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扁毛畜生(求收藏求推薦)
“駕!”
眼見怪異金光來者不善,姜原呼喝一聲,連忙催動(dòng)坐騎。
“別跑!”
金光在空中轉(zhuǎn)了個(gè)彎,速度更快。
灰驢也被突然而來的金光嚇著了,拼了命的邁動(dòng)四蹄,噠噠噠狂奔,濺起一地?zé)焿m。
五千錢的價(jià)值,終于顯露出來。
那金光緊追不舍,撲了好幾次,每次要觸到姜原,灰驢嗷嗷嘶叫著瞬間變動(dòng)方向。
氣的金光破口大罵:“可惡驢子,俺金大王要把你抽髓剔骨!”
坐騎給力,姜原這個(gè)主人更不能弱了。
就見他撒開韁繩,雙腿夾住驢腹固定住身子,隨即抽出彈弓,摸出丹丸。
就在金光又一次撲來時(shí),一回身,果斷松開弓弦。
砰!
金光被丹丸打的凌空一滯,顯露出一只黃毛老鼠。
果然是谷城的那只鼠妖!
不過,金光似乎只能讓這鼠妖飛遁,除此外,連顆石頭丹丸都防備不了。
另外,鼠妖應(yīng)該也沒其他妖法。
這只小妖被打中后,竟懵了一下,然后才氣急敗壞的叫道:“可惡賊人,竟然偷襲你金大王爺爺!”
妖怪繼續(xù)囂張叫喊,姜原卻已看透它的虛實(shí),心下大定。
然而姜原臉上的輕松之態(tài),一下激怒了鼠妖。
“你敢看不起俺!”
黃毛老鼠哇哇大叫,周身毛發(fā)猛地炸起,迸出更加刺目的金光,彷佛成了一只純金打造的金鼠。
“咬死你!”
鼠妖的金光速度,比方才快了一倍有余,瞬間便追上姜原。
姜原連忙快速拉弓,嗖嗖嗖,丹丸如連珠箭般連續(xù)擊中鼠妖,卻被更加厚實(shí)的金光彈開。
此時(shí)灰驢狂奔許久,氣喘吁吁,反應(yīng)也遲鈍了。
姜原只來得及拔出腰間短刀,護(hù)住面龐,一股巨力便從刀刃傳來。
倉促防守的姜原,狼狽的跌下了驢背。
“昂”
灰驢驚叫著繼續(xù)狂奔,就要消失,突然間剎住四蹄,愣在原地。
就像受到了什么強(qiáng)行命令。
黃毛老鼠與姜原全都沒注意到這個(gè)異樣,也沒空分心,戰(zhàn)斗正酣。
一個(gè)怒火沖頂,誓要把姜原撕碎吞下肚,一個(gè)慌忙爬起,握緊短刀防守。
連續(xù)擊開鼠妖的撲殺,姜原剛穩(wěn)住身子,那金光忽的詭異一扭,驟然再襲。
姜原再次揮刀劈砍。
咔!
一聲脆響,普通材質(zhì)的短刀,直接崩裂。
“不好!”
心頭警鐘震響,姜原想都不想便向后滾去,同時(shí)狂念法咒“震青....”
沒等召出方鼎,那叫囂著“死吧”,裂開尖牙血口,直沖姜原喉嚨的鼠妖,突然渾身一顫。
下一秒,金光崩散,黃毛老鼠僵硬著身體直挺挺掉落在地,濺起小片塵土。
“嗯?”姜原一愣。
跑走的灰驢悠悠返回,姜原耳邊傳來老猴聲音——
“道友莫慌,我已制住這只小老鼠。”
環(huán)顧四方,已經(jīng)看不見城池輪廓,周圍是一片荒野。
不知不覺間,他們早已離開谷城。
悄然收回法咒,風(fēng)沙袋內(nèi)的方鼎停止顫動(dòng)。
姜原拍了拍身上塵土,捏著地上黃毛老鼠的尾巴,將其拎起。
鼠妖那豆粒般的眼睛里,滿是驚恐。
老猴這時(shí)放松了控制,鼠妖眼珠一轉(zhuǎn),恢復(fù)了行動(dòng)能力,但絲毫不敢動(dòng)彈,呲牙求饒:
“我金大王,不,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仙,大仙饒命!”
姜原拎著鼠尾巴晃了兩下,沖驢背上的背簍喊道:“這妖是什么根腳?”
老猴的聲音,同時(shí)在姜原與黃毛老鼠的耳中響起:“只煉化了橫骨,沒煉精化氣,不過是依仗個(gè)小神通?!?p> 修士通過存想、食氣、煉氣三步,后天返先天,鑄就仙道根基,之后開始修五仙果位。
妖怪是先吃血食,煉精化氣,完成化獸為妖,然后正式修法,或是繼續(xù)煉妖身,或是修仙道果位,或是念佛教真言。
假如一只妖,要修仙道果位,那么其修行路,應(yīng)該有這么幾步:
化妖,真妖,妖仙,神仙,地仙,天仙。
正對人類修士的筑基,鬼仙,人仙,神仙,地仙,天仙。
另外,唯有完成煉精化氣的妖怪,才是與人類并列的真正妖類。
眼前的黃毛老鼠,連同之前的穿山甲,大白羊,皆未完成煉精化氣,只算是小妖小怪。
只有貍妖算是半步真妖,因?yàn)樗_始煉化兩只后腿了。
而化形,就是完成煉精化氣,成為真妖的標(biāo)識。
至于什么妖王,妖圣,都只是尊號。
你看,便是這黃毛老鼠都能自稱“金大王”。
所以重要的是修為,而非稱號。
“你那神通是什么?”
有老猴壓制,鼠妖很老實(shí),姜原便好奇問道。
“寶光術(shù)?!?p> 黃毛老鼠一邊回答,一邊偷偷往驢背上瞥。
通過姜原的行為,它已猜到制住自己“大仙”,應(yīng)該藏在那背簍里。
方才,它即將咬到姜原喉嚨時(shí),突然一個(gè)神念闖入它的識海。
一聲冷哼化作轟天巨響,震得它識海翻騰,意識與身體剎那間斷隔。
“為什么追殺我?”姜原又問。
黃毛老鼠收回偷瞥目光,倒掛著與姜原對視,暗自不屑道:
你一個(gè)普通人類,不過仗著“大仙”撐腰,如此欺辱俺,等著吧,遲早要啃了你。
心頭暗恨,面上卻咧開嘴,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討好道:“小妖哪敢追殺仙長!”
“俺是正要離開谷城,聞到仙長身上有俺金豆豆的味道,想搭個(gè)便車?!?p> “呵呵”姜原冷笑,“你那氣勢,可不像搭便車的樣子。”
黃毛老鼠慌忙道:“小妖性子頑劣,不知禮數(shù),萬望仙長莫怪?!?p> 這鼠妖確實(shí)是想搭便車,只是想擺擺”妖王“的譜,打算先嚇唬姜原,再收服姜原。
可惜撞上了鐵板,淪為階下囚,任人欺辱。
鼠妖只覺心里苦,想哭。
“唳!”
一只雄鷹從天空飛過,突然俯沖而下,掠過姜原頭頂之后,開始在上方盤旋。
姜原覺得那鷹似乎有些眼熟,搜尋記憶,一副畫面便停在了腦中。
那是谷城門口撞見鄭伯威的時(shí)候。
游徼官的隊(duì)伍里,除了披甲帶刀的下屬,還有獵狗和鷹隼。
姜原驟然色變。
頭頂雄鷹,正是那鄭伯威的鷹隼!
“那只鷹.......”
姜原扭頭要提醒老猴,耳中恰好響起老猴的警告:
“那只鷹在監(jiān)視我們,定是背后有主!”
“它是北陽山游徼官的鷹!”
姜原話出口的同時(shí),已經(jīng)將黃毛老鼠甩到背簍里,交由老猴看管。
隨即翻身挎上坐騎,雙腿一夾。
“駕!”
灰驢發(fā)出嘶鳴,揚(yáng)蹄狂奔。
“唳”
頭頂黑鷹緊緊跟隨,不時(shí)厲鳴,俯沖,進(jìn)行襲擾,甚至囂張的去啄灰驢眼珠。
“你個(gè)扁毛畜生!”
姜原大罵,趁著那鷹再次俯沖臨近時(shí),猛地拉開彈弓。
丹丸嗖的飛過,黑鷹閃躲不及,正中額頭簇毛。
可惜彈弓威力太小,黑鷹搖搖頭,便拔高升空,離開了彈弓的攻擊距離。
姜原暗呼可惜,趁著那鷹不敢再隨意襲擾,拍拍身上坐騎:
“五千加油,再快點(diǎn)。”
這一刻,姜原的灰驢坐騎有了名字——
“五千”
或許是聽明白了姜原的話,有了名字而激動(dòng),也可能只是被黑鷹擾的煩躁。
五千“昂”地嘶吼,四蹄高高揚(yáng)起,重重踏下,速度加快。
“好伙計(jì)!”
頭頂黑鷹剛盤旋了一圈,猝不及防,掉不過身子。
“在荒野上擺脫不了鷹,進(jìn)林子!”
老猴的提醒傳來,姜原一拍腦袋,對啊,早該想到的。
直起身子,眺望四周,開始尋找森林。
很快,東北方向出現(xiàn)了一片水澤,水澤后連接著一片密林。
“五千,往那跑!”
姜原拉動(dòng)韁繩,操縱坐騎調(diào)整方向。
噠噠噠,驢蹄踏過淺淺水澤,疲態(tài)盡顯的五千一頭沖進(jìn)密林。
“唳”
黑鷹急叫著扎下,掠過水澤緊追不舍。
雖知?jiǎng)偟矫芰诌吘墸鸵姷浇_彈弓正等著它。
牛筋弓弦如滿月,竹制弓臂已咔哧作響!
“孽畜!”
姜原暴喝,手一松,霹靂驚響,石頭丹丸嘶嘯而來。
黑鷹只覺一道勁風(fēng)襲來,眼窩一脹,便是天地旋轉(zhuǎn),痛如刀絞。
一顆石丸深深鑲?cè)肓撕邡椦劭簦r血混著黏液不停迸濺。
“唳!”
黑鷹已有靈性,明白現(xiàn)在是生死關(guān)頭,強(qiáng)忍著劇痛,揮動(dòng)翅膀止住下墜勢頭,然后倉惶逃離。
“算你逃得快!”
沖著遠(yuǎn)去的黑影恨恨罵了聲,姜原轉(zhuǎn)身走進(jìn)密林。
晌午的陽光穿透繁茂枝葉,射下傾斜的飄忽光線,斑駁光影閃動(dòng)
“呼、呼”
灰驢靠在樹旁發(fā)出沉重喘息。
姜原從背簍里取出水囊,自己灌了一口,剩下全都喂給坐騎。
趁著坐騎歡快喝水時(shí),姜原騰出一只手探進(jìn)背簍,把那黃毛老鼠重新拎了出來。
“那只鷹是來追你的吧?”
姜原語氣冰冷,一開口便殺氣騰騰。
“咕?!?p> 鼠妖滿臉懼色的咽了口唾沫。
它不是怕姜原,是怕老猴。
姜原力戰(zhàn)黑鷹時(shí),鼠妖在背簍里見到了老猴的假托之軀,并與老猴進(jìn)行了“親切交流”。
它怎么也想不到,竟有妖怪能修成尸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