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一驚,看向了坐在自己左側(cè)的寧清霜。
不對,方向不對,遭遇咸豬手的是右腿,就算真是?;ǚ覆?,也不至于舍近求遠。
他轉(zhuǎn)過頭,疑惑地盯住了身旁藏在眼鏡后面的眼鏡哥,這才是罪魁禍?zhǔn)住?p> “許凌,我能摸摸你嗎?”
然后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問了出來。
“你不是已經(jīng)在摸了嗎……”
許凌感覺腦子已經(jīng)不轉(zhuǎn)了。
糟糕的對話迅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總是冷冰冰的寧?;ㄑ鄣缀币姷馗∑鹆艘荒ㄉ钌畹捏@恐,羅知行傻不拉幾地在兩人臉上來回瞧了好幾遍,林靈看似驚訝地用手捂住嘴,實則是在隱藏嘴角泛起的癡笑。
只有高凡最了解眼鏡哥,吭哧一口撕下羊腿上的肉,含糊不清地解釋:“他想了解你的肌肉骨骼,看看有沒有發(fā)生變異?!?p> 原來,眼鏡哥自從看到許凌那姿勢奇怪的一拳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始終惦記著將他的身體檢查一番。
許凌無語地點了點頭:“那你……來吧?!?p> 眼鏡哥心中都是科學(xué),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鄭重其事地說道:“謝謝你許凌?!?p> 他站起身,一本正經(jīng)地從受害者的肩胛骨開始,一寸一寸地檢查起來。
見他如此嚴(yán)肅,其他幾人也來了興致,眼巴巴地等了好半天。
“怎么樣?”
林靈面無表情地用空靈的聲音問道。
眼鏡哥眉頭緊鎖:“沒發(fā)現(xiàn)生理結(jié)構(gòu)上的異常,但不能排除臟器內(nèi)部的改變?!?p>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許凌滿頭黑線。
“不,這是好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已知的所有異變里,良性變化的概率在95%以上,絕大多數(shù)人的武力指數(shù)都在異變后得到了極大的提升?!?p> “也就是說,在未來,也許異變武者才是人類強者的主力?!?p> 許凌眨了眨眼:“真的?要不你再給摸摸,看看我有沒有哪里不對勁。”
“咳,我確定用手進行粗略的檢查是沒有的,建議你找時間去醫(yī)院或者武者管理局檢測中心仔細篩查一遍。”
許凌訕笑了一聲,他只是開個玩笑,因為他很確定自己的身體沒有異常,否則系統(tǒng)應(yīng)該早就預(yù)警了。
高凡在毛巾上擦了擦手,笑道:“沒關(guān)系,既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從前有了進步,只要能保持下去,一年之后的畢業(yè)測試就有希望了。”
許凌當(dāng)然知道畢業(yè)對他來說不成問題,但在其他人絕對想不到系統(tǒng)這回事,所以沒那么篤定。
“如果有什么疑問,在學(xué)校里也可以來找我,能幫得上忙的話一定不會推辭的?!?p> 高凡出身軍人世家,說話行事都很直來直去,相處了一天,覺得許凌這個人還不錯,便主動表達自己的善意。
眼鏡哥微笑道:“如果你愿意來讓我研究一下就更好了。”
林靈也接話:“要是有想修理的人,可以告訴我?!?p> 眾人:“……”
這個少女并不是性情冷淡,平常少有緒波動只是和功法有關(guān),但她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她覺得這樣是最高效的方式。
“那我們干一杯,祝賀許凌取得進步。”
“好!”
“謝謝,謝謝。”
六人舉起杯子,羅知行的保溫杯在其他人的玻璃杯中顯得格格不入。
許凌忍不住問道:“班長,你喝的是什么東西?”
羅知行忽然變得有些慌張,拙劣地掩飾著:“沒,沒什么?!?p> 高凡臉色露出一個壞笑,趁他不注意,一把奪過了杯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立刻就將其拿得老遠。
“這是藥啊?!?p> 羅知行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顯得有些莫名。
林靈也接過杯子聞了一下,嫌棄地遞給眼鏡哥,后者抽著鼻子沉吟道:“枸杞......山藥......淫羊藿.....”
隨后,杯子被傳到了許凌手上,他馬上就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立刻分辨出了其中的藥液是什么。
“這不腎寶嗎?好像比藥店買的還濃一些?!?p> 一句話讓眾人的目光又唰地一下匯聚到了羅同學(xué)臉上。
“三哥……你該不會……”
“不,不是的?!?p> 羅知行上涌的氣血已經(jīng)蔓延到耳根,“因為上次許凌拿給我喝了一次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點喜歡這個味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地鐵了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這么苦的藥液,怎么會有人覺得好喝的……
“然后問過了家里的長輩,他們說腎臟五行屬水,和我練的水相拳息息相關(guān),長期喝這個藥是有好處的,就找藥師專門給我配了出來?!?p> “噗。”
寧清霜破天荒地笑了一聲,然后又馬上收斂住,好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所以你為什么會想起給他喝這個。”
許凌沒想到問題會落到自己頭上,他又不能說系統(tǒng),只好干笑了一下道:“因為我也覺得好喝。”
眼鏡哥的眼鏡上亮起一道反光:“那么你又為什么會喝呢?”
“……好好吃飯?!?p> 許凌抄起一根雞腿塞到了他嘴里。
由于勞累了一天,六人在晚上都沒有訓(xùn)練計劃,吃完飯后,索性坐在院子中央的涼亭里吹牛打屁,傭人早已收拾好了桌上的一片狼藉,此時又端來了清香解膩的凝神湯。
許凌徹底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眼鏡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忽然說道:“九點半?!?p> 眾人一驚,只有許凌不明所以。
寧清霜在他耳邊低聲解釋道:“羅知行必須要在十點之前睡覺?!?p> “哦……”
許凌心里總感覺羅家的氣氛怪怪的,但他一個外人,畢竟不好對別人家的規(guī)矩指手畫腳,便不多說什么,和眾人一起回到了客房。
羅氏家大業(yè)大,給眾人一人安排了一間。
許凌沖了個熱水澡,又換了身衣服,感覺身心俱爽。
在回憶里搜尋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今天似乎是初中畢業(yè)之后第一次與寧清霜見面,不過由于系統(tǒng)只加載了部分記憶,許凌也不知道過去的自己腦袋里的想法,所以不清楚為什么。
世界線變動前,許凌和寧清霜同樣是高中校友,而且時常聯(lián)系,關(guān)系不錯,也不知這邊是怎么回事。
心想好歹是九年的同桌,不如過去聊幾句敘敘舊,可換好睡衣走到對方門前,想法又發(fā)生了變化。
“會不會不太好,訓(xùn)練了一天她也許很累了,可能正想睡覺,但我一去她又不好意思把我趕走,只能硬撐著跟我說話……還是再找機會吧,嘿,我真是善解人意?!?p> 然后他就屁顛屁顛地轉(zhuǎn)身回去了。
房間里,寧清霜坐在床邊擺弄手機,可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她只不過是在上下滑動著通訊錄,顯然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里。
她好像是在等待,又好像是在猶豫。
最后把紅潤的嘴唇一撅,踢掉拖鞋翻上了床。
啪。
燈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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