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計了
鳳云融看著眼前的美食,壓根沒去計較他說話的語氣。
矜持的伸著筷子夾了一個雞腿,眼里迸出火花般的光。
唔,太好吃了?。。?p> 不愧是整個京城最大的酒樓。
筷子夾著終歸不太好動嘴,索性一挽袖子直接用手拿著雞腿吃。
她撕了一大塊雞腿肉下來,嚼完這才發(fā)現(xiàn)燕燎川面前的碗還空空如也。
連忙伸手給他也拿了一個。
“太好吃了!你快嘗嘗!”
鳳云融把能用手拿的都給他拿了一個遍。
燕燎川眉心微蹙看了一眼她油膩的手,還是沒有拒絕她的一番好意。
他不太喜歡吃過于油膩的食物,只不過看著鳳云融吃的這么開心,他也有些心動。
最后一道招牌名菜終于上來了,醉時豬肘。
一大塊紅燒的豬肘子散發(fā)著果酒的香甜,讓人看的就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大家閨秀平常注意身材一般都不會吃這么重味,肥膩的食物。
不過她才不在意。
伸手拿了一根骨頭,就連帶著扯下一大塊肉,肥瘦相間,帶著醬汁,還有騰騰的熱氣冒著熱煙,簡直說是人間美味也差不多。
她小心翼翼的咬了下去,如獲人間至寶般,滿是珍惜。
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她一定要讓季嬈把這里的大廚挖到瑤閣去。
燕燎川看著她吃的像是花貓一般的臉,到底是不忍直視的撇過了頭。
開始懷疑自己帶她來是不是做錯了。
等著一頓飯酒足飯飽之后,鳳云融已經(jīng)有了些昏昏欲睡,她本來就困,那豬肘也是她一人在吃。
明明漱了口,這會甚至還能在嘴里聞到些許酒氣。
下樓的臺階還沒走穩(wěn),她身形虛虛一晃,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這突然懸空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抓緊了燕燎川的衣領(lǐng)。
燕燎川低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剪影著她此刻帶著酡紅的面色,粉唇抿出了淺淺的弧度。
十分誘人。
鳳云融和他對視,視線逐漸變得迷離,燕燎川是她活了兩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
只不過可惜,要死了。
若是鳳云融此刻清醒,她就能看清燕燎川眸光深處的復(fù)雜,只不過她感覺自己的眼皮子現(xiàn)下格外沉重。
一絲詭異的念頭閃過,她在察覺問題之前徹底的墮入了黑暗之中。
懷里抱著人,故而燕燎川走的是后門。
一輛馬車停在那,除了烏起以外還有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
男人看到燕燎川出來,走了上去,伸手想要從燕燎川懷里接過人。
燕燎川一個側(cè)身,擋開了他手下的動作,冷聲道“我自己來?!?p> 男子毫不在意的放下了手,聲音淡漠出塵比起燕燎川還要冷卻三分,像是冬日檐下掉落的冰碴。
“你這么做不怕她醒了怪你?”
“我會想辦法和她解釋?!?p> “身后的人一會你來清理,我先走了。”
燕燎川輕“嗯”了一聲,把鳳云融放到馬車上時,眸中閃過了一絲復(fù)雜。
馬車離開自己的視野,燕燎川薄唇輕啟,聲音格外冰冷,朝著烏起道,“一個別留。”
“是?!?p> ……
九門。
鳳云融睜開眼是在一個暗室一樣的地方,鼻子聞到的味道是在熟悉不過的血腥味。
墻邊置放的是一排排刑具,有的還在滴血,應(yīng)該是剛用完不久。
靜謐的空間中,類似水滴的聲音也在被無限放大。
視覺、嗅覺、聽覺無一不在摧殘著一個人的心智。
瓦解人的內(nèi)心。
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但凡是換一個人只怕是早就瘋了。
只不過她什么場合面見過,帶著羊腸子做的手套親自上手給人剝皮也不是不可以。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見絲毫驚慌。
或者應(yīng)該說是過于淡定。
其實她早在馬車上就已經(jīng)醒來,下在飯菜里的那些藥于她來說微不足道,真正起了作用的是那果酒。
比起半路跑了,她更加好奇燕燎川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她在什么地方暴露了,還是說燕燎川懷疑了什么?
越是往下想,她的面色就愈發(fā)難看。
真是恩將仇報!
她給他治病,沒想到就是這樣對自己。
夜歸淵進(jìn)來時就看到女子過于憤怒的表情,他先是有些詫異,隨后歸于釋然。
這表情能解釋的通。
真要是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他才要擔(dān)心自己帶回來的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用。
鳳云融斜睨了一眼那個站在陰影之下的男人,冷冷道:“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獻(xiàn)身?”
“夜歸淵見過燕王妃?!?p> 男子說話的聲音不卑不亢,不近人情的語氣之下,甚至還帶著點恭敬。
腦海里面想到燕燎川的一番話,她一語道明來者身份,“你是九門門主?”
“正是。”
說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從陰影下走了出來。
這人渾身籠罩在黑衣之下,帶著遮面的面具,加之光線昏暗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狹長的雙眼之下仿佛有著暈不開的濃墨,能夠?qū)⑷藦氐妆狻?p> 夜歸淵看著鳳云融逐漸迷離的眼神,聲音帶著誘人的蠱惑輕聲開口,“嘉炎三年春你在哪?”
“在家。”女子的聲音如同機(jī)械木偶一般僵硬的回話。
夜歸淵蹙眉,感覺不太對。
“你可有去過吳鉤鎮(zhèn)?”
“沒有?!逼椒€(wěn)的語調(diào)再次響起,鳳云融緩緩開口。
夜歸淵還想在問,只不過當(dāng)她對上女子的視線時,突然一陣心悸,眼神逐漸變得呆滯起來。
然而原本才應(yīng)該是被操控的那個人,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心道,跟她斗?
催眠術(shù)她可是祖宗!
她順著夜歸淵的話反問,聲音帶著引誘:“嘉炎三年發(fā)生了什么?”
那段時間她不在墨北,很多時間自然都錯過了。
加上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她也就沒有去過多了解。
只不過夜歸淵為什么會這么問她。
夜歸淵黑色面具下的嘴唇翕動,緩緩開口:“嘉炎三年,燕王被毒害重傷昏迷?!?p> 鳳云融眼梢輕提,想起了這件事,幾乎是瞬間猜到了答案,然而蠱惑人心的聲音再次響起,“燕燎川把我送來這里,是在懷疑我嗎?”
提到那三個字,夜歸淵的眉頭擰的十分深沉。
只不過只要一對上那雙眼睛,他就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想法,“是……”