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洵來到甘泉宮的時候,萬太后如往日一般,斜靠在鳳椅上,捧著一本沒有名字的書籍,眉眼含春。
不過讓他略感意外的是,姜九離已經能夠如常走動了。
“參見太后!”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各自向前看去。一看到吳洵,姜九離小臉立刻變白,眼中殺意騰騰,只不過礙于場面,沒有發(fā)作。
吳洵不去看也知道她的神情,反正就這樣了,愛咋咋地吧。
“免禮吧……”萬太后放下書籍,理了理胸前衣襟。
“啟稟太后,卑職已將司膳局一案的所有卷宗整理好,請?zhí)筮^目?!?p> 一名宮女走來,接過了他呈上的文書。
萬太后示意宮女先放在一旁,并沒有著急看。
“怎么樣,這次司膳局一案下來,你感覺如何?”
“回太后,經此一役,東廠已正式在眾人面前亮了相,卑職料想,很多人都已經察覺到危險了……”
萬太后點了點頭:“能跟哀家說說,為什么先拿司膳局開刀嗎?”
“回太后,卑職對于司膳局里面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已經調查過一段時日了,其中的問題雖稱不上嚴重,但蒼蠅雖小,卻惡心人得很,并且,司膳局里面也算不得鐵板一塊,就練手而言,對新立的東廠來說,最是合適。”
“你該不會是見到了宮中的一些情況,打抱不平,才選了司膳局下手吧?”
隨意的一句話讓吳洵心里一震,他當即明白,對方一定知道了他平日里和陳太妃的往來……
她是在提醒自己,在這咸陽宮中,不,是任何地方,自己無時無刻不被監(jiān)視著?
好狠毒的女人……
正在他想著該如何回答時,萬太后再次開口:“不管怎樣,這次做得不錯,司膳局那群蒼蠅,確實挺惡心的?!?p> “謝太后夸獎!”
姜九離冷哼了一聲。
“好了,這件案子就到這里吧,后續(xù)刑部會跟進的,司膳局那邊鄭祥也會重新安排?!比f太后懶洋洋地起身,轉了轉脖子。
她看向吳洵,嚴肅道:“你現(xiàn)在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給哀家按摩?!?p> 吳洵與姜九離同時一怔。
“卑職遵命……”
這女人,一定是上一回上癮了啊……
真是麻煩得要死……
“太后,讓九離來吧!”
吳洵剛想抬腳,就看見姜九離小臉急得通紅。
萬太后捏了捏她的小臉,心疼道:“你的傷才剛好,不能太用力,這段時日要好好歇息哦?!?p> “太后,我已經沒事了……”
“今日就先讓吳洵來吧,他還是挺行的,上次將哀家伺候得挺舒服的……”
吳洵做了個深呼吸后,抬腳跟在后面。
路過姜九離身邊時,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惡毒、幽怨、殺人的目光。
俗話說,搶人飯碗如同殺人父母,他現(xiàn)在不僅是搶了飯碗,似乎還橫刀奪了愛……
這梁子,結大了啊!
當吳洵再次來到萬太后的寢殿時,用力一吸……還是熟悉的味道,似乎還比上回更濃烈?guī)追帧?p>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們一個輕車熟路地爬上大床,一個輕車熟路地褪去外袍。兩人都是講效率的人,多余的言語和動作,只會浪費時間。
不過,這一次吳洵剛一下手,萬太后卻微微蹙了蹙眉。
他一驚……
下手重了?不會啊,明明和上次一樣……
難道?
仔細觀察后,他猛吸一鼻子。
果然!
難怪她今天臉色有點白,身子還特別軟,原來是特殊的日子啊……
等一下!
吳洵心里一震,這不是天賜的機會嗎?
他怎么也想不到,賊老天這次竟然對自己這么好,剛打瞌沖就送枕頭來了。
任務的第二樣東西,就在眼前!
他這段時日都忙忘這茬兒了,這意外之喜著實讓他心情激動。
不過冷靜下來后,他卻皺起了眉頭。
很多近在眼前的東西,要拿到手卻難如登天。
“太后今日鳳體不適嗎?”他一邊捏著,一邊小心開口。
“女人嘛,就是很麻煩……”萬太后鳳眼不睜,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吳洵瞇了瞇眼睛,腦中思緒飛轉,一瞬間,想到了一百萬種可能……
然而,沒一樣可行的。
他總不能像上次那樣,說拿點作歃盟之用……
這不合適。
說取個樣,用于研發(fā)止疼藥物,古時候也不興這一套啊。
一籌莫展之際,萬太后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他整個人一哆嗦,手掌差點滑到觸之必死的地方……
“好險……”
回過神后,他露出一個怨毒的眼神。
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跟我談“檢點”?
不知羞恥!
“沒吃飯嗎?今天怎么一點勁兒都沒有?”
吳洵:“???”
可以,您還是第一個敢叫我上強度的人……
“太后恕罪……”
說罷,他微使內力,十指立刻繃直,如同十根堅棒,對著身下的軀體施為起來。
從柳眉急蹙,瓊鼻皺起,到薄唇微張,呻吟出聲,吳洵知道這個女人將將到位……
“嗯,這還差不多……”
吳洵心中很是吃驚,自從千柔去邪手大成以來,還沒有人敢嘗試這種擋位,眼前的女人竟然還能保持常態(tài)?
妖孽!
要不要再提一個擋位?
危險的想法一閃而逝,他清楚,到時候真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這顆腦袋百分百是要移位置了。
“卑職見太后鳳體不適,故而方才不敢過于用力?!?p> “女人就是麻煩,你說哀家是個男兒身該多好啊……”
“……”
“你怎么不說話了?”
“太后之言高深莫測,卑職不敢以蠡測?!?p> “哀家就這么深不可測嗎?”她剜了一眼。
“……”
我知道倒好了……
吳洵低頭,默不作聲。
“罷了,問你也是白問,你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做男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
吳洵閉起眼睛猛吸一口氣。
“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一時風平浪靜……”他心中念經。
“七歲的時候,游半圣曾為哀家看過相,斷言哀家命中有帝王之數(shù)。”她轉過頭道,“你說哀家身為女兒身,如何做帝王?”
這話讓巨怒中的吳洵猛地睜開眼睛,一瞬間,腦海中涌起一些事情,后背升起巨大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