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似乎什么都知道,我轉(zhuǎn)頭看向正在翻看文件的白怡萱,心里有了些判斷。
柳瑜喝口茶,繼續(xù)說道:“目前得知爻組織主要著力于對強(qiáng)老鬼魂的控制和對新生鬼魂的實驗兩部分?!?p> “嗯?具體是什么情況?”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問道。
“爻組織有幾十個窩點用于煞氣的掌控,這些地方大多是一些年齡超過百歲的鬼魂而且自身大多具有不俗的煞氣?!?p> “所以,他們用法器或者式神壓制鬼魂,再嘗試能不能控制在煞氣下狂化的鬼魂?”
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怡萱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不錯,不過目前還沒有成功的消息。所以他們現(xiàn)在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對新生鬼魂的實驗。”
“具體實驗內(nèi)容有消息嗎?”
“沒有,這種事情不同于其他間諜活動,一旦擺在明面上難免會引起恐慌?!绷と嗔巳嗵栄?,無奈地說道。
“不過目前大致確定了爻組織大約有五百七十名左右的成員,分布在連城各處參與各種鬼物的實驗和交易。不過目前沒有證據(jù),也沒有相關(guān)法律,所以華夏國官方也只是暗中探查,很難擴(kuò)大規(guī)模?!?p> 我點點頭,這些相關(guān)的法律和證據(jù)本來是地府負(fù)責(zé)的。不過現(xiàn)在地府自身問題太多,自然無法顧及這些。
我又把桌上的其他資料翻了一遍,和柳瑜說的一樣。所有環(huán)節(jié)的問題都出在了地府上,而且地府似乎有幾百年沒有和陽間建立具體的聯(lián)系了。
就在這時,戴黃金鬼面具的男人說道:“對了,那個高橋宇這次好像帶了兩個等級不低的式神。如果需要我們幫忙,兩位可以隨時聯(lián)系。”
柳瑜轉(zhuǎn)頭問道:“式神的事情為什么我們沒有收到消息?”
“你們這段時間一心撲在情報上,當(dāng)然沒空去注意連城的其他變化?!蹦腥私忉尩馈?p> “這兩只式神是東瀛高橋家族的家傳式神。一只是河童,另一只是雪女。實力大致在五百到六百年的道行?!鼻嗌滥腥嗽谝慌匝a(bǔ)充道。
柳瑜掏出手機(jī),說道:“來吧,兩位。我們加個好友,方便聯(lián)系溝通?!?p> 其他人也都掏出了手機(jī),不多時就加上了好友。
這些人都大有來頭啊。
青衫男子是辛棄疾,面具男子叫高翎,前世是北齊蘭陵王高長恭。加上柳瑜,這三人都是人皇天罡三十六衛(wèi),在這之外還有地煞七十二衛(wèi)以及兩千繁星衛(wèi)。
我們組了一個群聊,專門用于連城事務(wù)的探討。
做完這些,我們離開了古董店。
太陽已經(jīng)落山,我和白怡萱化作人身走在連城的街道上,靜靜地等待夜幕的降臨。
這些日子變化太多,簡直恍如隔世。從得過且過的樂子鬼變成連城的監(jiān)察司丞又到如今的冥皇手下。變化太大。
我們一路安靜地走到近郊,在一片繁華的夜市里穿行。
走了半晌,一個地攤吸引了我的注意,準(zhǔn)確來說是地攤上的一個琥珀吊飾。
我走到地攤前面蹲下,把吊飾拿在手中,琥珀里有一只指甲蓋大小的蝎子,翹著尾針。
琥珀表面鐫刻著一圈奇怪的符號,我用法力去探查發(fā)現(xiàn)是一道魂魄的封印。里面封印著一只活著的蝎子,有意思。
我放下吊飾,問地攤老板:“這吊墜怎么賣?”
老板穿著白色的跨欄背心和藍(lán)色的大褲衩子靠在一個折疊椅的背上。此刻正盯著手機(jī)屏幕上搔首弄姿的女子,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一眼吊墜。朝后面伸了個懶腰說道:“這樣?xùn)|西只賣有緣人,而這位先生與它無緣。”
“哦?”我笑了笑,放下吊墜。和老板對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印堂有些發(fā)黑。胳膊上有一道被鬼抓的痕跡,里面泛出絲絲煞氣。
我起身準(zhǔn)備離開,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牛仔褲的女孩。渾渾噩噩地朝地攤走來。
我看她身上沒有鬼氣和魂力,說明她沒有被鬼迷。
這女孩拿起吊墜,似乎找到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緊緊地把它貼在自己的額頭輕聲抽泣著。
老板放下了手機(jī),裝作世外高人的樣子說道:“姑娘,我看這樣?xùn)|西與你有緣,就十塊錢賣給你吧?!?p> 那姑娘被這一聲猛地驚醒,看向面前的老板。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失態(tài),擦了擦眼淚,取出手機(jī)付款。隨后又急急忙忙地離開。
老板看到手機(jī)上的到賬消息,嘆了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啊?!?p> 我笑問道:“這琥珀還有什么故事不成?”
老板點起一根煙,擺擺手說道:“一個爛俗的故事,沒什么好講的?!?p> 我一把抓住老板的胳膊,他傷口上的絲絲煞氣被我用官服吸收。老板身體明顯一顫,叼著煙死死地盯著我。
老板盯了半天,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煙。
“不知道這位道友要問什么?”老板緩了一口氣問道。
我招呼白怡萱坐下,聽老板緩緩講出這個琥珀的故事。
“那是三生的愛情……”老板再次點起煙,講述道。
“第一世男子和女子是鄰居,年少成親,兒女雙全。但遇到了征召壯丁農(nóng)夫,男子去戍邊,死在了戰(zhàn)場上。女子獨自拉扯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十里紅妝等不回?zé)o定河邊的枯骨。
第二世他們站在三生石前立誓,但這一世兩人身份懸殊。男子轉(zhuǎn)世成殘疾乞丐,女子轉(zhuǎn)世成大家閨秀。寒冬臘月,女子在家中長輩的安排下嫁到縣令府做小妾。雪夜一見,乞丐含笑凍死,女子被抓回去不久郁郁而終。
第三世男子轉(zhuǎn)世成蝎子,女子轉(zhuǎn)世成寒蟬。男子苦等十年也沒等到女子破土而出,最后在瀕死之際被人做成琥珀留下了第三世的生命。
女子出土被螳螂吃掉再次轉(zhuǎn)世成人,琥珀被人刻下祝福的印咒,男子得以對外講述自己的故事。
女子第四世的男朋友出了車禍,男子決定赴了前三世的約定,用自己的命來換女子這一世男朋友的命。”
老板吐了一個煙圈,眼神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