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缺錢么?”
坐在大商場的蛋糕店中,美奈子興致勃勃地跑去展覽處挑選飲料以及蛋糕面包那些,只剩下緋村一心和馬鈴兒兩人坐在小巧的圓玻璃桌前···美奈子那因為不想欠學(xué)生一頓飯人情而請客的想法還真是有夠明顯的。
緋村一心攪拌著面前服務(wù)員送上的冰水當(dāng)中的冰塊,向馬鈴兒問道。
剛才她突然拉著他后面衣角這么向他問這邊除妖的事情還極力推銷自己,除了缺錢之外也不做他想了
“是···啊,不、也不算是···”
坐在圓桌的正對面,馬鈴兒有點不好意思地兩根手指左右在轉(zhuǎn)圈圈。
緋村一心倒是不著急,慢慢地等她心態(tài)調(diào)整過來,說著自己家里的事情。
倒也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父母雙亡的劇本。
簡單來說,就是母親遇人不淑,在年輕時不成熟,從內(nèi)地跑到港島剛好被個有婦之夫給騙了,生下了她。
而她母親也有傲氣。
那邊男人還沒說出算二房三房這種話就已經(jīng)被家中母老虎管壓著完全顧不住她,她就已經(jīng)寧和娘家那邊鬧掰也要生下她來——兩邊似乎都是有所底蘊的大家族,然后現(xiàn)在兩邊族譜都沒她母親的名字。
而作為她女兒的馬鈴兒就更別說了。
但哪怕是這樣,她母親還是作為單身母親一個人開了間奶茶店養(yǎng)活拉扯大了馬鈴兒。
雖說和兩邊關(guān)系似乎都不好的樣子。
但馬鈴兒的姑姑,也就是那位負心漢男人的妹妹對馬鈴兒母女又特別好,不僅經(jīng)常從家里偷溜出來給她們家?guī)|西,甚至還將那一身亂七八糟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天師技藝全部教給了她——對,馬鈴兒算是‘散修’一樣混雜修行出來。
而另一邊馬鈴兒的姨母,也就是她媽已經(jīng)割裂了家族關(guān)系的親妹妹,也同樣和她們家有說有笑。
本就比馬鈴兒大不了幾歲的年紀,原本離開家留學(xué)到了日本這邊上學(xué)并在東京的大學(xué)讀碩讀博,在聽說馬鈴兒母親知道這邊的情況有所意動之后,找了方法動了關(guān)系把她快速拉過來在日本留學(xué)···別問為什么馬鈴兒母親的妹妹和她差不多大,問就是大家族。
“因為托了一條家姐姐的福,我才能這么快就過來上學(xué)?!?p> 難得有人聽她說這些對港島那邊朋友完全說不出、一直憋在心里的傾訴,馬鈴兒明顯松了口氣。
但似乎又因為這沒有太大主見被安排著推來拉去的行為,她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你就給一條家收了這么個優(yōu)惠價?”
緋村一心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馬鈴兒,在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回答的情況下,作為盤觀者也只能輕輕嘆了口氣。
他現(xiàn)在才知道,一條家居然還是有女兒的····emmmmm,四國一條家管家的小野咲太似乎的確只說過自家唯一的少爺中邪了,沒說家里沒有大小姐。
簡單來說,就是那中邪被犬神附身倒霉蛋的姐姐,也在東京的大學(xué)里深造中。
剛好和馬鈴兒的姨母在大學(xué)里有所結(jié)識,而一條哀并非作為四國一條家家主,而作為當(dāng)年東京這邊小黑道組織的繼承人,也還在這邊留下有點家業(yè)——總結(jié)而言就是一條家大女兒因為馬鈴兒姨母的關(guān)系把她弄進了現(xiàn)在的學(xué)校來,而剛好碰上一條家大公子中邪,又剛好馬鈴兒姨母也知道她在她姑媽那邊學(xué)了一手···
——順理成章地,馬鈴兒就被也不太抱著希望地找了過去。
難怪!
緋村一心當(dāng)初還沒覺得很奇怪,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初一條家找的十個人包括他在內(nèi)其中九個人都是有所名聲的‘專業(yè)人士’,馬鈴兒這一年紀輕輕的留學(xué)生怎么可能被偏遠四國地區(qū)的豪門找到并邀請。
——還有就是,難怪說當(dāng)初緋村一心感覺一條哀那個丑老頭怎么目光語氣只對他不遜,放過了明顯身份背景更應(yīng)受到欺負的馬鈴兒,原來是有關(guān)系的啊!
但關(guān)鍵不是這個。
關(guān)鍵是,馬鈴兒竟然主動將本來五千萬的酬金換成了五百萬!
這優(yōu)惠可真是打了個骨折啊。
“本來我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也沒出什么大力,而且五百萬已經(jīng)很多很多了···我媽要賺很長時間的···”
馬鈴兒就像是剛出社會不敢和公司進行議價的社畜萌新,小聲絮絮叨著。
雖說緋村一心拿走了一億五千五百萬,但那都可以說是額外的獎金,本來就是馬鈴兒完成了驅(qū)邪的懸賞任務(wù),任誰來都會認為她從一條家拿走五千萬合情合理——然后一條家都還沒說什么,這丫頭因為來到日本是姨母和一條家大小姐出力的緣故,自降了身價。
五百萬換算成港幣是三十多萬,五千萬也就是三百多萬??!
緋村一心現(xiàn)在都有種走過去她后面給她腦袋來一招轉(zhuǎn)轉(zhuǎn)神功的沖動了。
“所以你就把五百萬全部寄回去給你媽媽,現(xiàn)在身上缺錢用了?”
“不,不是···我不敢和我媽說賺了這么多錢,她不知道我和姑媽學(xué)了這些東西,我怕她聽了胡思亂想···”
馬鈴兒雖然呆呆的,但也不是完全傻。
女兒剛?cè)ト毡揪袜]寄幾十萬回來,說是被人拜托幫人驅(qū)邪賺來的···換哪個母親來都得今天心肌梗塞明天直飛東京。
“我只說其中一部分是學(xué)校給的成績優(yōu)異的入學(xué)獎金,其他我都交給姨母了,畢竟是她讓我能到東京這里來的,而且只有她才知道怎么找方式把錢塞給我媽?!?p> ‘咕嚕咕嚕’地用吸管在杯子冰水里吐著氣泡,馬鈴兒縮了縮脖子明顯怕緋村一心又露出那副很像她媽的表情來。
但這次和剛才不同,緋村一心倒是并沒有覺得她做得不對。
想也知道,孤兒寡母地,在港島那種地方,過的會是什么樣的生活。
她這省錢的性格,還有這在別人天真爛漫的年紀就已經(jīng)開始顧家的想法,還能這么孝順,讓人心疼都來不及,怎么可能罵她。
“所以,結(jié)論還是,雖說剛剛賺到手一大筆錢,但全部沒留下只是經(jīng)手就轉(zhuǎn)走,身上并沒有什么錢···對吧?”
“嗯?!?p> 看緋村一心沒有生氣的樣子,馬鈴兒縮著的脖子又慢慢伸展了開來。
有點傻兮兮笑地看著他,希望從他身上得到建議和剛才的回答。
這性格···要不是剛好遇上的是他緋村一心,就算有著一身天師的能力,恐怕也得是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除靈的事情——”
緋村一心上下打量了一下馬鈴兒,眼中思索神采開始流動。
剛才還沒想到。
因為將‘里’和‘表’分得過于清楚,他第一眼看到馬鈴兒的時候壓根沒往那方面去想···但現(xiàn)在一看的話,她似乎是位作為隊友的好料子?
看似突如其來做不到知根知底。
但也正因此,她后面不會和日本這邊的勢力牽扯上什么關(guān)系,不至于出現(xiàn)拉個人進來到了緊要關(guān)頭跑到對面去了的,這種笑不出來的滑稽場面。
而作為天師,雖然就匆匆看到她開壇做法一眼,也沒親眼看到她修祓陰地,但有這個能力水平也肯定不低。
真要按戰(zhàn)法牧鐵三角的話,他是‘戰(zhàn)’,她大體能夠勝任‘法’。
并且她本來就學(xué)了一身術(shù)法是‘這邊’的人,他也就也不用帶上面對三宮春香的顧慮——而且認真來說現(xiàn)在是她求自己找工作,不是他硬要拉著她闖進來的。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傻乎乎的。
“你在東京就跟著我混吧?!?p> 打消了將她介紹給夜神臨也或者其他情報商的想法,緋村一心做出了主意。
這么說著地,向著馬鈴兒她伸出了手去。
剛好他最近生起了缺人找隊友的想法,就遇到同在學(xué)校并接下來同在一個班可以完全協(xié)同步調(diào)的她,完全就是天意的雙贏。
“真的么?!太好了!”
而雖然也只在四國一條家的時候遇到過緋村一心一面,在這里也不過是重逢了數(shù)小時。
但知道緋村一心一次除靈就收入一億五千多萬,在一條家時也相當(dāng)成熟地堵住了她青澀的缺口,并且他還是東京這邊的‘本地人’···還有就是看上去沉默寡言悶悶不常會說話的樣子,今天也為她想辦法出謀劃策想辦法,絕對是個好人。
將信賴托付給他,絕對沒問題的——馬鈴兒這樣想著。
“啪??!”
用力地,她雙手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達成了共識。
馬鈴兒在東京有了賺錢的門路,而緋村一心收獲了一個還似乎蠻有潛力的幫手。
“啊,對了···”
在握手達成共識之后,馬鈴兒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望著緋村一心。
“有什么事就說吧?!?p> 和三宮春香一樣又不同,緋村一心能很明顯地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情···或者說絕大多數(shù)人來都可以看出。
“在除靈工作之前,可以先幫我找個便宜點的住所么···”
馬鈴兒弱弱地說著。
“留學(xué)生宿舍的房租好貴,我也想和別人一樣出去租住,把錢省下來?!?p> 開源節(jié)流,不給家里負擔(dān)甚至有所盈余,是她的活法。
開源除了真的有的學(xué)校優(yōu)秀留學(xué)生獎學(xué)金之外,就是在緋村一心嘗試的除靈活計——但其實她都并不太適應(yīng)。
節(jié)流,才是她一直以來的習(xí)慣。
剛來東京沒多久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自己做菜做飯,剛才不想被人瞧不起地偷看了小票都會嘆口氣,想讓她坦然接受留學(xué)生宿舍那離譜的費用簡直不可能···只是想一下,就有種肉痛的感覺。
這得賣幾杯奶茶才能賺上這么多錢來??!
“可以啊?!?p> 和剛才的墨跡不同,聽到這話緋村一心倒是直接給了準信。
租房,他在行啊。
別說手里抓著兩大棟公寓和好些房子,就是這些之外他也知道好些房源——畢竟馬鈴兒也是個合格的天師,想必不會在意他關(guān)注的都是些兇宅陰宅吧?
“對了,我家隔壁還有沒出租的公寓房···你要去看看么?”
提到這的,緋村一心才想起來,隔壁他的雙層公寓前幾天有三戶退租的事情。
一個偶像組合,兩個走到一起的公司社畜和聲優(yōu)。
因為考慮到劍道大賽和六花妖組的事情,他連招募布告都沒張貼。
“雖然只是三坪多點的一居室···”
“嗯,要去!”
還沒聽緋村一心說完,馬鈴兒就已經(jīng)用力地點頭,眼中沒有一點嫌棄甚至還有種隱隱期待。
好吧。
他都忘了,她畢竟是港島來的。
“哇,你們兩個居然聊得這么投趣么——果然找你來和馬同學(xué)談心是正確的,她之后上學(xué)時就也拜托你了哦,緋·村·君!”
兩人說著的,像是逛街一樣糾結(jié)著逛了一圈拿回一堆甜甜圈、面包、蛋糕以及飲料的美奈子將東西放下,笑著說話地還用力給緋村一心后背來上了一下。
等三人在店里吃過之后,已經(jīng)來到了下午的時刻。
幾人中最先告辭的反而是美奈子···再怎么說她也是昏睡了快一天,哪怕不管公方面糊里糊涂的劍道大賽以及學(xué)校的事情,私方面家中出了大事父親都還躺在醫(yī)院里,她怎么也得經(jīng)常打電話回去問下情況才對。
如果說是別人,她絕對會堅持將馬鈴兒送回到宿舍為止。
但既然是緋村一心他的話···她相當(dāng)?shù)姆判摹?p> “怎么樣,現(xiàn)在去看房子么?”
和美奈子在公交車站分手,緋村一心轉(zhuǎn)頭問向拎著裝有褲襪的袋子以及吃不完打包裝了好幾袋小盒袋子、雙手全掛得滿滿的馬鈴兒,同時向她伸出了手。
“嗯?!?p> 馬鈴兒點了點頭,看著他伸出的手,也沒有多想地就將一只手里的袋子交給了他提著。
···不過為啥要將裝褲襪的袋子交給他?
看著本人似乎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妥的樣子,緋村一心張了張嘴,也就沒提了。
兩人坐上了公交車,前往一心家里。
“啊,對了?!?p> 坐在了車上,緋村一心這才想起來,家里面還有三宮春香在!
猛然回頭看向嘴里在哼著港島老歌的馬鈴兒。
要是她兩碰面的話···?。?p> ——那里世界的事情不就全暴露了么!
雖說推斷三宮春香的讀心只能讀出別人思考期間自然而然放射出的腦電波與生物場,但馬鈴兒和他一起過去隔壁公寓,腦子里想著他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要是這部分被三宮春香讀到了的話,那他糾結(jié)這么久為了保護她而不想將這些說明清楚的糾結(jié)不就全白費了?
“鈴兒,你那邊有沒有那種···就是像是封閉神識那類,不讓氣息和靈感流出的術(shù)式?”
按理來說的話,這樣就能封住三宮本能的讀心了。
如果實在真的沒有,那也只能臨時讓馬鈴兒掃興,放她鴿子送她回去了——連‘下次再來’都不行,考慮到三宮春香說不定什么時候會跑來他家做客,就一隔壁的距離怎么想都不安全不能租給她。
“有啊。”
而馬鈴兒的回答,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些我一般都用不上···姑媽說只要我戴著這塊玉佩,就不用擔(dān)心僵尸感應(yīng)生氣、妖鬼感應(yīng)生靈這些煩擾?!?p> 馬鈴兒手指挑了挑,從胸口位置里側(cè)將一塊雕刻成書模樣的玉佩拉到衣服外面,讓緋村一心看了看。
他看不懂,也并不受震撼。
但既然她這么說的話,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畢竟是她戴在身上的,哪怕再讓她使用這些效果的法術(shù),估計也和這差不了多少效果。
應(yīng)該沒問題。
而且只要等下扯開她的思考方向的話,哪怕被三宮讀取了思維波動,也不會是這方面。
在他這么考慮期間的,也并沒有花多久時間,他就帶著馬鈴兒來到了自己家。
也不用進家里面找鑰匙,之前清點的時候他沒有打掃房間,也就只是將門關(guān)著沒有完全鎖上打算啥時候打電話找人上門專業(yè)清理···不過后來他連出租布告都沒弄,自然更不可能找人打掃。
“哦?。俊?p> 推開一層最角落,但其實也是和一心家最接近,伸手就能夠到葡萄架上藤蔓的那間公寓的門,馬鈴兒一看里面就發(fā)出了驚喜的聲音。
家電齊全,空調(diào)廚具洗衣機都有。
大小以學(xué)生來說雖說稍顯狹小卻也還合適。
而且當(dāng)初兩層的公寓都是被他將鐵皮鏟除換成混凝土和木頭,隔音隔熱也與這種一般印象中的雙層公寓不同,是完全足夠。
“就是這里了——我現(xiàn)在打掃一下,明天就搬過來將留學(xué)生宿舍退了!”
在從緋村一心嘴中得到僅四萬五日元、并且可以友情打折的月租之后,馬鈴兒立刻就雙眼一亮地拍案定下,甚至還不等緋村一心說會請人來先詳細打掃清理一遍,她就已經(jīng)從旁邊敞開任用的雜物房當(dāng)中拿出工具開始打掃了。
而看她這興奮的樣子,緋村一心也就沒掃興地打擾她了。
“對了,你不回去的話,面包蛋糕這些可以先放隔壁我家里凍著——但這東西,你自己收好。”
左手一只手將全部打包的東西全拎著,緋村一心在出租屋門口處右手手指夾著那一袋的深色褲襪,輕輕地拍到了她的腦袋上。
專營店的包裝袋,外面不僅有女性品牌的商標,甚至寫著一些宣傳標語···像‘女人的貼身衣物,還是我們家好’···這樣的標語。
——要不是就只是坐下公交車,考慮到會被人當(dāng)做變態(tài)看著,他絕對一開始就將這玩意扔回給她。
“謝謝。”
雙手捧著地從腦袋上將衣物袋接過掛在窗臺上,馬鈴兒以日本這邊來說才能算是常見地,輕輕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好了,既然這么喜歡的話,那就繼續(xù)干你的吧?!?p> 伸出手指頂在馬鈴兒額頭上將她身體重新推直,在她明確袒露出要大掃除的意思后,緋村一心也沒有多說地告辭了···說是告辭,也不過是回隔壁。
除了緊臨著的正門那邊之外,在公寓里面這側(cè)其實還有一扇方便出入的門。
當(dāng)然,只是方便他過來拿打掃工具,或者說裁剪伸出過來的葡萄架這些而并不做他用——裝的是密碼指紋鎖,所以既不擔(dān)心隱私也不用擔(dān)心麻煩。
伸手打開門。
但剛跨出沒幾步,他就被叫住了。
“緋村君。”
“?”
緋村一心抬起頭來,望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二樓的房間。
主臥的位置正對著庭院,而這間房間則是可用作客臥也可用作工作間——雖說幾率不大,但因為會看到公寓朝向這邊的一層五間房門口看到別人出入、可能和二層五間房的室內(nèi)租客透過窗戶對上視線相當(dāng)尷尬,所以他幾乎并不使用。
而現(xiàn)在。
三宮春香,正在站在那里。
穿著圍裙不沾染上灰塵,半個身體挺在窗戶外面,手拿著抹布,擦拭完了沾灰的窗戶玻璃外側(cè)過半?yún)^(qū)域,就站在那里,靜靜俯望著緋村一心,呼喚著他的名字。
“三宮同學(xué)···你這樣很危險的。”
雙手提著明顯剛從商場那里打包回來的面包蛋糕,緋村一心抬頭望著三宮春香,卻因為太陽的角度有點看不清她現(xiàn)在的樣子。
“···嗯。”
聽到他的話,三宮春香點了點頭地,將剩下的一半工作放下,把身子縮了回去。
將抹布放下,圍裙取下。
在緋村一心直接從中庭的落地窗位置室外長廊脫鞋進入到客廳時,她也剛好從二樓走了下來。
“緋村君。”
當(dāng)他剛將手中一大堆的面包蛋糕塞進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打開并打算著等下要不要倒些茶水過去給馬鈴兒,或者說直接讓她過來吃晚飯時,三宮春香輕步走到了他面前。
“嗯?”
他好奇地問道。
“···”
而三宮春香望著他臉上好一會。
似乎思考了許久,又似乎不過是一剎那之間。
“緋村君,美奈子老師說你妹妹快要生日了吧——明天,我陪你去給她挑個禮物送她吧?!?p> “誒,這怎么好意思?”
緋村一心喝完可樂長呼了一口氣,將可樂空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看著三宮春香身上沾染的灰塵,反應(yīng)過來她應(yīng)該一直在家里替他打掃衛(wèi)生,他便是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綠茶遞到她面前,還從旁邊抽出好些廚房衛(wèi)生紙,輕輕地掃落她腦袋頭發(fā)上以她的角度應(yīng)該看不到的蛛絲灰塵。
“不過同為女生的話,你應(yīng)該更懂穹的想法,可以幫我選一下禮物就當(dāng)一起——”
但說著說著的,緋村一心又反應(yīng)了過來。
“不過明天可還是上學(xué)日,學(xué)校又還沒說必然延續(xù)今天的臨時放假···”
“沒關(guān)系?!?p> “?”
沒有選擇冰綠茶,三宮春香抓住了緋村一心那放在她頭頂上清掃著灰塵的那只手,仰起了頭來,甚至更走進了一步。
那雙眼睛,透過他劉海下方的空隙,閃著亮光一般地與他對視著。
兩人的距離,就僅在伸手之間。
就連呼吸似乎都在相互連接在一起流通轉(zhuǎn)換那般···又一次,這樣。
“就算上課也沒關(guān)系,就算逃課、不,正因為是逃課——就我們兩個人地,去約會吧?!?p> 三宮春香抓著她的手,眼神與其說是訊問,倒不如說是顫動中帶著點點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