就是解決這個問題?!?p> 欒寧看著楚漁,突然感覺有點不認(rèn)識他了,“你會有如此大義?這話若是孟槍錦他們來說還算應(yīng)景?!?p> “我不處理這個事兒,張長河拿走的包就不還了!”
欒寧聞言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看的楚漁牙根直癢癢。
呂庸可能感覺自己一直被晾在小團體之外有點尷尬,于是插嘴道:“那算我一個吧!”
二人不理他。
“那幫你不能白幫!”
“自然!”
“你準(zhǔn)備什么報酬?”欒寧準(zhǔn)備獅子大開口。
楚漁沉吟了一會,道:“我把這些年來你送我的佩劍全還給你!”
“……那全是你丫搶走的好吧!拿我的東西來送我,虧你想得出!”
“那個……我說也算我一個唄?!眳斡谷跞醯牟遄臁?p> 二人還是不理他。
“那你開個價!”
欒寧沉思了一會,篤定道:“我要你二師兄煉制的鍛體丹,二十枚!”
開出這個價格欒寧心里也在打鼓,可這事情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只要楚漁不砍得過分,只要不低于三枚,那自己就算賺的!
“這個價格雖然有點高,但我好歹也是鍛體巔峰了,又是登仙山的人,可謂物超……”
“沒問題!”
“嘎……你不再還個價?你多少還個!”
“不還!”
欒寧感覺自己可能要少了,也可能楚漁覺得自己活不到回登仙山的那天了……
他后悔了……
“我說也算我一個吧!”小透明呂庸爆發(fā)。
二人終于看向他。
楚漁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臟兮兮的小胖子,正色道:“呂兄,此行不是街頭打架,而且你恐怕連我們在說什么都聽不懂吧!”
欒寧也出言勸阻,“本來這次就很危險,何況還多了一個楚漁,那危險系數(shù)就要乘以十!”
楚漁看看他,嗯,說的似乎在理……
可小胖子呂庸卻不管不顧,道:“我只知道你們要做一件大事,而且楚兄對我有救腎之恩,胖先生教導(dǎo)我要知恩圖報,這個時候我又豈能退縮!”
這話說得氣沖云霄,如果他能把嘴上得油擦掉再說還能加十分。
欒寧還待說什么,楚漁伸手虛壓了一下,阻了他的話頭。
“哪怕此行會丟了性命?”
“對,哪怕會丟了性命!”呂庸笑的很灑脫。
楚漁笑了,也很灑脫,這小胖子很有擔(dān)當(dāng),值得刮目相看!
“等會!這次到底有多危險!”欒寧很不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