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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面赤心打灰人

上架感言·通俗文學的先鋒性

魔面赤心打灰人 常異存同求 3025 2022-05-04 20:04:32

  《通俗文學的先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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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何為西方語境下的通俗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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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的發(fā)展史因民族而異,文學史對文學發(fā)展規(guī)律的總結自然也因民族而異。

  就以英倫三島為例,20世紀中葉以前,英國的文學史研究主要以半王室贊助、半教會贊助的模式為導向,并不以大學為根本的權威研究機構進行主導。因此,英國的文學史在其近代國人眼中被分類總結為了一部詮釋凱爾特、盎格魯薩克遜、諾曼和大英民族的民族敘事歷史,以及一部詮釋德魯伊教、凱爾特基督教、天主教和國家教會的宗教敘事歷史。

  這便是一種典型的西歐文學史觀,將‘民族交流’和‘宗教迭代’視作推動文學發(fā)展的主要動力。這種史觀的一大特點便是:他們對文學發(fā)展的總結具有明顯且強烈的滯后性。站在東亞文學、美洲文學以及東歐文學等等其它文學界的立場來看,這顯然是受王室和教會所贊助的研究機構們?yōu)榱恕胺床浮辟澲耍鴮⑽膶W發(fā)展牽強附會于民族和宗教的結果。

  那么,文學發(fā)展的本質是什么呢?

  答案是市場。越是久遠的古代、識字率越低,自然就會導致文學的消費者群體越小、越封建化、越政治化。而越是當代、識字率越高,自然也會導致文學的消費者群體越大、越開放化、越市場化。

  然而,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盡管如今的文學已經(jīng)高度市場化,但負責研究和總結文學的權威機構卻并非如此。

  還是以英國為例,其最權威文學研究機構——皇家文學學會早在19世紀初便成立,而其“王室出資金、教會出宣傳、學者出稿件”的合作模式更是遠早于此年代之前就已經(jīng)形成。

  結合我們上文所述西歐文學史觀的滯后性,就顯現(xiàn)了一個荒唐的場面——在英國人引以為傲的維多利亞時代,當美國、俄羅斯這些在大英帝國看來的國際爆發(fā)戶和土老帽們打通了民間文學和學院文學之間的隔閡、用先進而開放的文學觀接手了文學發(fā)展的先鋒旗幟之時,高貴而悠久的英國文學界還在以‘通俗且庸俗’的高傲心態(tài),否定著市場、否定著消費者選擇的新文學——美國、俄國在19世紀獲得“國家頒發(fā)的榮譽贊美”的草根文學家,可謂一抓一大把。

  而在英國,也就僅有查爾斯·狄更斯、柯南·道爾這些極少數(shù)的“市場銷售與民間人氣,同時大滿貫!”的天才作者,能幸運地在有生之年獲得英國權威文學研究機構的“榮譽認同”。而像是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瑪麗·雪萊、阿瑟·梅琴等等的,現(xiàn)今我們認為在科幻、驚悚、超自然題材上的文學先驅名家,其實都是在20世紀中葉,才逐漸獲得英國權威文學研究機構(或者,換個說法:“主流學界”)的重新審視、吸納、贊美——在此時間點之前,這些先驅開拓者的作品盡管能在英國市場賺到錢,但在英國文學界的眼中,尚不過是‘通俗作家’的庸俗把戲罷了。

  至此,用于否定新文學的通俗文學定義,同時也是我們最熟悉的西方語境下的通俗文學定義,終于走上了歷史的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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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通俗的先鋒性又從何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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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迥異于同時期的英國文學界,對于面向小地主、小業(yè)主、白領、工人乃至農民的新文學,除了‘捍衛(wèi)大地主和資本家利益’所表現(xiàn)出的天然立場以外,維多利亞時代的美國和俄國文學界的主流聲音,普遍還是對這些新文學投以‘承認的態(tài)度’。

  細論例舉,諸如普希金、克雷洛夫、愛倫·坡、愛默生等人——這些直面大眾市場的作家不同于那些協(xié)會作家——他們不以協(xié)會榮譽論資質、不以協(xié)會典禮做宣傳、不以協(xié)會人脈當靠山。能否為‘下沉市場’的廣泛讀者群體,帶來值得閱讀、值得購買、值得信任的作品,便是這一批先鋒作家(以當時的視角而言)生存的基石。

  因此,他們跳出了迂腐的聲韻、結構和所謂神圣價值,轉而深耕起敘事、修辭和直面讀者的閱讀體驗。而歷史事實則證明了,奠定如今文學技術框架的是他們;解決消費者閱讀晦澀、閱讀不快樂、閱讀門檻高、等等難題的也是他們;使文學成功商業(yè)化、讓【基層作者】得以養(yǎng)家糊口的還是他們。

  歸根結底,只有作者可以在公平的環(huán)境內、為了自己的收益而去市場中陶冶磨煉時,實用的新鮮技術才能得以催生。因此,這些在協(xié)會、在官方、在學閥們看來通俗無用的文學創(chuàng)作,才是真正為了生存而直面消費者、而進化、而引領時代的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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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當代**網(wǎng)絡通俗文學的先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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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首先要指出的是,目前我們所熟知的《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并非是“一個作者的一份定稿”,而實際上是**古代民間無數(shù)的“二次創(chuàng)作者”,基于書商和個人的需求,從‘母本’開始不斷迭代、進化、合訂而成的,基于【民間視角】而非【官方視角】的通俗文學消費品。

  因此,我們在研究、夸贊、喜愛這些傳承自**古代歷史的文學名著之時,切不可忘記:它們先是通俗的文學,然后才成為了名著。

  也可以反過來說,如果最為廣泛的人民群眾無法對一篇故事/一種范式/一類題材,主動形成群體性的記憶、主動翻新、主動二次創(chuàng)作,那它本身就缺乏市場前景,它不可能成為未來的名著。

  如果我們把目光鎖定在當代**網(wǎng)絡通俗文學的范疇內,并且拋棄“必須正能量!”這一官方視角的【有色眼鏡】——顯而易見,網(wǎng)文已誕生了一些具有先鋒性質的、被市場廣泛接受的、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母本’。

  比如“叮!恭喜宿主抽得XXXX!”的簽到抽獎、天賜成功、躺平躺贏,即[一夜暴富]的范式。

  比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欲揚先抑、百折不撓、有仇必報,即[念頭通達]的范式。

  比如“反了反了!贅婿敢噬主了!”的荒誕浮夸、社會隱喻、心態(tài)刺激,即[情緒疏導]的范式。

  比如“公平!公平!還是TMD公平!”的除暴安良、花式造反、批判不公,即[改天換地]的范式。

  網(wǎng)文范疇內,充滿活力的故事‘母本’遠不止此四者。正因為這些故事/范式/題材皆源自于人民群眾的【喜怒哀樂】,是“大多數(shù)”的【原始欲求】,是整個民間消費者市場最為樸素的【思潮投影】,所以它們時時刻刻一直都在迭代、進化、合訂。

  與前文2.段章所論述的,19世紀俄國、美國的“面向小地主、小業(yè)主、白領、工人、農民”而廣泛誕生的‘新文學’作對比,當代**網(wǎng)絡通俗文學不僅有著相近似的讀者群體與消費者市場,更擁有電子化時代強悍的信息傳播技術背書。因此,從理論上來講,當代**網(wǎng)文也天然包含著通俗文學必有的、源自【民間視角】的先鋒性質,蘊含著誕生(迭代、進化、合訂)出一本“具有當代**特色的通俗文學名著”的可能性。

  如果我們認同這個理論,承認這一絲可能性,那么便剩下最后一個疑問:

  “它何時才會誕生?”

  宋、元、明、清,將近一千年的沉淀,誕生了《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等等的古典通俗名著。

  歐美自19世紀起始的狂飆猛進、思潮混戰(zhàn)、全球動蕩,至今二百多年的血雨腥風,誕生了《基督山伯爵》、《雙城記》、《八十天環(huán)游地球》等等的具有時代特色、思潮特征、人文深度的近代通俗名著。

  相比之下,當代**網(wǎng)絡通俗文學的年歲僅僅20多年(自千禧年開始計算),在時間的量度上最為年輕,并且面臨著諸多方面的困境(譬如***),因此在部分人的眼中,網(wǎng)文自然是‘通俗且庸俗’的民間把戲,不可能從中誕生“具有當代**特色的文學名著”。

  這或許是一種合理的上層視角,也可能僅僅是階級固化導致的傲慢。

  在最后,請允許我們以網(wǎng)文特有的“借鑒”作結尾——

  ——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給生命以時光。

 ?。ㄟ@是原作)

  ——給歲月以文明,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

 ?。ㄟ@是二次創(chuàng)作)

  ——給網(wǎng)文以思潮,而不是給思潮以網(wǎng)文。

  (這是借鑒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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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作者:AD大公

  通訊作者:求同存異常

  發(fā)表于5月4日,響應“青年大學習”的號召,以紀念[新文化運動]與[五四運動]帶來的解放與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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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灰人》將于5月6號上架,請讀者朋友們——無論您是打算養(yǎng)書的,或習慣性白嫖的——請至少支持一下本作品的首訂。

  五月五號無更。(實際上是為了讓第64章的字數(shù)更多一些,不要誤會

常異存同求

嘿呀,上架感言被機器審核莫名其妙的刪改了一次(結尾部分)。   于是修補了一下,可惜了某6位讀者朋友的本章說(我記的非常清楚,被審核刪除的段落有6條本章說,都是鼓勵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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